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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
「你變了很多,不像是我認識的阿蒂爾了,過去你的枯燥無味,滿心都是任務,是什麼改變了你?」
保羅·魏爾倫用好奇的口吻,無不是在挑逗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蘭波注視著他,也注視著羽田機場內部來來往往的人群。
他忽然笑了,說出實話。
「是秋也。」
「……?」
「我在日本的愛人,他用八年的時光改變了我,教會我看清楚普通人的力量,給予我勝過一切、唯獨輸給了誤會的愛情。」
「阿蒂爾……你在說什麼,你不是跟他分開了嗎?」
保羅·魏爾倫不解。
搞了半天,要跟他重修於好的搭檔心裡藏著另一個人?當著自己的面訴說愛意,真以為他不生氣?
來不及惱怒的瞬間,保羅·魏爾倫身上的紅光一閃,突然被另一個人從危險的後方拍了肩膀,「魏爾倫,你是跟阿蒂爾來日本玩的嗎?」
誰?
保羅·魏爾倫的汗毛集體起立,緩緩回頭。
突破他重力異能力的人——赫然是笑眯眯的維克多·雨果!
這是怎樣的一種驚悚故事!
他逃班到日本,碰到了自己在法國的超越者前輩,對方還正面地抓住了他跨越國境線,擅自出現在其他地方的證據。
「雨果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給朋友慶祝生日,唷,阿蒂爾也在這裡,你們要回法國?不等到明天給秋也過完生日再走嗎?」
維克多·雨果的話讓保羅·魏爾倫越發的無法理解。
保羅·魏爾倫覺得十分困惑。
秋也?
麻生秋也?
這個人究竟有何能耐,讓自己的搭檔舊情難忘,讓自己的前輩專程跑到日本來慶祝生日?
阿蒂爾·蘭波輕輕地說道:「中也君的父親是秋也。」
這一句話石破天驚!
說明一直以來培養中原中也的人不是對方!
保羅·魏爾倫睜大眼眸,臉色難看地說道:「失憶的八年,你在日本幹了什麼?!」
阿蒂爾·蘭波低頭看脖子上的圍巾,真暖和,是秋也給他買的。
「我……保羅……你向來最清楚……」
欲言又止。
「我真的不擅長帶孩子……」
當年帶保羅·魏爾倫,純屬法國政府的要求,他也很無奈。
……
轟的一聲,保羅·魏爾倫的大腦嗡鳴,立刻明白了中原中也成為普通人、心態積極向上的原因。
——就因為不是阿蒂爾·蘭波帶大的!
第372章 第三百七十二頂重點色的帽子
來東京之前,保羅·魏爾倫對阿蒂爾·蘭波有多麼刮目相看,感動對方八年裡的付出,得知真相之後……他變臉要多快有多快。
呵呵,不靠譜的搭檔仍然不靠譜。
麻生秋也是嗎?
能夠教導弟弟的人,比把人形異能力當工具的阿蒂爾·蘭波好無數倍!
「保羅,我從未把你當工具,對你的祝福句句屬實。」阿蒂爾·蘭波接收到保羅從柔情跌至零度的冰冷目光,受傷了。
剛才還能對他撒嬌,現在就想給他捅刀子,這就是他教導的孩子。
好在這顆心被傷過許多遍,有了免疫力。
連保羅提著秋也的頭來見他的噩夢場景,他都見識過,區區冰火兩重天的態度不算什麼,阿蒂爾·蘭波振作起來,說道:「雨果前輩,您去找秋也吧,要是電話打不通,您可以直接去港口黑手黨本部。」
這句話沒有被交易代價。
因為,阿蒂爾·蘭波不說出來,維克多·雨果也知道去哪裡找人。
維克多·雨果的目光划過兩人一眼,狀似好奇:「你們以前是情侶?」
保羅·魏爾倫還未開口,阿蒂爾·蘭波心中一凜。
阿蒂爾·蘭波:「已經分手了。」
保羅·魏爾倫心底的不愉快,已經要演變成隱隱的殺氣了。
分手是事實,但是阿蒂爾·蘭波如此急切的對外人說出來,弄得好像是他倒貼了一樣,讓他幾分鐘前還存在的愛意餵了狗。
阿蒂爾·蘭波及時制止了保羅·魏爾倫不對勁的惡意。
他的手放在了保羅的額頭上。
「冷靜下來。」
保羅·魏爾倫的一雙藍眸在帽檐下宛如積蓄著風暴,可以淹沒阿蒂爾·蘭波,情緒的起伏之大,超過了過去一個人闖蕩暗殺界的八年。
「保羅,你並不愛我。」
一句話就讓保羅·魏爾倫更想殺人了。
愛與不愛,保羅·魏爾倫需要阿蒂爾·蘭波來確認嗎?
「我經歷過愛情,明白真正的愛情是怎樣的滋味。」阿蒂爾·蘭波付出少許的代價後,目光如磐石般堅定,哪怕背後是血跡斑斑的苦楚,「它應該是讓人幸福的,在深淵的絕望里也能品味到一絲美好,貪婪、嫉妒、暴怒、色慾這些只是愛情的附帶品,絕不會掩蓋正面的感情。」
「你認為怎樣才算愛你?」保羅·魏爾倫怒極反笑,「你想把我的一顆心踐踏到底,不妨直言,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教導』了!」
兩名歐洲男士全程用法語在交流,羽田機場的大部分日本人聽不懂,不代表沒有聽出他們之間發生了爭吵。
少數會法語的旅客乾脆放慢了腳步,吃瓜不分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