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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憑鎮北王實力再如何強,他那親兵怎麼防守嚴密,也漸漸顯露疲態。

  眼見那鎮北王已然窮途末路,仍在抵抗。

  徐妧皺皺眉,頓覺不對勁,她迅速傳音給齊秋水說了幾句,便提劍匆匆離開這裡。

  才行不過數里,徐妧忽然感到一陣心如刀割的痛楚襲來,心臟也隨之劇烈有力地跳動,仿佛受某種操控的節奏般。

  徐妧垂著驟然蒼白的臉,深吸了幾口氣,幾乎跳出胸腔的心臟發出沉悶響聲。

  她咬著牙,定了定神,循那飄渺不定的聯繫飛去。

  身旁,忽然出現波動。

  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浮現。

  玄囂牽起她的手,這讓徐妧心臟被死死攥住的痛楚減弱了大半。

  "多謝。"

  徐妧沒問為什麼,就像以前發生過很多次的不問為什麼一樣,她不傻,許多事情透露出來的信息,稍加串聯便會有猜想。

  而在猜想沒有結果出現前,她從不篤定哪個才是真相。

  從種種表現來看,小嗷嗚就是身旁這人,哪來的什麼族中長輩。

  只是徐妧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和她結契,就算是機緣巧合,以對方的能力,如何破不了?

  玄囂見她神色這般,也就知道她已經明白了。

  "事情說來,算是有些複雜。"

  這些話,不說,玄囂清楚徐妧是不會在意的,更不會對他詢問。

  但有些習慣已經成了烙印,何況讓徐妧了解到這些事情背後的種種,應該的。

  "我其實不算純粹的生靈,而是四方天地之一的意志所化,執掌殺戮,行監兵權責。"

  "九界殺戮不斷,所凝殺伐煞氣終會在我這裡匯聚,如同潮汐一般,各處殺戮終有休止之時,所以千萬年來還算平衡。"

  殺戮交戰過後,往往意味著休養生息。

  而玄囂會在那時,藉助一件天地異寶消散體內凝聚的殺伐煞氣。

  但有一日,那件異寶被偷走了。

  徐妧想到了自己和小嗷嗚接觸時的奇怪狀況,以及鎮北王試圖將封血碑文煉入她體內卻失敗的事情。

  "那件天地異寶,是座石碑?"

  "嗯。"

  徐妧微微闔上眼,終於明白這兜兜轉轉的圈,已經合攏了。

  …

  …

  等修士們發覺自己辛苦擊殺的鎮北王仍是一個化身時。

  徐妧已經拖著真正鎮北王的屍身回到了這裡,至於玄囂,在鎮北王死後,一個蒼莽古樸的氣息出現瞬間,他就循著那股氣息追去。

  「解決了?」齊秋水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徐妧的臉色,關懷問道:「可有受傷?」

  徐妧低聲道:「不礙事,有位大能助我,他,過不了幾息便殞命,的確是本體,雖還有後手,但那位大能已經去處理了。」

  齊秋水沒問徐妧口中的大能是誰,確認徐妧真的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道:「事情解決了便好,只是這般簡單便將鎮北王殺死,著實有些……感覺奇妙。」

  徐妧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沉默半晌。

  「是啊。」

  旁人聽不到他們師徒二人說些什麼,待瞧見齊秋水和徐妧走來,便立即上前交談。

  且不說太和宗本就是人族之中舉足輕重,就說徐妧這般年紀,已經有這般實力和成就,往後定是要讓眾人仰望。

  他們心底要說嫉妒吧,也不少,可更多的是當下想與之交好,起碼能刷個臉,留個好印象。

  不過徐妧的清冷氣質與寡言少語,成功攔下了大半不必要的客套話。

  齊秋水也不是什麼擅長交際的性子,謝過前來相助的大家以後,便隨手抓來一個長老,將這個場面交由他去處理。

  「你也該好好休息一陣了。」齊秋水看著徒弟,不可遏制地有些心疼。

  這些年,徒弟的腳步從未停歇過半刻,宗門安排她所做之事,樣樣辦的妥妥噹噹,便是宗門不做安排,她也從不會讓宗門失望。

  作為如父親這個位置一般的師父,齊秋水只想讓徐妧好好歇歇。

  「接下來一段時日,我會四處走走,權當遊山玩水散心。」

  見師父的眼神變化,徐妧滿腹繁雜的思緒這次才壓下,無奈道:「請師父放心,徒兒這次定然說到做到,聽您的話,好好的休息一陣。」

  齊秋水狐疑地盯了她一會兒,勉強道:「行吧,為師現在也管不著你了,還得回宗去看看你師伯,這回推衍耗費她不少心神,哎,我這做峰主的,要照應的事情可真是不少。」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日子裡。

  徐妧都做到了她對師父所說的遊山玩水散散心。

  只不過身邊跟著一個比她更為沉默寡言的人,兩個人無論去到哪裡,存在感總是過於強烈。

  玄囂不知道如何將封血碑文取出,徐妧更是不知。

  索性就先這麼走著。

  日後再做打算。

  從天柱去往一處不知名的小世界,這裡幾乎沒什麼修行的存在。

  徐妧與玄囂都稍加修改了自己顯露在外人眼中的模樣,以免太過招搖撞市。

  因為他們此時正走過一個集市。

  這座城沿海,集市里也都滿是海貨的氣味飄散,皮膚黝黑的人們忙忙碌碌,大多臉上都笑容四溢。

  今年海鮮豐收,他們靠海為生,碰上這般好時日很難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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