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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薇就是想刁難顧寧才提出這個要求,哪裡能等到回府,“不過是摘兩朵花,使喚不動你了是不是?回去以後,有你好受的!”

  聞言,顧寧在心中哀嘆了一聲,她今日就不該多嘴,憑白惹出這些麻煩。

  走出花廳,顧寧站在石子小道上,打算摘完花後,過一會兒再回去,她如果太輕易地完成這件事,五姐姐絕對會給她找另外的事做,也許會再讓她出來摘兩根狗尾巴草。

  顧寧已經記不清她給顧薇摘過多少次花了,足夠她天天插滿頭,低頭瞅了一眼雙手,這大概就叫辣手摧花。

  海棠花在哪兒呢?顧寧一邊走一邊張望,終於讓她找到了一樹海棠,欣喜地抬起手去摘,衣袖滑落腕間,露出一雙雪白纖細的素手皓腕,手指微微地頓了頓。

  顧寧掰下了一枝西府海棠,上面足有四五朵海棠,她微笑地拿著花枝往回走,忽然瞟到一片衣角,她的腳步立馬止住,對方也停下了腳步。

  蕭夙掃了眼這個手拿花枝在半道截住他的姑娘,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顧寧瞬間心虛,沒想到被人看到了,她現在把花扔了來得及麼。

  見她擋在小路中間沒有讓路的意思,蕭夙收回視線,繞開她往前走去。

  顧寧鬆了口氣。

  忽然響起一聲輕微脆響。

  蕭夙抬了抬腳,顧寧一把推開了他。

  她蹲在地上,看著滿地碎珠,急出了眼淚,著急忙慌地往手裡撿,珠花斷了線,細小的珍珠散落開來,越著急越撿不起來。

  顧寧攥緊手裡的珍珠,抬起頭狠狠地瞪向他,一雙秋水明眸漫上迷離水霧,好似霧裡看花,美得驚心動魄。

  她恨死這個人了,眼睛是瞎的麼,她的珠花,碎了,都碎了!

  這東西恰好掉到他的腳邊,蕭夙只是懶得挪腳而已。小小年紀就生出這般心思,不給她個教訓,掰正她這些歪七扭八的心思,只會越走越偏。

  不怪蕭夙這般想,他遇到的這種事只多不少,如果不想擔上責任,就必須警惕著點,尤其是像顧寧這種出身不高,又試圖以婚事來提高身份的姑娘,很是豁得出去。

  至於蕭夙是怎麼看出顧寧出身不高的,只需瞅一眼她的衣著就可以猜個大概。先敬羅衣後敬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什麼身份穿什麼衣裳,出門赴宴更要遵循禮儀。

  而顧寧的舉動無疑是印證了蕭夙的猜測,男女分席,赴宴的小姐們都在一處,她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半道,而且手裡拿著花枝,臉上暈開薄紅,似乎無可辯駁。

  那支珠花在蕭夙眼中也沒什麼好惋惜的,但她淚眼婆娑地望過來,他淡聲說道:“改日賠你一個。”

  “你賠得起嗎?!”顧寧第一次對人這樣發脾氣,她要氣瘋了,拿起手邊的花枝就朝他扔去。

  蕭夙避了一下,一點沒沾到身。

  顧寧更氣了,攥好手裡的小珍珠,紅著眼睛跑開了。

  在快到花廳的時候,她趕緊擦了擦淚,默默地走到了後面。

  面對顧薇的責問,顧寧低著頭沒吱聲,情緒很低落,那個人雖然很可惡,但也是她沒有愛護好,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啊,不知道能不能把珠花串起來。

  這樣的小事,蕭夙完全不必理會,只是晚上忽然想起她那個委屈氣惱的樣子,好像他對她做了極其過分的事。

  罷了,還她就是了。

  思慮了少頃,他走到書案前,抽出紙張鋪好,筆尖沾取墨汁,憑著記憶描畫出樣子。

  余拙聽到主子的吩咐,只覺得稀奇,不清楚這個珠花是要給誰的,要說主子不上心吧,這圖又是親手畫的,要說上心,這個珠花會不會有些寒酸?

  蕭夙強調要一模一樣,不用特意換上好的珠子,本就為了賠她一個新的,等價才好兩清。

  賠是會賠給顧寧,但蕭夙又不想被人纏上,即使她那時的表情不似作偽,也要拉開些距離,女子在這方面的天賦足以迷惑人。

  珠花做好後,余拙呈了上去。

  蕭夙看了一眼,放到了一邊。

  他沒讓人打探她的身份,因為沒有必要知道,知道的多了,反而牽扯不清。至於這珠花,如果能再見到就賠給她,見不到就罷了。

  兩個人一旦有了交集,好像在哪裡都會碰到這個人,明明之前二人都在京都,卻沒有一點印象。

  當然,這也與顧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無關係。

  到了上巳節這日,顧寧跟著侯府的姐妹們一起去了玉帶河。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顧寧對嫁人沒什麼想法,但她的年紀差不多了,出來走動的機會也多了一些。

  侯府的小姐人人生得花容月貌,這麼多美人換上輕薄的春衣,行走在玉帶河邊,自然是衣袂飄飄,美不勝收。

  “阿寧,你過來一下。”

  “七姐姐,有什麼事麼?”顧寧走了過去。

  被顧寧叫著七姐姐的女子,伸手在顧寧的臉上摸了一下,笑道:“沒事了。”

  “哎呀,阿寧的肌膚可真好,吹彈可破。”

  “來來來,讓我也摸一摸。”

  “還有我呢,到我這兒來。”

  顧寧被她們又掐又捏,捂著臉往後退,顧薇在後面伸出了腿。

  一時不防,顧寧被絆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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