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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倒是想學霸道總裁,笑出了聲,隨即說出殺人不見血的話,「天涼了,該讓烏丸蓮耶的家族破產了。」
「烏丸蓮耶?」森鷗外詫異,怎麼牽扯到上個世紀的富豪?
「理由呢。」
「我看他的人不順眼。」
「……」那人死了很久了,活著的時候,你都沒出生啊。
「啊,今天我不出門,推掉那些外出的事,或者你代替我走一趟,我暫時沒有空去管什麼見面儀式了。」
麻生秋也才不管那麼多,出完氣就神清氣爽。
他看柯南的時候最無語那個快要全員臥底的組織了,除不掉毒瘤,就把毒瘤的歷史源頭除掉,是烏丸蓮耶在生前創建了這個國際犯罪組織,對方縱然去世,也難辭其咎。
森鷗外把滿心的問題掩藏起來,彎腰行禮,嘴角微微翹起。
「遵從您的命令。」
一個時過境遷的家族,能觸怒麻生秋也的地方只有一個——背後的骯髒程度遠超想像,用來拿來殺雞儆猴。
森鷗外走後。
麻生秋也望向以前特別喜歡的落地窗,打了個哆嗦,拿起遙控器。
關上了。
鋼板遮住了首領室的落地窗。
剛乾完壞事,小命要緊,裝逼遭雷劈啊。蘭堂不在,他的身邊沒有足夠保護自己不受任何攻擊的強者,一不小心容易翻車。
不能死在自己的地盤上。
否則,隔壁平行時空的首領宰能笑死。
首領室的燈光代替日光,照亮了房間,麻生秋也的身影有了一些孤獨,坐在長桌的後面書寫著發展城市的文字。
「蘭堂,我無意於改變日本,但是我會讓這座城市越來越好……」
「爭取讓酒廠的人都別想進入橫濱市。」
「這裡是我的。」
麻生秋也的眼底閃過一抹驚人的亮光,是他追尋的社會價值。
除了愛情,他還收穫了眾多珍貴之物。
維護地盤是老大的責任。
……
海浪拍打在岸邊。
阿蒂爾·蘭波走在與八年前截然不同的城市裡。
那個超越者印象中彈丸之地,不知不覺發展成了這幅模樣。
他沿著蘭堂去過的地方,重新逛了一遍橫濱市,見證著自己昔日的足跡被時光淹沒的狀況。
阿蒂爾·蘭波在這裡找不到過去了。
另一種奇妙的歸屬感輕輕地牽扯著他的雙腳,讓他站立於地面,就像是在自己的第二個家鄉里一樣。
他十九歲失憶,在日本生活的八年占據了他人生的三分之一,潛移默化地改變了他的人格,他說的語言是橫濱市本地的口音,他喜歡吃的菜不再局限於歐洲菜系,他的詩歌集在日本和法國都很受歡迎,卻沒有讀者知道他是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蘭波是落寞的,也是內疚頭痛的,兩種感情交織在靈魂之中,讓他無法自由地選擇自己的人生。
他愛保羅·魏爾倫嗎?他想,是的。他與保羅·魏爾倫之間的感情更為複雜,混合了友情和欣賞之情,如同一個人的初戀,青澀激烈,把青春之中最叛逆的一面展示給對方看。
而麻生秋也——
身為蘭堂的自己也是愛他的,愛到了願意殉情的地步。
一個非異能力者?
這是他過去根本不會看上的人。
麻生秋也有著好皮相,然而阿蒂爾·蘭波見過的美人何其之多,不會輕易動心,雙方的力量差距大到了宛如兩個世界的人。
誰會愛上一個自己動動手指就能殺死的人?
生氣了,吵架都打不起來啊。
阿蒂爾·蘭波從不否認自己和保羅·魏爾倫打架過的事實,要不是自己當年成長得比較迅速,他也無法得到搭檔的青睞。
「可是……這個人為我建設了一座城市。」
阿蒂爾·蘭波轉過身,從高處去看日新月異的橫濱市。
「我怎能無動於衷。」
麻生秋也的付出在他眼裡是不求回報的。
畢竟,沒人知道他是超越者。
「軍事基地沒了,擂缽街沒了,知道當年的真相的人少之又少,沒有人能證明我為什麼活了下來,八年不回國。我對外從不會說自己失憶了,又加入了日本的黑道組織,成為了裡面的幹部,當務之急是怎麼證明我沒有背叛祖國。」
「老師……恐怕也會懷疑我的情況,不能太過一廂情願。」
「總不能讓我上交記憶吧?」
「在那些政客看來,記憶都是能改造的,不值得信任,我必須有拿得出手的證據。」
阿蒂爾·蘭波的臉色略微難看。
「人證——」
「如果保羅活著,他應該願意為我作證,我那個時候是沒有反應過來,才來不及逃走,保羅活下來的概率比我大。」
想到這裡,對搭檔極為愧疚的阿蒂爾·蘭波精神一振。
他相信他們的感情足夠深厚,八年也不會斷開,不是純粹的愛情。一人出事,另一人援救,只要對方在,自己就無所畏懼!
這是多麼美好的搭檔情誼!
阿蒂爾·蘭波無法確定自己能不能回應麻生秋也的愛情,但是他堅信保羅·魏爾倫不會對自己見死不救。
他需要知道對方——是否活下來了,是否返回了法國。
這是他的憂心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