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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裡的鑰匙和車鑰匙在一塊,禾穗把車鑰匙拔了下來,遞給他。

  程禾把鑰匙扔給徐真:「開鎖。」

  內心無限呵呵呵的徐真開了鎖,程禾把她的電瓶車牽了進去。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一言不發,車內異常安靜。

  等紅燈的間隙,他突然開口:「我想每天都接送你。」

  禾穗側頭,迎上他炙熱的目光,她有瞬間的失神。

  「行不行?」他目光沒有閃躲,直白又熱烈地盯著她的眼睛,等她的回答。

  「嘀嘀..」

  綠燈亮了三秒,後面的車按喇叭在催。

  程禾踩了油門,過了馬路,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他把頭頂的車燈打開,昏黃的燈光揉碎在他眼裡,像三月煙雨的暮靄:「需要給你時間考慮嗎?」

  他其實不敢把她逼得太緊,他本想循序漸進,循循善誘的,可自從那晚,霖夜跟她坦白了心思,被她拒絕了之後,他心裡就一直隱隱不安。

  霖夜那裡太平靜了,平靜得不對勁。

  禾穗垂眸,猶豫了片刻,結結巴巴的回答他:「我..我回去想一想。」

  相比她直截了當地拒絕霖夜,程禾覺得,他在她心裡,總歸和那個霖夜是不一樣的。

  他依舊沒有逼她,說好。

  到了家,程禾把他送到門口:「明天早上,我七點四十在車裡等你。」

  禾穗低垂著頭,沒敢看他,說了聲好。

  二樓,霖夜將一切盡收眼底。

  禾穗推開鐵門,霖夜轉身進了房間。

  禾穗房間的燈一直亮到了十二點。

  「叩叩叩。」

  禾穗起來,把衣服穿好,去開門。

  門外,霖夜端了一杯牛奶遞給她。

  禾穗猶豫了幾秒,接過他手裡的杯子,問:「你怎麼還沒睡?」

  他說:「睡不著。」

  怎麼能睡著,眼看著那個程禾一步步靠近她,而他卻束手無策,這場公平較量,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沒有信心會贏。

  可他還是想再努力爭取一下:「明天能和你吃頓晚飯嗎?」他補充:「我過幾天要出國。」

  禾穗一怔:「要走很久嗎?」

  他搖頭:「應該不會很久。」他父親被查出癌症,時間不多了。

  「那這房子,你是要退租還是給你留著?」 這房子,他一下子交了一年的房租。

  「先留著,說不準哪天就回來了。」

  禾穗點了點頭:「那明晚我請你吧,就當給你踐行。」

  霖夜笑了笑,說好。

  回到房間門口,霖夜回頭,表情失落又認真:「禾穗,你現在過得開心嗎?」

  禾穗慢了幾秒朝他點頭。

  其實禾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開不開心,她沒有過去的記憶,腦袋發空的時候連可以回憶的事情都沒有,她的生活,只能用一杯白開水來形容。

  這樣,算開心嗎?

  第二天,陰天,沒有太陽,風裡裹攜著幾分大雨將至前的燥意。

  早飯吃到一半,傾盆大雨已經落下來了,天色昏暗。

  禾穗咬了一口雞蛋,自言自語:「天氣預報還真准。」

  霖夜坐她對面,隨口問:「我看你車子不在院子裡,昨晚怎麼回來的?」

  禾穗喝了一周白粥:「坐隔壁程禾的車回來的。」

  霖夜沒看她,低頭問:「你和他很熟嗎?」

  「還好,」她想了想,提了一嘴:「他也喜歡蘭花。」

  那倒是有相同的愛好,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禾穗看了眼時間,站起來:「我要走了。」

  霖夜起身,見她撐了把雨傘就衝進了大雨里。

  其實他想說:我也可以送你的,我也不會讓你淋雨……

  可她就這麼奔向了另一個人,那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輕鬆贏了他的人。

  他輸在哪了?

  他想不明白。

  心理醫生曾開解他:愛不到喜歡的人固然可惜,但愛到喪失自己更遺憾。

  他低頭,看著碗裡的白粥……

  「真心待你,但不執著於你…」他默念了幾遍,然後嘴角輕揚,笑得他兩肩輕顫。

  若不執著於她,他又何苦真心待她。

  鐵門外,程禾撐著當初從禾穗那借來的摺疊傘在等。

  雨勢很大,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傘上,從傘沿落下,砸到地上,濺濕了他的褲腳。

  禾穗跑出來,躲到他的傘下,收起了自己的傘。

  「你怎麼不在車裡等著?」她抬手拂了拂額上的頭髮。

  他笑,手搭上她的肩,領著她往車那兒走,說的好不自然:「想給你撐傘啊。」

  禾穗微微側了頭,看了一眼按在自己肩胛上的手,視線收回,輕瞄給她撐傘的男人。

  上了車,程禾問她:「早飯吃了嗎?」

  禾穗歪著腦袋:「你吃了嗎?」

  「沒有。」

  「那我們去門口的早餐廳吃點?」

  「好。」

  門口有兩家早餐店,這個時間點,吃早飯的人很多,多是趕著去上班的年輕人。

  程禾朝里掃了一眼,桌子都坐滿了。

  禾穗碰了碰他的手腕:「我們帶走吧,回店裡吃。」

  程禾點了點頭。

  回到店裡,兩人坐在收銀台下的長形小桌子上,一左一右吃著帶回來的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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