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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們走吧。」中原中也來不及看完全部東西,只能遺憾的留到下次偷溜出來看了,反正東西也不會長著腿跑掉。
江戶川亂步卻站在一個櫥櫃前面,靜靜地走神,中原中也走過去一看,發現是許多張機票:「老爸連這種旅行記錄也保存嗎?」說著話,他伸手去拿起一張機票,誤以為是平時去夏威夷的行程。
他定睛一看,詫異地發現是日本首都飛往華國首都。
「老爸什麼時候去過華國?」
「沒有去過,他是日本的港口黑手黨首領,被華國禁飛,只能通過其他人的身份買到機票。」
江戶川亂步解釋道,眼角透過櫥窗的縫隙,去看另一邊的太宰治。
所有的機票只是麻生秋也生前的一個夢想。
想要去華國看一看。
可是在這個願望之上的是家人,麻生秋也把夢想壓在心底,讓其他人都以為他僅僅是嚮往華國罷了。
想要徹底看清楚麻生秋也的內心,即使是江戶川亂步也辦不到。
太宰,你能找到秋也藏起來的【書】嗎?
那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中也,我不走,我想等太宰搜索完這裡,我們找不到的東西,也許他可以……不,只有他可以找到了。」
在江戶川亂步的要求下,中原中也只能抓耳撓心地等下去,對蘭堂先生默默說了無數句抱歉,腦補出一個自我反省的草稿書。
家庭傳統之一,做錯事要寫反省信。
不知過了多久,家長的壓力仿佛如芒在背,中原中也終於等到了太宰治強忍著痛苦說出的一句話:「找到了!」
他與江戶川亂步飛奔而去。
太宰治半跪在地上,陷入了未知的狀態,一本【書】從他的手中掉落在地上,顯露出了白色的書籍封面,上面沒有任何名字,卻給人一種「這是一本小說書籍」的錯覺。
江戶川亂步喊道:「中也,你扶住他,我沒有異能力,我來看!」
中原中也一把抱住了太宰治,檢查呼吸和心跳。
「嚇死我了,沒問題,活著!」
對太宰的要求如此低的中原中也扭頭去看那本【書】,江戶川亂步替他們翻開了內容,與封面的潔白無字不一樣,書籍內部的紙張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字跡潦草,險些讓中原中也沒有認出是誰寫的。
江戶川亂步說道:「當時秋也的手受傷了。」
江戶川亂步去念道裡面的第一句話:「2006年1月8日晚上,阿蒂爾·蘭波將會通過麻生秋也對他的坦白,在酒吧里知道保羅·魏爾倫背叛他的事情,他被麻生秋也在絕望之下的告知觸動心防,對保羅·魏爾倫產生懷疑,不再完全相信自己對過去的判斷。」
文字的內容是以客觀的角度書寫,註明了時間、地點、人物、事件,令中原中也不寒而慄,竟然是發生在麻生秋也死亡的前兩天!
中原中也:「這是……老爸寫的東西?」
江戶川亂步胡亂地點頭,眼淚啪嗒一聲地掉在【書】上,但是沒有被【書】吸收掉水分,無形之中,許多平行時空的「江戶川亂步」感受到了一絲眼皮的酸脹,仿佛想要流淚一般。
江戶川亂步哽咽道:「它可以實現願望,至少在秋也看來是如此。」他喘了口氣,「秋也害怕蘭堂先生過於相信虛假的記憶,受到搭檔的傷害,便想要利用【書】的力量讓蘭堂先生清醒過來。」
阿蒂爾·蘭波有兩段虛假的記憶,一份是他遇到秋也的記憶,一份是保羅·魏爾倫沒有背叛他、兩人只是發生爭吵的記憶。
與江戶川亂步說的一樣,下一段話寫道:「第二天,2006年1月9日上午11點5分,困擾阿蒂爾·蘭波已久的記憶突然得到了恢復……」
中原中也再次體會到了秋也活著的時候,被劇本組碾壓的恐懼。
靠腦子生存的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亂步,蘭堂先生知道嗎?!」
「他……不知道,事實上秋也的推測出現了漏洞。」
江戶川亂步的眼淚流得更凶了,一目十行,終於明白秋也的死因。
「在1月9日上午11點之前,蘭堂先生就見到了魏爾倫!蘭堂先生在見到對方的一霎那就恢復了真正的記憶!」
「蘭堂先生不恨魏爾倫。」
「秋也預判錯了,錯了,把蘭堂先生想像得太冷酷決絕了,他完全沒有想到蘭堂先生教導過魏爾倫,兩人之間有親情的關係——」
「導致他寫下的心愿——錯了一半以上!!!」
為了讓兄弟明白真相,江戶川亂步拿出口袋裡的支票本,撕成許多份紙條,遮蓋住所有不成立的內容,最終——
【書】留下了十三段話。
中原中也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發不出聲音。
他看到了一個鬼故事。
【2006年1月8日晚上,阿蒂爾·蘭波將會通過麻生秋也對他的坦白,在酒吧里知道保羅·魏爾倫背叛他的事情,他被麻生秋也在絕望之下的告知觸動心防,對保羅·魏爾倫產生懷疑,不再完全相信自己對過去的判斷。】
【第二天,2006年1月9日上午11點5分,困擾阿蒂爾·蘭波已久的記憶突然得到了恢復,他清楚地記起了這輩子大大小小的事件,也記起搭檔保羅·魏爾倫在八年前背叛他的事實。】
【2006年1月9日上午十一點,阿蒂爾·蘭波收到通知,自己訂購的日本東京飛往法國巴黎的國際航班因為一些常規問題導致延誤起飛,在一次次的等待下,他後改簽為2006年1月10日凌晨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