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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簡略說:「這輪的融資,有點麻煩。」

  東籬不深問:「你閨女死等你回來,連喝牛奶都不皺眉。」

  徐小夕已經醒了,萌萌的問:「爸爸,我睡著了?」

  徐策有幾天沒看見她了。問:「這幾天玩的愉快嗎?」

  「嗯,我遇見好多人,和媽媽都講了。哦,忘記和媽媽說了,我還見外公了。就是媽媽的爸爸。」

  東籬扶額,陳暉這是帶她去哪兒了?

  前段時間,孫琪來家裡,徐策說這是姑姑,她被家裡複雜的關係搞暈了,這才幾天,誰是誰又分清楚了。

  徐策說:「那你有沒有和他們打招呼?」

  「有啊,我都喊了,姨媽送了我好多禮物,舅舅說可以收下,我就收下了。我有說謝謝。」

  她還是覺得舅舅親。

  徐策摸摸她亂糟糟的頭髮,問:「那要不要睡?」

  徐小夕被吵醒了,一時半會兒睡不著,東籬眼神示意他:「你自己慢慢哄吧。」

  等她洗漱完回來,父女兩個在床上蒙著眼睛摸對方……

  東籬縮在床邊躺著,父女兩個鬧成一團。徐小夕像八爪魚一樣趴在徐策身上,徐策逗她。

  東籬等了一會兒,才說:「差不多了,該睡了。」

  徐小夕偷偷趴在徐策耳朵邊說:「媽媽總是打擾我們。她是不是嫉妒我?」

  徐策大笑。

  抱著徐小夕放在東籬懷裡,躺在東籬身後伸手抱著母女兩個,和徐小夕說:「這樣好不好?我們三個一起?」

  東籬伸手將徐小夕摟緊,親拍她後背哄她:「睡吧。」

  徐小夕升一年級,開學時,東籬和徐策一起去送她,她哭得肝腸寸斷,東籬問她:「你怎麼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是不說話。

  徐策抱起她,走來走去,她哭得抱著徐策的脖子不撒手。

  徐策問她:「晚笙,和爸爸說說,你為什麼哭?」

  她以便哭一邊說:「裡面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東籬聽的真為她難過,反射弧太長了,開學了才想起全是不認識的小朋友。

  小姑娘上了一年級,突然就開竅了,不調皮了。幹什麼都開始遵守規則。

  幹什麼都要說老師說不能怎麼樣怎麼樣。

  一個星期後東籬去接她,正遇上老師,是個年輕的帥小伙子。

  回來後東籬和徐策感嘆:「你們家這姑娘可真挑臉,遇見帥老師,就聽話了。」

  徐策笑說:「可能隨他媽,當年看見我長得不錯,上來就要和我結婚。」

  東籬聽的大笑,伸手打他。

  徐策的混血弟弟,Frederike如願以償的回來讀大學。小夕和混血叔叔鬧起來沒人管得了,青春期的小伙子真的愛心滿滿,帶著小夕逛街,教她唱歌,陪她做遊戲,帶她到大學校園裡和一幫姐姐哥哥一起玩。小夕喜歡叔叔和舅舅一樣了。就是吃飯的時候就想家想舅舅了。

  小叔叔不會做飯。徐策沒做過哥哥,不知道怎麼教育弟弟,東籬笑他紙老虎。他嘆氣:「青春期的男孩子容易衝動,我總不能和他說:『你別亂搞男女關係。』但是他一個月戀愛一次,真不是這麼幹的。青春期太容易受傷了,我不好多說他。」

  東籬也不知道怎麼教育頻繁戀愛的弟弟,陳暉現在工作要命的忙,等再過幾年,她需要操心他不戀愛的問題了。

  秋天到了孫詹呈的忌日,徐策和東籬第一次帶徐晚笙去看他。晚笙很認真,規規矩矩抱著花,東籬讓她把花給爺爺放下,她就蹲在碑前伸手夠碑上的照片,有點好奇的打招呼說:「爺爺,我是小夕。」

  徐策很安靜,一直那麼靜靜看著碑上的照片。

  母女兩個蹲在墓碑前,小夕乖乖縮在東籬懷裡問:「媽媽,爺爺一個人在這裡是不是很孤獨?」

  東籬看著照片上的人,還是當年的模樣。

  她依舊記得他離開的那天。

  「爺爺很辛苦,很累,所以在這裡休息。」

  小夕問:「那太爺爺呢?太爺爺不累嗎?」

  孫老爺子已經將近九十高齡了。徐策回去的時候不多,但是一直有照應。

  孫琪來的遲,看見他們一家三口,把抱著的花放在碑前。

  徐策問:「最近見你哥了嗎?」

  孫琪點頭:「我和我媽去看他了,他說謝謝你。」

  徐策瞭然,「讓小嬸注意身體,你要辛苦一些。有什麼事和我說。」

  孫琪點頭,蹲下去抱徐小夕,小夕軟軟叫她:「姑姑。」

  她親昵的和她貼面。

  他們兩個都是獨自長大,但是到頭來需要負責各自複雜的家庭。

  真的像徐策說的那樣,占著這個角色,就要為這個角色負責。

  徐策和東籬工作忙的時候,輪流接送來不及會有陳暉和何茗瑜接替。等晚上回家,徐小夕就是個傳播筒,見了誰,看見了什麼,要和徐策東籬匯報的清清楚楚。

  東籬和徐策說:「你們家姑娘像誰啊?怎麼就這麼健談?見誰都能聊到一起去?」

  徐策認真思索後說:「可能像我,畢竟,我連一分錢沒花,結婚證的錢還是老婆掏的,全靠嘴居然也能把婚結了。」

  東籬掐他:「聽起來,小徐總蠻得意的?」

  徐策趕緊辯解:「那是因為我們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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