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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這樣……」
她經過嘗試,發現最好的結果就是趁著阿蒂爾·蘭波與保羅·魏爾倫交戰的瞬間,從巨龍身邊搶奪走掉落到大海上的異能相機。
H·G·威爾斯不認為這是最好的結局。
她想要改變。
她想要讓悲劇消失,讓後續的黃金屋之爭不再發生。
可是在她按下相機之前,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上,她的身體完全僵硬住了,頭皮炸開,「威爾斯小姐,這樣的結果就可以了。」
H·G·威爾斯渾身發抖。
這道聲音……這個人……曾經在戰場上殺死過她一次。
一道無聲無息的身影從她的身後的黑暗中走出來,腳下沒有影子,外表令人驚悚,這正是歌德的異能力——「浮士德」。
歌德借用匕首的力量定位,讓自己的異能力出現在了遠東的國度。
「命運已經被人書寫了。」
「你無法改變既定的過去,也不了解他們,談何拯救的說法。」
「浮士德」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遠處,說不出的嘆息,遠方是德國的飛機,「今天的一切……早在過去就註定了,時間可不是人類手中的玩具……」他看向了恐懼自己的威爾斯小姐,「你就站在英國的立場上,安靜地看著吧。」
拯救世界無需劃分國度,但是……災難結束後人類,是有國家的。
「法國會失去兩名超越者。」
第345章 第三百四十五頂重點色的帽子
中原中也顧不上其他,不要命地攻擊「彩畫集」的空間壁障。
海面被阿蒂爾·蘭波封鎖了!
等到異能力的主人死去,亞空間就會慢慢變薄,自動消散,不需要太久,也許是五分鐘,也許是圍觀者的微微晃神,強者的生命就會從眼前逝去。
那麼的脆弱。
超越者也不會比常人的生命力好上太多。
他們有相同的七情六慾,有父母親人,有理想抱負,與這個世界密切相連。正如很多人說的那樣,人無法決定出生,但是可以決定死亡。
這也許是真正的「自由」。
可是中原中也無法讓阿蒂爾·蘭波獲得解脫,他被太多恐懼的事物衝擊到了大腦,不受控制的大吼出聲,發出的卻是少年的泣音。
「不要拋下我們啊!」
成年人的任性,往往是在一念之間:我們認為你們能獨立了。
「你還什麼都沒有告訴我——!殺了秋也的人是誰?你殺的人又是誰?你說過將來要帶我去法國看一看你的家鄉!」
阿蒂爾·蘭波與中原中也兩人的矛盾,在那一戰就結束了,彌補他們之間的感情裂痕的是麻生秋也,麻生秋也的存在牽住了家庭。事後,阿蒂爾·蘭波有客觀地對中原中也描述過法國的情況,並且承諾有朝一日回去,也會保護你不受到他人的控制,擁有選擇未來的權利。
「啊啊啊啊啊啊啊!!!」
橫濱市隨處可見的一名學生,擂缽街昔日的「羊之王」,被安逸生活磨平了稜角的中原中也在發了瘋地破壞「彩畫集」。
根本沒有辦法思考了!
根本沒有辦法去想自己的未來了!
必須做一些什麼,必須再拉住什麼,失去停止下來的選項,他要為自己成為人類之後的生命做出最後的一絲貢獻……
中原中也的額頭青筋凸起,面色漲紅猙獰,憑藉本能地說出了解放語。
「汝,容許陰鬱之污濁……」
「勿復吾之覺醒……」
紅光大盛,他的全身籠罩在高強度的重力因子下。
污濁的瘢痕從他的雙手開始蔓延全身,那是另一股非人類的力量!
「給我破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中原中也放棄理智,瞳孔浮現【獸】的暴虐,宛如流星地轟了過去,「污濁」的力量與「彩畫集」正面相撞——超脫了物理層面,空間的碰撞上發出了不可思議的轟鳴聲,這一聲驚住了在岸邊的威爾斯和「浮士德」。
【我該稱呼您什麼?】
【媽媽,叫他媽媽!】
少年的遲疑,男人的戲謔起鬨聲相伴出現,隨後是法國人的羞惱。全家人在看中原中也和阿蒂爾·蘭波的熱鬧,化解他們的尷尬。
【秋也!】
【你忘記你說過的話嗎?如果中也能打敗你的「彩畫集」,他就能喊你媽媽。】
【他沒有——啊——】
【中也,快喊媽媽!】
太宰治從中插嘴,鮮活的表情歷歷在目,而不是昏迷過去的那副模樣。
橘發少年抬頭去看彆扭的阿蒂爾·蘭波。
【蘭堂先生……我喊您蘭堂先生吧。】
【……隨你。】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家人,我要救下你。
阿蒂爾·蘭波要跟保羅·魏爾倫同歸於盡,帶著麻生秋也的頭顱葬身大海,這一天就像是「讓·尼古拉」的詩歌,整個太陽都苦,整個月亮都壞,渴望摧枯拉朽的崩壞將自己全身擊潰,與過去一同死去。
第一個太陽毀了,月亮碎了,但是他們撫養的孩子,卻燃燒了自己的力量成為了一團赤紅色的光芒——用來拯救對方。
雛鳥早已長大。
然而中原中也不是【獸】,是有力量極限的人類。
他豁出去換來的力量沒有打碎固若金湯的「彩畫集」,無法做到和當年誕生那樣輝煌的戰績,他咬緊牙關,一次又一次地衝擊擋住海面的亞空間,海面沸騰,無數海水隨著他的撞擊爆發開來,形成了潑天的水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