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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維克多·雨果的話來說:「你不生病就是對我最好的照顧!」
弗朗索瓦·維克多尷尬地放棄了幫忙。
心底鬆了口氣。
父親的聲音這麼有力量,顯然比他健康許多,他灰溜溜地去見阿黛爾,把阿黛爾少女時期的珠寶首飾拿出來,以哥哥的身份呼喚對方的意志。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太大的打擊,阿黛爾的心智退化,安靜下來後會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扯著他的衣袖喚著哥哥。
比起後來的阿黛爾,弗朗索瓦·維克多心疼小時候的妹妹。
他們家以前是貴族,聲名顯赫,阿黛爾是全家最小的孩子,從年幼起就被培養寫作的能力,會彈鋼琴,擁有巴爾扎克先生都誇讚的美貌,若不是常年跟著父親流亡海外,肯定會嫁給門當戶對的優秀男人。
「阿黛爾,哥哥會陪著你,不會讓你再被人傷害。」
弗朗索瓦·維克多與她玩耍,阿黛爾痴痴傻傻,恍若少女時期,可是那張被流浪摧毀的美麗容貌無法再回到往昔。
對於家人而言,容顏從來都不重要。
維克多·雨果收到麻生秋也的回信,裡面的法郎令他愕然。
朱麗葉·德魯埃勸道:「先看看信。」
維克多·雨果皺著眉頭看完信,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的欺騙,最開始臉上露出了怒容,而後陷入沉思,抓著信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維克多·雨果無可奈何地說道:「何必啊。」想要他救人,直說就可以了,為何要捏造出虛假的身份?
維克多·雨果把信給了朱麗葉·德魯埃,朱麗葉·德魯埃對此有不同的評價:「他很聰明,預測到了每一步,簡直像是你生活中的老朋友。」她在維克多·雨果疑惑的目光下說道,「親愛的,正因為他以孩子父親的身份聯繫你,你才會這麼快與他有交情,一個年齡差距不大,在乎孩子,孩子一起參加巴黎公社的男性,你們非常有共同話題。」
維克多·雨果不忿道:「他騙了我!」
朱麗葉·德魯埃和藹地說道:「他騙了你的感情,但是沒有讓你損失任何東西,你不認為這種欺騙實為罕見嗎?」
維克多·雨果去看歸還的法郎,無言以對。
人生處處是謊言,有幾個人會不圖金錢,只騙他當了數個月的朋友?
非要說,他救阿蒂爾·蘭波完全是為了阿黛爾而回報對方,不純粹是為了臨時締結的友誼,後來教導蘭波,才是真正認可了朋友的兒子。
「真是一個怪人。」
這麼一來,阿蒂爾·蘭波的父親壓根沒有救兒子?
法國,阿蒂爾·蘭波用最好的態度去尋找父親,想要當一個好兒子,然而現實沒有給他當孝子的機會。他的父親一聽說他參加過巴黎公社,臉色大變,把他趕了出去,對方急不可耐地打發他走,丟下了五十法郎。
「別來找我,我跟你沒有關係了!」
「爸爸,我不是來向你要撫養費的——聽我說——我在巴黎公社很想您——」
「滾開!我沒有你這種兒子!」
「……」
阿蒂爾·蘭波震驚。
金髮藍眸的少年呆呆地拿著錢,看著他的軍官父親匆匆走向了另一個組成的家庭。
自己是被嫌惡的?
自己是被拋棄在鄉下家庭里的?
巴黎公社期間的事情是一場夢,還是對方表里不一的愛護行為?
他在後面哭著喊道。
「我是你的孩子啊——!我生日的時候,您給我送過禮物!」
……
第394章 第三百九十四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
一八七一年即將過去,聖三一學院放了個長假。
奧斯卡·王爾德幹了一件事。
他把花店裡的新鮮花束全買下,鋪滿了整個公寓,芬芳撲鼻,熱情洋溢地表達自己今年對麻生秋也的感謝。
堅信鮮花配美人的王爾德,為此掏空了自己賺到的零花錢。
麻生秋也應該叫他敗家子。
可是……當年他不也曾經如此送花給心愛之人嗎?
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能換取蘭堂的羞赧,卻不能讓見多識廣的阿蒂爾·蘭波驚訝。有人曾經說過,越注重形式的愛情越容易破碎,他買最好的花、最有意義的婚戒、最貴的婚宅,也無法挽留離開的人。
所幸。
奧斯卡·王爾德在感情上沒開竅。
麻生秋也收下了禮物,給予了奧斯卡·王爾德一個擁抱。奧斯卡·王爾德喜不勝收,善意得到了回報,自己成功與對方成為了朋友,他期待地提醒道:「按照愛爾蘭人的禮節,應該有吻面禮。」
麻生秋也輕描淡寫:「可惜我是一個外國的黑戶,無法入鄉隨俗。」
薑還是老的辣,麻生秋也占過蘭堂吻面禮的便宜,豈會不明白歐洲人的禮節,只是他不樂意讓奧斯卡·王爾德胡思亂想。
奧斯卡·王爾德放棄爭辯,說起來,他也辯不贏對方。
「秋,我給你準備了泉水和花蜜,來嘗一嘗!」
「……」
這傢伙是想把他當精靈養嗎?
麻生秋也哭笑不得,跟著走過去,很給面子地品嘗了對方提供的食物,若是沒有意外,這些東西會以另一種方式排泄掉。
算了,他也沒有打算當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麻生秋也抬眸看了一眼王爾德,少年神情緊張,生怕他吃壞肚子,麻生秋也給予了正面的回答:「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