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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魏爾倫沒有找到阿蒂爾·蘭波。】
(失效)
【麻生秋也將異能相機送給想要一個人回法國的阿蒂爾·蘭波,阿蒂爾·蘭波感到不可置信,雖然難以諒解麻生秋也編造相識相戀的謊言,但是在2006年1月10日生日的煙花下,阿蒂爾·蘭波給了麻生秋也二次解釋的機會,逐漸明白了麻生秋也在八年裡愛上他的真心。】
(失效)
麻生秋也的腦海炸了鍋,不敢去猜測自己寫的許願內容。
他的心理壓力之大,快要喘不過氣來了,真正摧毀他的是在羽田機場找不到搭檔的阿蒂爾·蘭波打來的電話。
「保羅,你在哪裡?」
「我在高空,有沒有聽見呼呼作響的風聲呀。」
保羅·魏爾倫接聽了阿蒂爾·蘭波打來的電話,把手機放到風口處,讓對方聽見超高層摩天大廈頂樓的大風聲。
阿蒂爾·蘭波在電話里的語氣很無奈:「快點回來。」
保羅·魏爾倫去看麻生秋也,麻生秋也可憐得嘴唇發白,咬緊了牙關,沒有出現半點聲音。
這個時候就不囂張了啊,麻生秋也。
保羅·魏爾倫抱臂而立,故意逗著阿蒂爾·蘭波:「我要你說你想我。」
對方淡漠道:「想你,快點。」
保羅·魏爾倫不滿地說道:「我就算過去了,飛機再次不起飛怎麼辦?你怕冷就在機場裡待著,要登機了再喊我。」
保羅·魏爾倫看向麻生秋也,輕飄飄地對手機說道:「當初那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你不會再跟我計較吧。」
麻生秋也猛地屏住呼吸。
對方停頓片刻,放緩聲音,進入了一種回憶狀態:「不會的,我說了原諒你,你不必懷疑,我找到了當年做任務留下的手札,那時的心情化作文字留在上面,我沒有忘記,無論前方是怎樣的地獄,我都不會憎恨你。這本手札原本是留給你的遺物,記錄了我認識你的過程,可惜你沒有去找尋……」
「只要你能獲得人類的感情,擁有牽絆,便能創造新的未來。」
「你的降生對於世界是有意義的。」
「我很高興遇見你。」
即使是保羅·魏爾倫也只是想讓麻生秋也誤以為兩人親密,沒有想到阿蒂爾·蘭波會真情實意地說出這些話。
任務手札?
他錯過了這個美妙的禮物嗎?
保羅·魏爾倫的心裡被注入了許些充實的東西,心臟多跳了幾拍,他的耳根微紅,覺得自己不生氣了,也不嫉妒了。
會吃一個日本人的醋的自己,太可笑了。
以前他不在意阿蒂爾·蘭波的感情,現在他在意了,他的親友阿蒂爾·蘭波根本不在意日本男友,一個人形異能力……估計是不好意思收回去吧。保羅·魏爾倫自行理解之後,順其自然地說道:「親愛的,我過五分鐘就回去。」
阿蒂爾·蘭波:「???」
「等下——你究竟跑哪裡去吹風了,外面很冷,我去找你——!」沒等阿蒂爾·蘭波追問下去,保羅·魏爾倫乾脆利落地掛了他的電話。
保羅·魏爾倫才不覺得冷。
此刻心裡很暖。
他笑容玩味地注視著麻生秋也,與之對比,麻生秋也很冷,從身體冷到了骨頭,再從骨頭冷到了心裡,每一口的呼吸都冒著寒氣。
麻生秋也輕不可聞道:「是這樣嗎?哈哈……居然是這樣啊……」
無論是怎樣的地獄,阿蒂爾·蘭波都原諒你。
「那我呢……」
麻生秋也終於認清楚了現實。
這句話的意義不言而喻,不管阿蒂爾·蘭波有沒有失去記憶,有沒有記錯保羅·魏爾倫做過的壞事,這個人都會原諒另一個人!
為什麼?
為什麼!
你原諒保羅·魏爾倫的背叛,卻不肯原諒我八年前的欺騙!
我的八年比不上你們的四年?你喜歡保羅·魏爾倫,我又算什麼,一個準備拋棄的前男友嗎?一張比廢紙還沒有約束力的婚姻對象?
我死了,你還會記得我嗎?
你們想要複合?
人的精神被摧毀往往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麻生秋也的身心受到重創,大口大口地喘氣,宛如缺氧,他在保羅·魏爾倫面前抱住頭,崩潰地哭泣,聲嘶力竭地說道:「我哪裡對不起他了!除了騙他是戀人,我沒有傷害過他一分一毫,我把我最好的全部都給了他!」
「他就這麼對我!」
「兩刀穿過手,三十六刀插在我的身上!」
「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做什麼都不如不做——他不是最溫柔痴情的人嗎?對我就這樣殘忍——!我為了他,才想要殺了你啊!」
「他討厭我,討厭我的全部——!」
「他不再是我的蘭堂,他是法國的阿蒂爾·蘭波,一個只愛保羅·魏爾倫的阿蒂爾·蘭波——我以為我改變了一切,到頭來就是一個笑話!」
劇烈的呼吸牽動氣管,麻生秋也的喉頭溢出鐵鏽味,邊說邊咳出血,他跪伏在了地上,脊樑被人硬生生的打斷,眼淚不斷的湧出。所有人都覺得他足夠堅強,所有人都覺得他與蘭堂會幸福。
所有人都覺得他無所畏懼。
包括秋也。
但他只是個普通人啊。
麻生秋也拯救了很多人,是許多人的引路者,他充當了原著早期時間線的一個友善前輩的身份,把命運往好的方向引導。可是他在無助崩潰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能救得了他,他就在自己首領室上方的頂樓發出了最絕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