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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正在這時,雁危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突然停下了腳步。

  那魔修還以為魔尊是反應過來將一個人族放在這裡有多不妥了,眼睛一亮。

  然後他就聽見自家魔尊說:「我記得魔宮廚房裡牛乳羹做的不錯,讓人給兮兮上一碗來。」

  然後他又轉頭問年朝夕:「兮兮,你除了牛乳還吃別的嗎?」

  年朝夕想了想,說:「我聽說魔族特產一種果子,果肉神似黃金……」

  雁危行瞭然:「是鎏金果,再給兮兮上一盤鎏金果。」

  魔修:「……是。」

  他很想說現在這個時節鎏金果並不應季,而且鎏金果儲存不易,現在整個魔宮儲存下來的鎏金怕是也只能湊個幾盤。

  但他也只能想想,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於是,雁危行滿意了,年朝夕也忘了方才想換個地方的事。

  雁危行走後,年朝夕百無聊賴地翻書架上的書看。

  她順著書架翻找,沒看到有什麼閒書,反而在書架頂端找到了一個古怪的小盒子。

  那普普通通一個小盒子被下了整整三層禁制,像是裝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一般。

  年朝夕本來沒想動它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總感覺這東西一定和自己有關。

  她想了想,伸手去碰了一下木盒上的禁制。

  禁制如果被觸動的話,下這個禁制的主人會有所感應,要是這個禁制不適合被打開的話,雁危行那邊自有回應。

  然而她前一秒剛觸碰了禁制,下一秒,禁制立刻打開了。

  年朝夕微微一愣,隨即笑了出來,伸手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面是個木頭人偶。

  它長著和年朝夕殉城之前一模一樣的臉,蒼白臉色、淡色嘴唇,眉宇間籠罩著一層病氣,神態五官,幾乎和從前的年朝夕一模一樣。

  年朝夕撫摸著人偶的五官,從上面看到了被人親手雕琢的痕跡。

  雕琢出這個人偶的人仿佛很珍惜它,五官之上的每一個細節都不曾放過,整個人偶透漏著被人長久把玩又精心保護的痕跡。

  年朝夕微微愣住。

  她幾乎能想像得出雁危行是如何憑藉著記憶雕刻出這個幾乎和她一模一樣的人偶,然後日日珍藏的。

  她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將木盒緊緊合住,抱在了懷裡,笑著說:「我的了。」

  ……

  魔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察覺到了這件事。

  他們本來以為魔尊失蹤時他們做的事情若是傳到魔尊耳朵里的話,他們最起碼也要受責難的,誰知道戰戰兢兢的過來,卻發現魔尊心不在焉的厲害。

  而且到了後半段,魔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都微微泛紅。

  眾人面面相覷。

  還是右護法決斷,看到魔尊如今不想和他們多說的態度,立刻去掉了不必要的流程,將必須要稟報魔尊的事情匆匆一說,隨即就說了告退。

  魔尊這時候才專注了一些,看向右護法的眼神也透著滿意。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找藉口告退。

  最後輪到左護法,魔尊卻突然叫住了他。

  左護法渾身僵硬,冷汗直冒,生怕魔尊知道了他都做了什麼,要處置了他。

  可魔尊只是叫住了他,卻也沒說其他。

  左護法胡思亂想了半晌,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魔尊突然開口道:「你去將我私庫里的東西都整理出來,整理個名冊交給我。」

  左護法立刻鬆了口氣,趕忙問道:「是!但魔尊這是要……」私庫都動用了,要打仗不成?

  然後他就聽見魔尊淡淡道:「聘禮。」

  左護法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說的是都整理出來?」

  魔尊:「是。」

  左護法:「……」

  他提醒道:「可是您私庫里的所有東西……那可不少啊。」說一句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魔尊皺眉:「讓你去你就去。」

  左護法立刻不敢說話了,但只覺得心裡發苦。

  那位心上人剛來第一次就把魔尊的私庫給掏空了,她要是多來幾次,那整個魔界估計都不夠她霍霍的。

  他懷著這種憂慮,腳步沉重的退了下去。

  「慢著!」魔尊突然說。

  左護法立刻轉身。

  然後他就見魔尊猶豫了片刻,問道:「兮兮的住處,你安排了沒有。」

  左護法當即興奮,立刻道:「安排了安排了!保准您滿意!」這可是他彌補自己錯過提前為魔尊大人準備聘禮的機會。

  但不知道為什麼,魔尊有些鬆了口氣又有些失望的樣子,擺了擺手讓他離開了。

  然後雁危行就回了書房,但兩個人誰都沒說木偶的事情。

  在書房消抹了一下午,入夜了,雁危行帶年朝夕就寢。

  年朝夕仿佛現在才想起來一般,問道:「我住哪兒?」

  雁危行:「我的下屬幫你安排了。」

  年朝夕就放了心。

  然後兩個人就被帶到了同一個寢宮。

  年朝夕站在寢宮外,沉默。

  雁危行也沉默。

  兩個人一齊抬頭看著這明顯只有一張床的寢宮。

  而且布置著寢宮的人不知道怎麼想的,床幔居然是紅色的,還微妙的點上了紅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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