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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明白他為什麼在那天哭了。那天的林潮生是痛苦的,是絕望。他親手葬送了他的愛情。

  那天,我蹲在垃圾桶前,吃著蛋糕,失聲痛哭;他蹲在餐廳里,捏著手機,泣不成聲。

  同一時間,不同空間,我們都在為彼此吞聲忍淚。

  此時,林潮生趴在實驗桌上,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又掛回嘴邊。

  他繼續說:「那天,我說完這話後,確實有些難過,以為我們之間也就這般錯過了。令我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有個傢伙胃疼得快昏厥。他那麼疼那麼疼,卻還是叫我的名字。他緊緊摟著我,讓我別離開他,說這話時連聲音都在顫抖。」

  「溫瀾,你知道麼?我一直順從我的母親,活成了她想像中的樣子。我失去了自己的喜好,失去了自己的坦誠。我活得……很虛偽。」

  「當天晚上我坐在病房裡,我腦子裡很亂,只好一直看著你。我從來都是規規矩矩,按部就班。聽母親的話,聽老師的話,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勇敢。但就在那一刻,我看著你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我想勇敢一次,我想拒絕被安排好的生活,我想要放手一搏,我……我想要你。」

  「溫瀾,十七歲那年我遇見你,從此你成了我全部的真實。十八歲那年我喜歡上你,從此你成了我全部的勇氣。」

  他輕聲地說著,我安靜地聽著。

  我的心情從苦澀變成平淡,又慢慢變成歡愉。

  實驗室里一直迴響著他的聲音,是清冽又帶著一絲笑音的。

  實驗桌下,我腳上髒髒的雪地靴抵著林潮生的鋥亮的黑皮鞋。

  屋內變得悄然無聲,屋外的雪也漸漸地停了。遠處的樓都落了白,樹枝被雪花壓得顫巍巍,一片銀裝素裹。

  林潮生和我還是面對面地趴在桌上,兩個人對視著。

  我還是沒忍住。

  手指來回捏了下,我紅著耳尖猛然湊過去,輕輕啄了口他的臉頰。

  幹完這事兒後,我用胳膊遮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瞄他。

  林潮生笑彎了眼,伸手揉著我的頭髮,掌心乾燥。

  「溫瀾,我十八歲那年,有個化學實驗室的夢想。」

  我微微點了下頭。他那麼喜歡搞那些化學的瓶瓶罐罐,大概一直夢想著有個自己的實驗室。

  林潮生眯了眯眼。

  他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唇快湊到我的耳邊,只用氣音說話。

  「十八歲那年,你日復一日地陪我泡在實驗室里。那時候,我便夢想著……」

  「在實驗室里干、你。」

  還沒等我反應,他已經站起身,雙手托著我的臀,把我扔在了實驗台上。

  雙腿突然離地,我的肩膀被他摁住,只能乖乖躺在實驗桌。

  我嚇得罵他:「他媽的,你瘋了?這是公共場合,有監控的。林潮生!你他媽的是狗屁麼?」

  他眼裡帶著戲謔,輕聲笑著:「監控壞了,明天才來修。」

  說完後,他一手摁著我的肩膀,一手褪去我的褲子。我的鞋和褲子都落在地上,光溜溜的皮膚碰著冰冷的實驗台。

  「他媽的!他媽的!」我紅透了臉。

  「溫瀾,你這說髒話的習慣也該改改了。」

  他說完後狠狠掐住我的下巴,用唇堵住了我的嘴。

  舌尖勾著我的上顎,我的兩隻手腕被他握住,腦子暈暈乎乎。

  等他離開我的唇時,我低頭一看,我的兩隻手不知何時被束線帶捆住。

  「林潮生,你他媽的鬆開。」

  他悠哉悠哉地,不理會我。

  林潮生俯身,咬了下我的耳朵,「溫瀾,別說髒話。」

  「他媽的!他媽的!狗屁林潮生!」

  林潮生眯了眯眼。

  他舔了下我的唇,「再說髒話,別怪我生氣。」

  我瞪著他,又小聲嘟囔了一句「他媽的」。

  「咔噠」一聲,林潮生解了皮帶,他緩緩拉開拉鏈。

  ………………

  林潮生我只好抿緊了嘴巴,小聲哼哼,不敢再罵一句。

  第13章

  第二天我比林潮生起得早。

  昨天從實驗室里回到家, 他像沒吃飽飯一般,剛到家就把我摁在了床上。

  他出力,我躺屍,所以他現在還睡得沉沉的。

  鬧鐘響起的時候,林潮生正面對窗戶躺著,我看見他的手動了動。

  我關了鬧鐘,正看見林潮生下意識地伸手,往旁邊的被窩摸了摸。

  忽然,他像個彈簧似的,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手掌仔細地摸索著床單。

  摸完後,他又盯著旁邊的枕頭看,一動不動的。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我起的早,床單不留溫度。枕頭上連根頭髮也都沒留,靠窗的床位就像是從來沒人睡過。

  我大概猜到,試探性地說:「我他媽的在這。喂,林潮生,你——」

  話還沒說完,我便懵了,噤了聲。

  我看見林潮生猛地回過頭,他的眉頭正緊緊皺著,沒有以往的笑意。

  我從未他這麼嚴肅的樣子。

  未等我回過神,我的胳膊就被他扯住。他用力一拉,我重心不穩,整個人摔在床上。

  他伸手,用雙臂緊緊地環住我。

  我的鼻尖正貼著他的脖頸,傳來他身上的體香。

  我罵他:「他媽的,你是豬麼?又能吃又能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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