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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的令人髮指……

  畢禮把銘辰發顫的身軀收入眼底,終究是於心不忍了,收了信息素,對銘辰伸出手:「起來。」

  銘辰微微挑起眼帘,眼睫不知是被汗濕還是被淚水浸濕,顏色比正常時候深了一些。

  他避開了畢禮微不足道的好意,自己佝僂著背從地上爬起。

  畢禮收回落空的手,決定將此頁翻篇:「吃飯吧。」

  銘辰垂著頭坐回座位,不再給畢禮多餘的視線。他自顧自扒完自己的飯,便丟下畢禮轉身進了臥室。

  奴僕看了眼畢禮:「王,我餵您。」

  畢禮盯著被銘辰摔上的門,眉心直跳,抬手打翻了奴僕手中的碗,弄的地上一片狼藉:「滾!」

  *

  晚間,畢禮在奴僕的服侍下,洗漱好進了另一間屋子。

  銘辰的房門一直沒被打開。

  直到第二天,一夜未眠的他才走出臥室,從柜子里取出一根金條,推開大門離開了家。

  守在屋外的奴僕見到銘辰,開口問:「將軍要去哪兒?」

  銘辰偏頭掃了眼奴僕:「畢禮傷口未好,我去給他買藥。路程遙遠,我沒有車,晚點回來。」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新開始

  奴僕聞言,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給銘辰讓出一條路:「將軍消失的這段期間,王茶飯不思。眼下將軍回到王身邊,王應當極為高興。」

  「他不是王,我也不再是將軍。」銘辰糾正過後,諷刺地補充,「他脾氣不好,如今落魄了,居然還能留一個如此忠心的僕人。」

  奴僕被誇,微微笑了下:「王沒有脾氣不好,他很好哄。順著他心意做事,他便不會動怒。不過是嬌生慣養至今,沒長大又沒人管的孩子罷了。」

  銘辰微微垂下眸,露出一抹苦笑,對奴僕的話不置可否。

  他朝遠離房屋的方向邁開步伐,垂落在額前的髮絲讓他的形象少了幾分英氣,輪廓顯得愈發溫潤。

  黑色的長靴踩過落地的枯葉,枯葉在腳底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聽的格外清晰。

  銘辰將雙手塞進單薄的褲兜里,仰頭看了眼一望無際的天空。

  灰濛濛的,像要下雨。

  這一場雨過後,氣溫應該就徹底降下去了。

  最怕不是驕陽烈日,最怕是寒徹心扉的冷。可儘管如此,那雪花不知怎樣盛大的冬天,總要來臨的。

  銘辰輕輕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去。

  *

  奴僕服侍畢禮起床後,畢禮環顧四周:「他人呢?」

  「將軍說他去給您買藥了,因為路途遙遠,到晚上才能回來。」奴僕回話。

  「給我買藥?」畢禮蹙了蹙眉,他剛與銘辰吵完架,銘辰第二日這麼早跑去給他買藥,是有多大度?

  「把他找回來!」畢禮慌了,「我不相信他去的是醫院,他說要走你就讓他走了?!」

  「王,將軍不會第二次丟下您。」奴僕恭敬地跪地,放緩了語氣勸說,「將軍說了會回來,他一定會回來。」

  「你知道什麼?」畢禮語氣煩躁,「他要是背著我離開,我到哪兒去找他!」

  「將軍到底是捨不得您的。」奴僕回話,「我帶您從醫院離開,國相那邊正派人大肆追捕。您現在受了重傷,他既然想護住您的生命,斷不會在危急關頭丟下您。」

  畢禮沉著眸看向奴僕,不知是否該相信他的話。

  「王,等等將軍吧。」奴僕道,「若是到了晚上他還沒回來,我便替您去尋他。」

  畢禮瞥開視線,對奴僕吐出一個字:「滾。」

  「我去給您準備早餐。」奴僕見畢禮的情緒緩和下去,唇邊也跟著露出一絲笑。

  幾十分鐘後,畢禮用完餐了,銘辰沒回來。

  幾小時後,畢禮午睡醒了,銘辰沒回來。

  晚上,天空徹底暗了下去。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一點點打濕室外的玻璃窗戶,流落的痕跡蜿蜒曲折。

  奴僕推著畢禮走到院子裡,他站在畢禮身後,為他撐起一把傘。

  銘辰平日裡沒有擺弄花草的習慣,所以花圃里除了枯黃的野草什麼也沒有。反倒是隔壁院子裡高聳如雲的樹木,伴隨著風沙沙作響,搖曳著枝頭,抖落一身的雨水。

  畢禮的耐心快要沒有了。

  剛剛找到的人再走一次,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力和運氣與他第二次重逢。

  手腕上的紗布因為他握緊的拳頭,又滲出了鮮紅的血。被無意落在上面的雨水暈染開,像寒冬的梅花在旁若無人的盛放。

  「你去找他,我……」畢禮終於忍不住下令,只是話說一半,他突然看見遠處有一抹高挑的身影踩著昏黃的路燈出現。

  那人沒有撐傘,髮絲和衣服已經濕透了。

  「你去哪兒了?為什麼走的時候不叫醒我。」隔著一段距離,畢禮的聲音傳入銘辰耳畔。

  銘辰上前接過奴僕手中的傘,推畢禮進屋:「下雨,呆在外面做什麼?」

  「等你。」畢禮語氣是不高興,但眸中等回銘辰的喜悅,卻是藏不住的。

  他轉頭看向銘辰,發現對方蒼白過分的唇色時,眉頭驟然緊蹙:「你身體不舒服?」

  銘辰將傘收了放在一邊,搖頭:「不。」

  「身上濕了,去洗澡。」畢禮道,憋了半天,終於將剩下的話類似於關心的話吐出,「別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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