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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和臉上也現出不舍的意思來,師父見她又要耍小孩子氣性,趕緊拉住她的手,上前說:「這宮裡處處都好,可到底人多了些,我們想著還是以前那等日子清靜,自個種點,吃點,不多也不少,倒也歡快,得了空會再來探你的。」

  這樣啊。

  幾番留不住,子桑只好令福安幫著打點圓和她們離宮的事情,也特地下令各地方上多多關照,無以令她們師徒二人受欺負。

  .

  收拾行裝時,圓和不由得坐在旁邊直掉眼淚。

  一如當初子桑離開寺院時那般,一個勁兒地傷懷,又再問師父:「子桑現在雖然是君王,可是每天都不得空閒,還不如當初在寺院裡呢,她怎麼也不想著走。」

  「那是她的命,就好比我們生來就不是住在這王宮裡的命一般,所以才要走。」師父只好放下手邊的事情,幫圓和耐心抹淨眼淚,好生安慰她說。

  圓和還是不懂:「大不了不做君王就是了。」

  「哪有那般容易的事情,她自是登上了王座那日起,家國家國便已然將她鎖在了這宮中。」

  師父想了想說:「若她不如此忙碌,像你只想著吃好吃兒的,想著玩,那天下的事情便有沒得人管了。」

  圓和還是想不通,到了辭別之際拉著子桑的錦白色的瑞獸繡袍一個勁的說:「你哪天要是覺得宮裡不好玩了,就來找我和師父。」

  「那就這麼說定了。」子桑仍是笑著的,眼裡卻秋水閒然,不敢輕易哭了出來。

  摩尼的肩,是佛門的檻。

  她想起那年離開太國寺時,抱著門檻不願出世的模樣,心內由然想到,這將人渡來渡去的檻,又可止佛門一道呢。

  正是日薄西山時,故人遠辭,子桑臨於城頭看車架漸漸隱沒於天際,不由得對懷裡的白允沫感概說:「到底王宮千丈繁華,不如寒野清露芬芳。」

  白允沫含笑於她耳邊回語:「江山萬尺潑墨,我卻不如有你在旁。」

  正文完結 不想左更右更的,五一過後主更南無和風歌,篇副不長,將事件補完就結,拖了好些日子,作者……該死。

  第七十七章 風歌南無

  東池國, 鑄城, 臨海, 四季花開。

  池王宮聳立在海崖之上,放海看下去,全是白色的海浪, 反反覆覆,似永不疲倦。

  「風妃, 王上有令。」

  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隔著門縫飄了進來, 侍女顏玉往臨崖的亭邊看了眼托腮眺海的人兒, 遂移步往外開了門,輕聲問道:「是何旨令。」

  太監清了清嗓子, 似有意提高聲音,好與這海風相抗般:「南涼國使者來見,邦交禮儀,為表重示, 王上著令各院妃妾一起出席接風盛宴。」

  放眼天下,今四國相抗,其中以南涼與東池為兩大強國,戰事也才將息平止, 兩國邦交自也成了頭等緊要的事情。

  風歌向來不在意這些, 她玩弄著手上一柄二指來寬的利刃,懶懶道:「不去。」

  「可這回, 王上可是下了死命令的。」 太監訕訕笑道,近前移了兩步, 低眉順眼:「您多少也遷就一回王上罷。」

  太監這時又朝顏玉使了個眼色。

  「是啊,反正您整日悶在這院裡也怪閒的,走動走動倒也不錯,聽說南涼人都長得英氣挺撥,我倒想見識見識呢。」顏玉上前柔笑勸道。

  風歌平日裡除了吃點喝點,整日時光都用來看著遠處那片海浪,換了誰都是不懂她的。顏玉呆在風歌身邊也已三年之久,也常無法知她心意。

  這回,竟也不知是否對南涼人的誇獎勾動了她,還是王上的死命令對她有所震攝,風歌竟撫著手中銀刃鋒邊,遲疑一會,緩道:「那就更衣罷。」

  本有宮轎,可風歌這般的性子,做事隨性而至,偏又是像往常那般,光著腳曳著長擺便在廊間行走,引得宮人們惶恐避讓。

  東池向來四季無分,因是走到哪裡都可以看到成片的花海,又或是有海風相和的原因,宮人們多喜穿輕紗,頭結飄帶,走起路來,個個恍在空中浮游似的。

  飛花映面,正余轉角時,一簇人正好堵在了風歌面前,為首戴著金蛇纏冠,正是這後宮之中,地位至上的王后。

  「妃見了後,應低首三寸,屈半膝,手揖於側行見禮。」王后身邊的女侍一見了風歌直挺挺的立著,便老生常談地提醒道。

  風歌不理,只抬手將旁邊捻了朵花過來,扯著上邊的碎瓣,旁若無人的地往邊上灑。

  拋上去,掉下來,拋上去,掉下來……

  王后制止了欲要上前有所動作的女侍,將風歌上下打量一番,繼而輕笑:「妹妹真是灑脫豪邁,只今兒無論如何也是與南涼使臣會見,你這光著腳的模樣,就不怕回頭人說我們東池王室不成體統呢。」

  顏玉在宮房之間繞了好幾圈才找到風歌,這會正好遇見王后,嚇得跪地叩頭:「是奴下照顧不周,請王后娘娘寬恕。」

  風歌聽見顏玉的聲音,才停了手中無聊的扯花動作,低頭看了眼放在旁邊的金錢鏤邊鞋,踩了進去:「不是說有晚宴嗎,走吧。」

  席宴自然是擺在了正央宮,王上池羽穿著他玄紅相纏的袍帶,倚於紫金王座之上。

  王公大臣位列而立,等著迎入來參的南涼使臣。

  風歌作為第王位迎入的王妃,坐於王座之下末位,不過她倒也喜得如此,這般就可以盡情飲酒而不必顧忌池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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