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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一落,四個人竟同時持刀衝上來,目光狠厲無比,只取顧知禮的項上人頭。

  他將短刀握得很緊,指尖有些泛白,擺出迎擊的姿勢,緊緊盯著最靠前的一人,腦中已經想好怎麼應對。

  但他腳步剛動,忽而一支羽箭劃破寒風,發出輕微的聲響,猛地刺進打頭男子的胸膛之中。

  他慘叫一聲,立即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沒入心口的羽箭,鮮血奔涌而出瞬間就染紅了衣袍。

  幾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朝羽箭飛來之地看去。

  方才眾人都沒察覺,不遠處的一顆樹上,竟坐著一個少年。

  少年身著松綠色錦繡衣袍,袖子衣領圍著一圈雪白的狐毛,唇紅齒白模樣俊俏,像是個錦衣玉食的貴少爺。而他卻坐在樹上,一隻腿隨意的耷拉著,手中一柄長弓,正不徐不緩的搭第二根羽箭,褐色的眼眸半斂,視線掃過來時又像是冷漠的獵手。

  顧知禮眼睛睜大,露出驚詫之色,是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他。

  這少年正是宋言寧,他第二支羽箭射出後,便踩著樹枝輕盈跳下來,嘖了一聲滿臉不耐,「你知不知道我在這等你很久了?」

  顧知禮還真不知道,於是搖搖頭,「你怎麼在此處?」

  他一身松綠色的衣裳在光下才顯得有些鮮亮,方才坐在樹枝上用樹冠做擋,很難察覺出。

  宋言寧道,「自然是川哥讓我來的。」

  說罷他打了個響指,與此同時隱在別處的隨從也一併跳下來,人數一下子占了優。

  顧知禮放鬆下來,將短刀收回衣袍中,「終是王爺思慮周到,否則顧某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宋言寧勾著嘴角笑了一下,「你怎麼就知道川哥會放過你?你個顧家人,落在我們手裡,等著……」

  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顧知禮露出驚訝之色,「王爺沒告訴你?」

  宋言寧不解,「什麼?」

  他當初帶著任務來,是要帶回顧知禮,具體是為什麼,當時主要是他太興奮了,也沒心思追問,現在見顧知禮一臉放心的模樣,倒有些疑惑了。

  顧知禮搖搖頭,「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吧。」

  宋言寧也贊成他的話,招了下手,隨從便飛快上前解決了剩下一人,而後幾人悄無聲息的撤離。

  宋言寧帶的人是從山的另一面直接來的,本來是打算在山腳等的,但是宋言寧怕顧知禮死在半路上,加上他性子急等不了,於是帶著人往山上走,這一走就到了山頂之處。

  藏在樹上等了大半天,顧知禮才逃到此處。

  方才那男子的一聲哨子,已經將幾人的位置暴露,所以宋言寧也不再耽擱,帶著人直往山下去。

  幾人的馬匹栓在山腳,趁著那些人還沒追上來,他們麻溜的上馬離開。

  行過一段路後,料想那些人沒有馬,已是追不上來,於是幾人速度慢下來了。

  顧知禮抬眸看向前方的宋言寧,見他一身衣袍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朝氣蓬勃的顏色,衣擺的雪白狐狸毛隨風微擺,長發在光下是淡淡的褐色。

  這是南瓏人的特徵,看慣了墨一般黑的頭髮,再看宋言寧的發色,讓顧知禮覺得頗是好看。

  他策馬加快了幾步,追到宋言寧身邊並肩。

  宋言寧看他一眼,「哎,你現在可是個人質,誰讓你跟我並肩走的?」

  顧知禮從鼻子裡哼笑一聲,「看在我每日每夜的跑了怎麼久的份上,寬待我一些吧。」

  宋言寧一想也是,便沒再計較,打了個哈欠有些懶洋洋的。

  一抬頭就看見白雲朵朵的藍天,嘟囔道,「不知道阿姐這會兒在幹什麼。」

  宋幼珺此時躺在太陽底下曬暖,姜沂川走過來,將一件狐裘蓋在她身上,見她閉著眼睛便說,「困了就去屋,在風下睡覺會著涼的。」

  宋幼珺睜開眼睛看他一下,突然問道,「六六到底幹什麼去了?」

  姜沂川原本以為她早會問的,卻沒想到直到現在才問,便讓隨從搬了個凳子來自己坐她旁邊,「現在問,是不是有些晚了?」

  宋幼珺想了想說,「是不是跟顧知禮有關?」

  他驚訝的挑眉,「你如何得知?」

  「我一直覺得奇怪。」宋幼珺道,「我早知道顧家視你為眼中釘,但先前幾次與顧知禮碰面,他都十分有禮節,感覺不到敵意,先前我被顧家抓的時候他曾來看,說要回京。我起初覺得他是看倉陽顧家要倒台了,所以才急著撇清關係趕忙回京城去,只是轉念一想,唇寒齒亡,這裡的顧家倒了,顧知禮的父親又怎麼可能不受牽連?」

  先前她一直覺得顧知禮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對手,他表面上溫潤有禮,一副笑面公子的模樣,但原書中也提到了個這麼個人物,又是顧家的嫡子,應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奇怪的地方就在於,他沒有絲毫敵意。

  哪怕偽裝的再好,顧知禮也是個還沒滿二十的少年,如何這般八面玲瓏?

  且自從來了倉陽城,姜沂川行事過於順利,他先前設下的那個讓宋言寧以身做餌的小局,是有無數個巧合組成的。

  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

  果然姜沂川聽了她的想法後笑了,摸了摸宋幼珺的腦袋,「歲歲可真聰明。」

  「早年顧知禮的父親為在朝中站穩腳跟,便拉幫結派廣交朋友,而他結交的手段無非是金銀美人,幾年前他升遷之時,需要朝臣支持,那朝臣看中了他正妻,為仕途順利,他便設宴帶著夫人參加,然後將夫人送入他人房中。」姜沂川的眸光有些冷淡,平靜的敘述出當年的一樁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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