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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這些,沈妙意反倒不知該如何回應。

  賀溫昌也沒再多說,眼睛看去海面上:「瞧,他回來了。你說本宮這樣一個藹然可親的人,怎麼有這麼個人面獸心的表弟?本宮太難了!」

  沈妙意跟著看過去,見了一艘船往這邊靠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殷錚回來了。

  第65章

  碼頭上, 大盛的仗隊正在準備,長長的隊伍蔓延了很遠。

  一輛巨大的圓頂車輿停在下面,前方套了四匹駿馬, 鬃毛鮮亮。

  賀溫昌站在船板前, 身後兩名內侍半彎腰身,臂間搭了拂塵。

  「阿錚, 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東陵,別到時候讓人把咱倆全一窩端。」

  殷錚剛從青山鎮回來, 站在賀溫昌身旁:「當然,臣惜命,可不想陪著殿下送死。」

  「大逆不道,」賀溫昌送出四個字, 語氣卻沒有責備之意,「你也覺得我這一趟東番之行是送死?」

  「殿下向來洪福齊天, 」殷錚抬抬肩膀, 疼痛讓他皺了眉,「不過, 我覺得暮川這人不可信。」

  賀溫昌手扶著船欄,笑了聲:「你不准動他。我說阿錚, 你這些日子裝的不累嗎?明明是一隻狼,還偏佯裝成一隻羊, 我看著都替你憋屈。瞧瞧,這還是我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阿錚嗎?」

  「跟殿下說一件事,仇浮我撤回來了。」殷錚慢條斯理的理著自己的袖子。

  「成成成,本宮錯了。」賀溫昌抬手拍拍殷錚的肩,妥協道,「你把仇浮先留下來。」

  殷錚挑著眉, 不置可否:「殿下跟妙意說什麼了?你這麼忙就別添亂了。」

  「蒼天可鑑,」賀溫昌乾脆搭上殷錚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架勢,「你我是兄弟,我能給你添亂?要做那也是為你兩肋插刀。」

  殷錚不客氣的抬手掃掉肩上的爪子,嘴角懶懶一扯:「別,殿下的刀還真指不定就插著我兩肋了。」

  賀溫昌嘆了口氣,指著自己的心口一副痛心疾首:「吾心甚痛!」

  殷錚微欠腰身,做了一禮:「恭送殿下,此行順利!」

  賀溫昌正經了臉色,望去東番的國土:「阿錚,城裡有燈會,今日乞巧節。」

  「七七?」殷錚掃去霧色籠罩下的城鎮,「你也覺得我該帶她去看燈?」

  「看燈?你怎會這麼想?」賀溫昌回頭來看著殷錚,露出苦笑,「本宮是在想,咱倆年紀差不大,你孩子都三歲了,可我的東宮還是空的……」

  他長嘆一聲,邁步踩上連接岸邊的船班:「淒悽慘慘戚戚!」

  兩名跟在身後的內侍趕緊跟上,雖然他們的主子說話和氣,可他們跟的久了,自是知道賀溫昌的溫和也只是表面而已。

  賀溫昌上了馬車,仗隊開始前行,正式踏上去都城的道路。

  。

  沈妙意的房間裡,被送進兩口大箱子。

  打開來是她最熟悉不過的東西,一本本的書冊,那是這些年來她收集的關於藥草、香料的書,還有她親手撰寫的筆錄。

  箱子的角落裡有一個布袋,不算大,完完整整、鼓鼓囊囊。

  沈妙意把口袋打開,裡面又是許多的小袋子,每一個上面都寫了字標記。

  殷錚走進來,蹲在箱子前,順手抓起一個小口袋:「凝雲蘭?」

  指尖試著袋子裡的事一個個小小的顆粒,像是大米。

  「對,凝雲蘭的種子。」沈妙意把口袋紮好,重新塞回箱子的角落。

  袋子裡裝的就是她收集的花種。比如像凝雲蘭這樣的花,只在雨季開放,且日子就那麼幾天,還要涉險去山中採摘,地形危險,又要注意蛇蟲鼠蟻的。

  殷錚明白了,手指搭在箱子邊上:「你是想自己種?」

  「是去年才得的種子,這還沒來得及種下,差點就毀了……」沈妙意伸手蓋上箱蓋。

  她看著兩口箱子,原以為是在那場大火中成了灰燼,沒想到殷錚會給她帶回來。

  「謝謝你。」沈妙意道謝,「這些種子真能種活,以後開展花田,人就不用往深山裡跑了。就像每年,人們春耕一樣。」

  沈妙意眼裡盛滿碎光,鏡湖的鱗波一樣。

  殷錚想伸手撫上她的雙眼,可是又覺得這樣看著已然很美好,強行去碰,又會像以前一樣碎掉。

  「妙意,帶著孩子去岸上看燈吧?他出生在東番,應該還沒見過燈節吧?」

  「我要去!」穆崈正好走到門邊,從外面探進一個小腦袋。

  說著,小傢伙兒跑過去抱上沈妙意的腿,仰著小臉兒:「娘,你說大盛有燈節,我都沒見過。」

  「對啊,」殷錚伸手摸著穆崈的腦袋,「崈兒是盛人,該知道些自己種族的習俗。」

  說完,殷錚對著孩子擠了下眼:「崈兒說,是不是?」

  「是,」穆崈認真的點頭,模樣乖巧,「往年都是暮先生給我扎燈,我想看看別的。」

  後面一句話,讓殷錚臉上的笑僵住了。

  齒縫中咬牙切齒的磨出兩個字:「暮川!」

  再看看沈妙意和孩子,心裡居然有些後怕,這要是他不被逼婚躲來東番,他的妻兒都要被別人搶去了。

  殷錚咬咬牙,賀溫昌的話還在耳邊。說他是狼裝成羊,只要把人能追回去,別說羊,就是兔子,他也裝!

  。

  東番人沒有乞巧節的習俗,今日掛上各種燈,不過就是為了迎接盛朝太子賀溫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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