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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啼霜從來憋不住話, 原來還想著再裝一會兒,等裴野躺上了床,再騎到他身上好好質問他,可今日陛下更衣慢吞吞的,可把方啼霜給急壞了。

  「你做什麼慢吞吞的?」方啼霜還沒來得及開口審問他, 自己倒先把自己給氣壞了, 他從床上翻身跳了起來, 匪里匪氣地朝他一招手,「過來,我替你脫!」

  陛下忍不住笑了笑,而後也不逗他了,三兩下解開了外裳,緊接著便如往常一樣上了床。

  他才剛躺下,方啼霜便壞笑了一聲,而後騎馬似地,跨坐在他腰腹上,很得意地將那本偽裝成「策論」的春畫集往他胸膛上拍了拍:「我方才在你枕頭底下摸到了這個,陛下你瞧瞧,這是什麼?」

  裴野撿起那本畫冊,面上卻連半點羞愧之色都沒有,方啼霜很失望地搓了他一把:「說話啊,心虛啦?」

  「這是春畫。」裴野回答道。

  方啼霜這才又滿意地繼續往下說道:「好啊陛下,你那日不是讓戚公公把它拿去燒了嗎?它是自己長了腳逃了嗎?怎麼跑到陛下的枕頭底下去了呢?嗯?」

  陛下臉不紅心不跳,很理直氣壯地答:「孤年紀大了,可以看。」

  方啼霜對這個審訊的結果不滿意極了,氣急敗壞之下,便忍不住說了句髒話:「你放屁!」

  說完他便撲了上去,眼裡盯著裴野的脖頸,哈著氣撓他痒痒:「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憑什麼我看這個你就能罵我,你自己看就理所應當,你太欺負人了陛下!」

  裴野本來並不覺著癢,可見他這樣齜牙咧嘴地囔囔,頓時便覺得可樂極了,抱著他笑了好半天。

  方啼霜原本已經氣上心頭,暗暗下定了決心,今日不撓死他誓不罷休,可被他摟著這麼一笑,他便莫名其妙地也跟著樂了起來。

  兩人貼在一起鬧了好半晌,而後忽然又膩在一起,一道看起了那本春畫集。

  那畫冊看到一半,方啼霜便覺得自己整個人從頭頂燙到了手指尖,也就是此時,他忽然聽見裴野在他耳邊問了一句什麼。

  方啼霜沒聽清,便側耳問:「你說什麼?」

  「我說,」裴野的聲音微沉,帶一點啞,「要試試麼?」

  方啼霜不記得自己答了句什麼話了,而接下來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一場……醒來之後還會腰酸背痛的春|夢。

  次日清晨。

  裴野今日難得沒早起去習劍,陪著方啼霜在被窩裡多躺了一會兒。

  方啼霜掀開了半隻眼睛,但很快又閉上了,他實在是醒不過來,裴野稍一低頭,在他下巴上碰了碰:「要替你向夫子告假嗎?」

  方啼霜氣呼呼地嘟囔道:「你看我還能去上學嗎?」

  他身上的痕跡從腿根爬到了脖頸,眼下又是夏季,再圍著那一條毛領子遮掩,肯定是不能了。

  裴野笑了笑,而後哄勸道:「那就不去了,你彆氣了,總撅著嘴可不好看。」

  「不好看就不好看,」方啼霜翻過身去,拿後背對著他,「知道我今日去不了了,你還要這樣裝模作樣地來問,你煩不煩?」

  他才背過身去,便不由地又想起了昨夜的事來,方啼霜現在回想起來,依然還覺得臉熱,很不明白他的陛下在床上……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不要臉的人。

  裴野將他摟得更緊,而後又強硬地掰過他的臉來親:「弄疼你了?哪兒疼了?孤給你揉揉?」

  方啼霜很想將他按在床上臭揍一頓,可苦於現在手腳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於是便只能冷著臉哼道:「哪兒都疼,你揉了也沒用,不如你也讓我一回,陛下讓我還回去,我就能立時好起來。」

  「好啊,」裴野眯著眼一笑,很爽快地答應了,「下回讓你。」

  「真的?」方啼霜忽然支楞了起來,他的那對貓耳朵到現在還沒能收回來,在腦袋頂上一晃一晃地扎陛下的眼,「你自己答應的啊,到時候可不許食言,我要在你上頭。」

  裴野面上笑意不減,依然那個回答:「好。」

  方啼霜心裡頓時便沒那麼氣了。

  再過了一會兒,陛下便要去上朝了,方啼霜黏糊糊地捉住他的手腕,不許他走,可他知道他最是勤勉了,故而也沒有撒嬌讓他留下,只是悶聲道:「你不要和他們說那麼多話,今日早些回來。」

  「嗯,」陛下揉著他的手,很溫柔地答,「孤一會兒就回來。」

  裴野今日心情好極了,現下就是方啼霜說要天上的日月星辰,他都肯為他想盡辦法,架著天梯爬上去,將那廣寒宮裡嫦娥和玉兔都捉回來送他。

  裴野一走,方啼霜就一個人躺在床榻上,盯著頂上的橫樑開始胡思亂想。

  他直到昨夜才忽然發覺,他家陛下簡直就像那話本里寫的要吸人精氣的狐狸精,昨晚那一番折騰下來,他今日連課都上不了了,可裴野居然還能生龍活虎去上朝。

  方啼霜越想越覺著氣人,又覺著自己是受到了侮辱,他現在仿佛真像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小娘子了。

  他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打算以後就和裴野一道早起練劍去。

  而與此同時,裴野還在上朝路上。

  陛下昨夜終於得償所願,食了髓知了味,不由得覺得從前那個總是心有顧慮的自己簡直像個大傻子,早知道就早點要了他,還省得他忍得這樣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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