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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政吸/毒的事情你知情嗎?」

  「我不知道。」

  「你和他在一起這麼久,沒有注意到他有精神或生理層面的異常?」

  溫宿安舔了舔發乾的唇,「我說了,在去年他成為總裁特助後,他就經常加班或是出差,有時候三兩天不會回來,我只是偶爾發現他黑眼圈有點重臉色不太好,他只跟我說是工作太累了,除此之外我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

  警察看了她一眼,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究下去,轉而問了另一件事。

  「去年的6月4日,顧政在哪?」

  溫宿安抬眸,「什麼?」

  警察看著她,沒說話。

  一杯水早已被喝盡,可溫宿安的嘴唇還是發乾,嗓子發緊,她覺得她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和顧政在一起這麼久,她從來沒有想過顧政會算計她,甚至將她變成了他計劃當中的一環,她努力回想著和顧政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企圖從中找出任何一絲不合常理的地方,可是顧政偽裝得太好,也有可能是她太過信任他,所以即便知道顧政做了違法犯罪的事情,她也很難從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她想起顧政曾經口口聲聲說的愛,現在看來都充滿了諷刺,他根本就不愛她,他愛的永遠都是利益與權力。

  溫宿安閉眼,輕聲說:「我不記得了。」

  「你再好好想想,去年的6月4日,你在哪,在做什麼,顧政在哪在做什麼,仔細想想。」

  小腹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溫宿安咬緊下唇,竟不自主打了個冷顫。

  一旁的女警員注意到了她的異常,打斷了訊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溫宿安微微睜了下眼,更加虛弱,「沒事。」

  ——

  溫宿安在警局待了二十三個小時,卡在時間節點結束了問訊。

  她挺佩服那些被抓進警局訊問了好幾天都不肯供出同夥的罪犯的,這樣的高壓下,能把嘴閉得這麼嚴實,放在抗戰時期怎麼的都得是個一等兵烈士了。

  出警局的時候,溫宿安去廁所補了個妝。

  她的臉色很差,唇色蒼白,這樣的狀態連她看了都害怕,更別說讓林肆看到了。

  想到林肆,溫宿安心口一陣難受。

  被警察帶過來的時候她根本沒時間和林肆說,也不知道林肆回到家裡發現她不見了會是什麼反應,大概是要急瘋了吧。

  走的時候是晚上,回來的時候也是晚上,夏夜的熱風迎面吹來,溫宿安這才發現衣服後面一陣冰涼。

  冷汗都濕透了。

  溫宿安走下台階,一眼就看見不遠處站在花壇邊上抽菸的男人。

  她愣了愣。

  林肆抬起頭看見了她,兩人隔空對望兩秒,然後他摘掉煙,大步朝她走來。

  走近了,溫宿安才看見林肆布滿紅血絲的眼和冒出下巴上冒出的青渣。

  溫宿安怔了一秒,反應了過來,有些不可置信,「你是在門口等了一天嗎……」

  話音未落,她被林肆用力摟進懷裡。

  短短一天時間裡,溫宿安像一隻不停被注水的氣球,處在破裂邊緣的時候,隨著這一個擁抱,就像被一根針扎了一下,委屈、後怕、恐慌、焦慮等一系列的情緒像水一樣隨著氣球的爆裂噴涌而出。

  繃緊的弦在見到林肆後瞬間就斷了,等她被吻住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那是只有在他面前才敢宣洩的情緒,在這一刻她終於可以放心閉上眼好好休息一會兒,在他懷裡,她終於可以不用再害怕。

  回家的路上,溫宿安的情緒平復了一些,她看著正在開車的林肆,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林肆的那些過往。

  她僅僅只在裡面待了一天,那林肆的那半年,該是怎麼過來的。

  她不敢想,只是明白了林肆和她說的想要好好活下去是什麼意思,經歷過黑暗的人,大概才會更渴望光明。

  「阿肆。」她忽然出聲。

  林肆開著車,應聲:「嗯,怎麼了?」

  溫宿安注視著他沉靜的側顏,彎了下唇。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林肆偏過頭,看她一眼。

  路口的紅燈亮起,林肆踩下剎車,他牽起溫宿安放在膝頭的手,握在手裡,置於唇邊,輕輕吻了吻。

  「不管出什麼事都有我在。」林肆貼著溫宿安的手,低聲說:「溫溫,你可以多依賴我一點。」

  ——

  周末的時候,林肆帶溫宿安去了雲石鎮,這算是他的老家,霧城下面的一個小鎮,這裡山清水秀,環境宜人,是他十四歲之後和奶奶一起生活的地方。

  奶奶的老房子在一條胡同里,兩層的矮樓,是林肆青少年時期全部回憶的封存地。

  這邊他定期會過來打掃,裡面的陳設不變,是奶奶離去前最後的模樣,這次帶溫宿安回來,一方面是他的私心,另一方面也是想帶溫宿安散散心,緩和下心情。

  推開院門,陳舊的朽木氣味撲面而來,夾著一點雨後青草的芳香,兩種味道矛盾卻又和諧。

  「我以前就和我奶奶住在這。」林肆牽著溫宿安進來,「雖然只住了六七年,但是在這裡我閉著眼都能走。」

  溫宿安四處打量著這座自建的小樓,眼中充滿艷羨。

  「我跟你說,我小時候就特別想要一個這樣的小樓,就有個小院子,古色古香的這種,也不用太大,就你奶奶家這樣的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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