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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

  寧棠沒有詢問護士病房,跟著小八的指引一路來到一層樓,這一層是手術室,一間亮起的手術室外已經站了幾個人,寧棠沒有過去,而是靠在走廊外的柱子旁觀。

  手術室外等候的幾個人她都認識,一個是余夢的經紀人,一個是余夢的助理,還有餘夢的緋聞男友高祥。

  就在不久前,余夢進行了奪運,從肖雪那裡。

  寧棠和肖雪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就交換了微信,肖雪雖然資歷比她高,卻是個沒有架子的人,因為喜歡她的綜藝,而經常在微信找她說話,久而久之兩人就成了朋友。

  余夢在不久前頒獎典禮上主動和肖雪握手這件事,寧棠是聽肖雪說起的。

  通過肢體接觸就能奪取選中之人的氣運,余夢到底是等不及了。

  一開始余夢並不知道自己奪運是失敗的,因為小八早就在肖雪身上留下一點東西用來迷惑她和她的邪惡系統,他們以為成功奪走的氣運,不過是幻影。

  而《驚鴻》的選角試鏡上,余夢毫無意外地輸給了肖雪,今天劇組那邊才定下了人選。

  而余夢是在坐車途中突然遭遇反噬,出了嚴重的車禍,車子翻轉,幸運的是司機和助理都沒受什麼傷,偏偏她運氣倒霉到令人髮指,整個人被壓在車裡,現在還在手術室搶救之中。

  如果不是寧棠提前做了準備,出車禍的人就應該是肖雪了。

  自食惡果,咎由自取。

  小八還不等手術結束就已經斷定了余夢的結局:「那具身體已經成為植物人身體了,余夢就算醒來,也只能被困在那具身體什麼也做不了。」

  寧棠:「她那個系統呢?」

  「我已經報告給聯盟了,主系統正在對它進行銷毀處理,從今往後這個世界就會徹底恢復正常。」

  「那余夢的靈魂呢?」寧棠問道。

  她比較想知道余夢的結局。

  「本來『余夢』這具身體早應該死在一年前的那場車禍里,是奪舍人偷天換命換來的,她失去系統之後,除非聯盟出手,否則她永遠也離不開這具身體,而聯盟對她的處罰是想把她的靈魂帶回聯盟,關到監獄裡思過。」

  寧棠想了下,認為只是坐牢的話太便宜她了,「反正她左右離不開這具身體,與其帶回去還麻煩,不如讓她清醒地住在這具植物人的身體裡,讓她自生自滅,隨著身子腐爛而死。」

  真正的余夢早就死了,失去系統維護之後,這具身體就會像「死人」一樣,一點點流膿腐爛變得惡臭熏天最後化作白骨,而被鎖在身體裡的靈魂,就會無比清醒地感受著這個死亡腐爛的過程,清醒地承受痛苦和折磨卻又不得解脫。

  小八想像了一下那個過程,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嗚嗚嗚太可怕了。

  但它又很認同這種自食惡果的懲罰,所以它採用了寧棠的建議,向聯盟提議,很快也獲得了聯盟地批准。

  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宣布了病人的情況,寧棠沒有繼續看等在外面的人天崩地裂的表情,轉身離開。

  「我的任務結束了,你要離開了嗎?」

  寧棠坐在窗邊,漫不經心地在心裡問小八。

  小八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啊,是的,任務結束以後,我還要繼續去拯救下一個被破壞的世界。」

  「嗯。」寧棠沒有說什麼。

  兩人相對無言,小八那光球一樣的影像漸漸黯淡下去,好像徹底從寄宿的腦海里消失了。

  沒有道別。

  四個月之後,寧棠待的劇組殺青,一起相處了幾個月的大家拍完殺青照,又各奔東西。

  已經是秋冬之季,寧棠脖子縮在溫暖的圍巾里,走在冷風瑟瑟的路燈下,抬頭看著眼前出現的別墅,好像還留在她剛到這裡的時候,事實卻是已經過去了一年多。

  陸雲舟暫時搬回蒼瀾公館和父母住在一起,寧棠下飛機之後自然也是來了這邊。

  她握緊行李箱的拉杆,大步往那亮著燈光的房子走去。

  那裡有燈、有家人愛人,很溫暖,是她眷戀的地方。

  不用再蜷縮在黑暗的角落,不用再面對危險和死亡,不用煢煢孑立地孤軍奮戰。

  她終於從黑暗的陰影里剝離出來,推開了那扇門,屋內的溫暖和熱鬧頓時衝散了她身上披的寒霜和心裡的孤寂。

  走過玄關,熱熱鬧鬧的客廳里眾人皆回頭看過來。

  「糖糖回來了!」

  大家驚喜地喚道。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呀,手好涼,快捂捂。」

  談書韞溫溫柔柔地拉著她的手。

  「我推了殺青宴,所以提前回來了。」寧棠冰涼的手被揣進溫暖的羊羔絨口袋裡捂著,解釋著自己提前回來的原因。

  談書韞嗔怪:「提前回來也不說一聲,好讓司機去接你。」

  屋子裡歪歪扭扭坐了不少人,謝新北、周南漪、周南熙、陸雲知、宋明梨、陸大哥還有代替陸二哥過來看望的女朋友溫旋都來了。

  今天是陸雲舟出院的日子,所以都不約而同扎一堆過來了。

  寧棠還沒來得及去換一下衣服,就被大家拉著嘮嗑。

  談書韞慈愛地看著他們胡鬧了一會兒,轉身進廚房幫阿姨一起做晚餐。

  寧棠剛到沒多久,秦竺夫婦帶著寧願以及姜宸也到了,一家子齊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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