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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寂皺眉掃過她全身上下,一股無名燥火上竄下跳,「好端端你穿這衣裙給誰瞧?」

  聽聽他說的什麼話,良宵要被氣死了,「你,你說話好生難聽!日後我都不想同你說話了,你出去!」

  「不同我說同誰說?」宇文寂步步逼近,眼眸深邃得要吃人,「小滿那丫頭嫁出去了,王媽媽繁忙,良景的生意興隆……」

  「你煩死了!」良宵忍不住吼他,「每每都要拿旁人說事,管這管那,你什麼都要管!」

  「就在前天,我去王夫人宴席偷偷聽到他們私下裡說我夫管嚴,還說我樣樣要聽你的,當家夫人卻一點兒都作不得主,」說著,良宵竟低低抽泣一聲,再不理會身後的男人,轉身便去換下那套衣裙。

  不穿了,都沒什麼興致。

  當夜合歡居的門便從里反扣住。

  當夜她肚子疼到痙攣,疼得直冒冷汗。

  良宵迷濛醒來時,是躺在男人懷裡,溫熱的手覆在小腹上輕輕的揉,她仰頭看去,看到一圈青色的胡茬,心裡酸酸的。

  「你這腦子整日裡記些什麼東西?連月事也忘了?」

  宇文寂嘴裡說出的話難聽,手上的動作卻是溫柔細緻,叮囑她兩句便端來暖宮湯藥,吹涼了遞上去。

  良宵自小是泡在藥罐子長大的,這幾年作天作地精神氣兒足,什麼也瞧不出,可歷經邊關一劫,身子受了寒氣,回來調理了三四月,身子還是虛,每至月事最受不得涼,不若就是撓心肝的難受。

  偏今日還穿那身清涼的衣裙。

  他是小心眼的怕人瞧了去。可日子同樣記得清楚。

  良宵這是被氣忘了。

  現今也沒力氣折騰,喝了藥便老老實實躺著,「你怎麼進來的?」

  「有十八般武藝,從房頂上進來的。」

  她沒忍住笑出聲。

  「還氣不氣了?」

  「……氣。」

  宇文寂臉一黑,接著便聽良宵說:「今日我不該吼你,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那麼說我呀?你讓我在她們那裡丟面子了知不知道?」

  小沒良心的還惦記面子,他想起那背後嚼舌根的婦人,心裡一頓,「是我不好,沒個分寸。」

  嗯,宇文寂最不好了。

  小脾氣壞得很,但也細心貼切,事事考慮周到,知錯就改。

  雖十有八.九要再犯。

  良宵先才那氣消了一大半,微起身親了他一下,「我也不好,今日不該說出煩你那樣的鬼話,你也別生我的氣好嘛?」

  「再親一下?」

  聽這話,良宵悄然紅了臉,這還是個得寸進尺的,明明是他不對。

  她只頓了這麼一下,宇文寂便俯身下來,「那便給我親一下?」

  「親,親吧。」

  -

  他們的第五年吵吵鬧鬧的過去。

  良宵才真正過了那陣不適應的厭煩期,也才真正明白當日劉大娘所言。

  第六年,他們還是小吵小鬧。

  良宵生下兩個大胖小子,小臉兒圓嘟嘟的,像極了宇文寂。

  孩子長大成人,他們慢慢老去,官途順暢,日子恣意。

  那夢也一直做到現在。

  宇文寂才知道那是他們的另一生,和美圓滿,恩愛有加。

  是兩個不一樣,又處處相似的他們。

  寵了她兩輩子,還嫌不夠。

  -

  這日午後,十八歲的俊逸青年來到書房,面色焦急:「父親您快去瞧瞧,母親動了好大的氣,聽說是玩葉子牌輸了……」

  「你去庫房拿銀子來。」話音剛落,宇文寂便急步出了書房。

  哪個沒眼力見兒的,敢這般放肆的贏他夫人的銀兩?

  五月兒的天空湛藍,著急去見夫人的將軍大人步子匆匆,斑駁樹影投下,日光細碎耀眼,緩緩搖曳出他們長長的一生。

  日子平滑似水,溫柔繾.綣,偶有波瀾起伏,處處皆是深情厚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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