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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紀末的巴黎有著別樣的活力。
不久,諾貝爾拿筆名出版的《在最明亮的非洲》在英法兩國的書店進行銷售,售價1法郎。麻生秋也為這本書制定了一些銷售策略,找知名作家寫書評,儘量炒高熱度,不讓它因為小說名字而涼颼颼,硬是把註定會慘澹的銷量拉起來了一部分。
對此,諾貝爾十分知足了。
諾貝爾在家裡摸了摸出版的封面,非常漂亮,單看封面都有人願意買回家裡收藏,足以看出自己的朋友用了心。
「我的文學之夢,終於不再是夢了。」
諾貝爾的人生圓滿了一半。
文野世界,在每個異能力者都會被點亮一定的「戰鬥天賦」、「爭鬥性」、「武力不足恐懼症」的特殊社會,世界軍火商之一的諾貝爾家族便生活在瑞典,隱於幕後,年輕的諾貝爾悠然自得地翻看報紙,桌子上的花瓶插著一束潔白的鈴蘭花。
在家族的莊園裡,諾貝爾看到了早上起床跑步的父親,看到了弟弟艾馬紐·諾貝爾在管家地催促下,揉著眼睛起來吃早餐。
「嗨,哥哥。」
「艾馬紐,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跟約好了朋友出去玩。」
艾馬紐·諾貝爾說了一句,有這位手腕高超的哥哥在,他不用繼承家業,逍遙自在,而哥哥下一句要說的話,他已經猜到了。
「記得帶上異能保鏢,不要去危險的地方。」
「知道啦。」
艾馬紐·諾貝爾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苦笑不已。
他這個哥哥什麼都好,就是在戰爭時期碰到過幾次意外後,過於注重家人的生命安全。哥哥每天恨不得派遣一個加強連貼身保護他們,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把對方嚇得夠嗆。
艾馬紐·諾貝爾親吻兄長的臉頰,一個清爽的吻面禮。
「哥哥,早點給我找個嫂子,讓嫂子管你。」
「……」
諾貝爾扎心。
仿佛有什麼單身詛咒一樣,他心儀的對象總是會出「事故」。
不是死亡就是劈腿,非要給他戴綠帽,仿佛他這個鑽石級單身漢跟假的一樣,受盡了朋友們的笑話。
即便交不到女朋友,諾貝爾還是很高興,發自靈魂地眯起了眼睛,使得那雙見過戰爭的深邃眼眸有著無比的滿足。家人團圓,健康安樂,一生富足,他不用再夢到失去親人的嘶吼與悲傷,眼睜睜地看到炸藥爆炸而無能為力。
諾貝爾看向了鈴蘭花,它的花語正是幸福歸來啊。
「謝謝你。」
那個不知為何帶來的夢境。
有人幸福就有人……在幸福的襯托下,有那麼一點不幸。
法國,與麻生秋也猜得一樣,加布里埃爾·凡爾納與主人達成了單方面的「和解」,儒勒·凡爾納聽說自己的身份沒暴露,便放棄自殺,冷眼旁觀著這個異能生命體一路「作死」的行為。
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對亞歷山大·大仲馬一口一個「爸爸」,叫得歡快,很快就被打包去了大仲馬真正的家裡居住。
儒勒·凡爾納很無力。
儒勒·凡爾納想阻止又覺得太丟臉。
這個「年幼版」的自己已經在全世界眼前認了一次爹。
異能力失控,他就相當於被廢了戰力,無法百分百保證自己可以逃離法國,而且逃離之後,他要考慮後續的通緝令。除非他願意一輩子頂著虛假的臉生活,連同伴都認不出他。
事到如今,儒勒·凡爾納想通了,自己的使命就是為同伴留一條後路,假如自己可以打入法國內部,當一個臥底也可以。
如果……加布這個身份可以洗刷歐洲高層對「七個背叛者」的恨意,撤銷追殺令,或者自己適當地在媒體前流露一儒勒·些凡爾納的特徵,間接告訴同伴們:我活著,我混入了法國,很安全。
儒勒·凡爾納冷漠的內心都沸騰了一下。
他與同伴的聯繫斷開了,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再次見到同伴,倘若能把「七個背叛者」的追殺令撤銷,那該有多好。
【『神秘島』要是做到了,我就算把身體讓給他又怎麼樣。】
他不怕等待。
他就怕未來一絲相見的希望都沒有。
這麼想著的儒勒·凡爾納對加布的成長有了一絲期待,他能感覺到加布在飛快地吸收外界的知識,變得越來越像是人。
不過……
每當亞歷山大·大仲馬苦練廚藝,端來一碗炒蛋,儒勒·凡爾納的意識就會突然上線一次。
他擠走加布。
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掉線,在小黑屋裡一臉懵逼。
吃完炒蛋後,儒勒·凡爾納就會放加布出來,因為總是吃不到心心念念的炒蛋,加布里埃爾·凡爾納饞得不要不要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主人坑了,哭得死去活來,說大仲馬不守承諾,而大仲馬會用一種絕望的目光看著十四歲的少年。
【加布,你為什麼吃完就不認帳!】
【炒蛋都在你肚子裡啊!】
這件事一度成為了法國高層的笑談。
法國政府特意派了美食鑑賞員去品嘗大仲馬的炒蛋,發現手藝沒有那麼糟糕,加布里埃爾·凡爾納疑似「騙吃」。
經過法國政府的討論,他們覺得這是一種補償心理。童年時期缺少什麼,人們長大後就加倍的渴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