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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露寺的蕭萬安逃走了。」

  沈玹的聲音冷了幾分,又拋出一樁駭人聽聞的事件,「甘露寺監管她的老尼姑和侍衛一夜之間全被滅口,光靠她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興許北狄人入侵京師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蕭萬安和霍騭都是瘋了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蕭長寧擰眉道:「在佛門重地造下殺孽,她是要遭天譴的。」

  說著,她抬首望著沈玹道:「所以,這些就是你將我丟在洗碧宮一走了之的理由?」

  沈玹不說話,只是用力地親吻她。

  蕭長寧卻不吃這一招了,伸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憤憤道:「有什麼不能攤開和我說的,非要藏著掖著?你以為這是為我好麼,可我不喜歡這樣。」

  「長寧,我很想你。」沈玹在她耳畔啞聲道,「可我的腳步不能因為思念你而停留,在戰場上,我必須是無堅不摧所向披靡的沈提督,你可明白?」

  沈玹極少說纏綿入骨的情話,所以才會顯得彌足珍貴。蕭長寧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一軟,抵在他胸口的手不自覺地垂了下來,被沈玹趁虛而入,撈入懷中來了個深吻。

  「等等……」半晌,蕭長寧紅著臉,喘息道,「你受傷了嗎?」

  「沒有。」沈玹眸色深沉,嗓音沙啞。

  「我不信,你沐浴過了,是不是為了掩蓋血腥味?」蕭長寧有些急切地從他懷裡掙開,「你脫下衣裳給我看看。」

  下午的陽光慵懶,連光線都變得曖昧,點亮空中浮動的塵埃。沈玹輕笑一聲,摩挲著她的臉頰道:「我怕這衣裳脫下來,就穿不回去了。」

  第63章 情箋

  蕭長寧到底還扒了沈玹的衣服, 露出他強健結實的上身, 肌肉線條在光線下呈現出溫潤的弧度,是她朝思暮想最熟悉的模樣。

  蕭長寧跪坐在榻上,拉起沈玹修長有力的胳臂左右瞧了瞧, 的確沒有什麼大的傷痕, 唯有手肘和小臂處有些許擦傷, 腰腹處有一道淺淺的劃痕,約莫兩寸長,不深,傷口已經自行癒合了。

  蕭長寧總算鬆了口氣,指腹在他腰間那道淺淺的傷痕處摩挲徘徊, 問道:「這是怎麼弄的?」

  被她若有若無地觸碰著, 沈玹的呼吸明顯粗重了許多, 暗啞道:「北狄人的弦類暗器, 鋒利無比, 陽光下看不見, 可吹毛斷髮。」

  聞言,蕭長寧指尖一頓。她幾乎能想像,沈玹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背後是怎樣生死一線的危機。

  蕭長寧有些心疼地抬頭,正巧撞入沈玹深不見底的眼波中。她真是太喜歡沈玹的這雙眼睛了,外人見了他那雙眼只覺得鋒利狷狂,偏生在望向她的時候, 如冰層下滾動著岩漿, 眼底的溫情都像是要溢出來似的。

  她幾乎能立刻感覺到沈玹在渴求些什麼。

  有些慌亂地朝後退了退, 她道:「我去給你拿藥,傷口雖然不深,但還是處理一下為好。」

  沈玹卻是一把拉住她的手,欺身向前,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肢,與自己的下腹緊緊相貼。他說:「不必,不是什麼要緊的傷,只是近幾日廝殺太多,怕身上的沾染的血腥味衝著你才沐浴更衣。」

  兩人身形緊密相連,熱度透過薄薄的衣物熨帖在身上,沈玹咬著她的耳朵道:「我想你,長寧。」

  沈玹的侵略性太強了,光是一句話便讓她酥軟了半邊身子,喚醒了往日刻在骨血的纏綿。蕭長寧殘存著幾分理智,伸手撫了撫沈玹的背脊,低聲道:「不行呀,沈玹。」

  沈玹自然知道她有孕不能同房,只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頸窩,隨即含住她的唇含糊道:「幫我。」

  等到消停下來,已是兩刻鐘之後了,沈玹給她擦洗完畢,這才拉開門傳膳。

  蕭長寧胃口依舊不太好,吃多了便反胃,只能少量多食,御膳房的灶火上日夜不間斷地給她備著粥食和藥膳。

  熬得濃白的白玉魚湯配烏骨雞藥膳,加上幾碟冷熱小菜和三鮮灌湯包,馨香撲鼻。有沈玹在,蕭長寧不敢偷懶,足足喝了兩碗才輕聲軟語地說:「沈玹,我真吃不下了。」

  沈玹這才伸手抹去她唇上沾上的粥米,將她吃剩的粥食送入自己嘴中。

  「哎,別!」蕭長寧伸手攔住他,心疼道,「你不曾用午膳的麼?讓御膳房做些新的菜食過來罷,這個已經吃剩了的。」

  沈玹挑眉笑道:「就喜歡吃你吃剩的。」

  沈玹笑起來的模樣有些壞,令蕭長寧感到新鮮。她看到沈玹風捲殘雲地吃著東西,吃相併不粗俗,慢斯條理的,下咽的速度卻十分快,也不知多久沒有好好地吃過飯了。

  「你會在宮裡待多久?」見沈玹放了碗筷,她便拿了貼身的帕子給他擦拭唇角。

  沈玹握住她的手道:「申時去養心殿面聖,回來陪你用晚膳。」

  「晚膳之後呢?」

  「和你睡覺。」沈玹拿起搭在榻邊的外袍披上,扣上護腕,系上腰帶,又恢復了往日東廠提督的威嚴之態。片刻,他回身望著蕭長寧道,「明日清晨再走。」

  蕭長寧嘆了聲,眼底的不舍都寫在了臉上:「此去一別,又是十天半月不能相見。」

  沈玹傾身吻了吻她,說:「很快了。」

  說罷,他端起官帽戴上,烏紗帽檐低低地壓在他的長眉上,俊美非凡。沈玹給了蕭長寧一個有力的擁抱,這才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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