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

  江白晝轉怒為笑,拿手指點了點龍熒的肩膀,將他推離幾寸:“好是好,但要節制。”

  龍熒還欲爭辯,江白晝已經不理他了,逕自往廟裡走。

  龍熒從馬背上的掛囊里取下夜燈和供品,緊跟上去。

  破廟的周圍長滿了復生的雜草,綠意盎然,已不似當初蕭條。但廟門仍舊破舊,吱呀呀地搖擺著,在風裡奏出一曲寂寥的歌,彰顯著它的無人問津。

  江白晝停在門口。

  由於剛才汗出得太多,酒氣似乎也隨之蒸發了,他清醒不少,回頭問龍熒:“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兒修一修?”

  “好啊。”龍熒鄭重地想了想,“擴建成大廟,將來若能香火鼎盛,也算是我們還願的報答了。”

  兩人說定,進門拜神。

  他們心懷默契,一起點上香,祭拜完畢才轉頭看地上那株燒雪。

  花已經枯萎了,在意料之中。

  燒雪是一種無法從泥土裡汲取養分的奇花,只能直接吸收靈氣,沒有地脈之力的滋養,它如何活下去?

  雖然早已預料到,但難免遺憾。

  ——世間最後一株燒雪,也凋零了。

  猶記得,七年前的某個冬日,還未長出心肝的江白晝哄騙沉默寡言的小龍熒:“等燒雪盛開的那天,我們一定能相見。”

  他留下一顆種子,在龍熒的心臟里生根發芽。

  後來他們的確相見了。

  相識,相知,相愛。跌跌撞撞,紅塵里走過一遭,最後又回到了初見的地方。

  只可惜,往後世上再也沒有“重逢之花”。

  但也無妨,他們不會再分離,自然也不需要重逢了。

  江白晝將枯萎的花株連根拔起,輕嘆一聲,對龍熒道:“立個冢吧,當做紀念。”

  月色幽涼,皎潔的月光浸潤荒草。風聲止息,闃寂的深林散發出安撫人心的力量。

  江白晝在破廟外不遠處,挑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和龍熒一起用樹枝挖了個小坑,把燒雪的“遺體”安放進去,埋土。做好這一切,二人在花冢前呆立片刻,除遺憾之外,心中都有些許釋然。

  一段前塵了結,往後是新的人生。

  “回去吧。”江白晝主動牽起龍熒的手,“我真的累了。”

  “這回是真的?”龍熒笑了聲。

  江白晝故意踩他一腳:“你說呢?”

  這句終於有了點調情的味道,酸甜中透著愛侶之間的微妙。

  龍熒享受極了,為誘他說出更多,變著花樣爭辯:“我不知道,哥哥一會兒真累,一會兒假累,把我哄得團團轉,我連東南西北都找不准了,怎麼信你呢?”

  江白晝卻不跟他繞圈子,蠻不講理道:“我就是累了,你背我。”

  “……”

  龍熒敗下陣來,只好彎下腰,讓江白晝爬上自己的背。一低一抬間,微微一晃,江白晝的長髮灑落下來,落到龍熒的身前。

  龍熒腳步穩穩地往前走,餘光盯著那流水般的髮絲,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哥哥,你知道你有多好看嗎?”

  “……”

  江白晝失笑:“色即是空。施主,你著相了。”

  龍熒不以為然:“我何止著相?我是入魔了,都怪你。”

  “竟然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

  “好吧,那你想怎麼辦呢?龍公子?”

  “……”

  江白晝把不同的稱呼念出不同的味道,調侃的表面遮掩著他自己也未察覺的勾引,他真是天賦奇差,偏又能歪打正著。

  龍熒背著他走回拴馬的地方,卻不上馬,在一棵大樹前停下,放他下來了。

  江白晝不解:“做什麼?”

  龍熒把他推到樹幹上,傾身壓住:“哥哥,再叫幾聲。”

  江白晝一頓:“叫什麼?龍公子?”

  “嗯,再叫幾聲。”

  “……”

  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癖好,但江白晝不介意滿足他:“龍公子,龍公子……龍——唔!”

  龍熒堵住了他的嘴。

  一吻幾乎窒息,龍熒的手又伸去了不該摸的地方,貼著他說:“不這麼叫也行,哥哥再換個稱呼吧。”

  “換什麼?”

  “夫君。”龍熒纏綿地抱緊他,餵給他一個今日吃了幾次也吃不厭的東西,“哥哥多愛我一些,叫聲夫君來聽聽。”

  氣氛焦灼,江白晝卻忍不住笑:“我又不是女子。”

  “誰說只有女子才能叫?”

  龍熒發狠,江白晝長發一盪。

  “我就要聽你叫。”

  第72章 海角

  後來有沒有叫出那聲“夫君”,江白晝根本不記得了。

  他被龍熒弄得仿佛欲死,連怎麼回洪水林的都不知道,一覺醒來人就在床上,渾身酸痛,直不起腰。

  肉體凡軀真是脆弱,以後一定不能再這樣放縱,享受成了折磨,怎麼能行?

  不過,好像也不算是折磨,只是快活過頭,失了控。

  要是以前,江白晝無法接受這種失控,但他死過一回。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