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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玹冷笑一聲,漠然道,「本督娶她是公事,而非私情,管好你們的嘴,休得胡言。」

  待他解決了一切,自會放蕭長寧離開。到那時,她可憐也好,生死也罷,都與他再無干係。

  而南閣這邊,蕭長寧並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已被沈玹蓋章定論。

  她美美的睡了一大覺,清晨揉著酸痛的手腳下榻,決定入宮去見見小皇帝,一來是維持姐弟之情,二來也是為了打聽打聽宮裡的情報。

  但東廠守衛甚為嚴格,蕭長寧沒有得到沈玹的手信放行,出門時被番子擋了回來。

  蕭長寧氣急!沈玹這是拿她當犯人幽禁了?

  不管怎樣,她今日一定是要出宮的,運氣好的話興許還能與北鎮撫司的越瑤見上一面。只要得到越撫使的幫助,她離逃出魔窟又更近了一步。

  想到此,她銀牙一咬,心一橫,抬腿向沈玹的寢房邁去。

  寢房附近寂寥無人,空蕩蕩的,蕭長寧猶豫著上了台階,心想:怎麼一個人也沒有?莫非沈玹一大早就帶著番子出任務去了?

  可臥房的門分明是虛掩的。

  蕭長寧定了定心神,伸出一手推了推門,輕聲試探道:「沈……」

  才說了一個字,她便愣住了。

  順著狹窄的門縫望去,屋內光線幽暗,沈玹長發披散,高大的身影僅穿著單薄的白色褻服,背對著房門坐在梳洗台邊,正拿著一柄森寒鋒利的短刀在下巴處輕輕割劃著名什麼,發出類似發茬被剃去的輕微沙沙聲。

  從蕭長寧這個角度,剛巧看見刀刃上折射出沈玹的眼睛,狹長而深邃,鋒利陰寒。

  他這是……在刮鬍子?

  一個太監需要刮鬍子?!

  然而未等她細看明白,沈玹像是覺察到她的存在,猛然轉過頭來,手中的短刀化作一道殘影飛來,直直地釘在蕭長寧面前的門扉上。

  蕭長寧大驚,兩腿一軟朝後跌去。

  作者有話要說:  當天夜裡,蕭長寧淚眼模糊,嚶嚶嚶提筆開始寫她來東廠後的第二封遺書……

  長寧:嫁來東廠後,本宮就一直在被滅口的邊緣徘徊。

  沈玹(拍床):早說了,與本督同床共枕一夜,便什麼事都解決了。

  第14章 生疑

  寢房的大門被砰地一聲打開,沈玹散發披衣,款步走來,高大的身影如山般籠罩著蕭長寧,使她無從遁形。

  蕭長寧後退一步,沈玹前進一步。

  三十六計走為上,蕭長寧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轉身要逃,沈玹卻先一步伸手攥住她的後領,用並不友善的語氣冷聲問道:「長公主因何而來,又為何而去?」

  蕭長寧戰戰兢兢回身,看到沈玹柔順的長髮自兩頰旁垂下,更顯得他的笑容陰沉萬分。

  她不由打了個顫,有些緊張地咽了咽,說:「恰巧路過。」

  沈玹的眼中是看透一切的精利,「長公主一向視本督的寢房如蛇蠍之地,半點也不肯踏足,今日卻不請自來,只怕不是恰巧這般簡單。」

  蕭長寧語塞,越是擔心被滅口便越是緊張,平日的伶牙俐齒皆化為了泡影。

  沈玹抬手,拔下深深釘入門框的短刀,單刀直入地問:「你看到了什麼?」

  蕭長寧自然不會傻到承認一切,忙搖頭:「什麼也未曾見到。」

  「撒謊,真不乖。」沈玹搖了搖頭,居高臨下地審視她,手中的短刀挽了個花,閃著鋒利的光芒。

  蕭長寧張了張嘴,強壯鎮定道,「看見你在照鏡子,剛要喚你,這一柄飛刀就過來了,把本宮嚇了一大跳。」

  她真假摻半,偏生省去了最重要的一幕,祈求能瞞過沈玹的耳目。

  沈玹不動聲色,只微微一笑,面色陰涼,看不出是相信了還不是不信。

  他好像很喜歡蕭長寧這副忐忑不安又強裝鎮定的模樣,深邃鋒利的眼眸盯了她許久,方意有所指道:「以後有事,差人代為傳告便可。此處刀劍無眼,若是不小心撞見什麼不該看的,傷著了殿下,便是臣之失責了。」

  蕭長寧自然聽得懂他言辭中的警告。她看了眼沈玹手上的短刃,怏怏道,「沈提督安心,本宮惜命得很。」

  沈玹不置可否,拿起一旁木架上搭著的衣物,慢斯條理地穿上,語氣聽不出喜怒:「長公主想要出門?」

  「沈提督如何得知?」猜測到了什麼,她心慌道,「你監視本宮?」

  「如此小事,何須勞師動眾地監視。」沈玹扣好腰帶,長身玉立,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道,「長公主在府中行動自由,唯有大門派有番子把守,非本督手令不可出門。長公主平日對本督避之不及,此番卻一反常態屈身前來,自然必定是為出府的手令而來。」

  猜得絲毫不差。蕭長寧暗自咬牙,再一次領會到了沈玹精於算計的可怕之處。

  她放軟了語調,略帶懇求地細聲問道:「本宮想念皇上,想進宮看看他,提督可允否?」

  沈玹料到她會如此開口,卻並不直答,只坐在屋中木椅上,對蕭長寧招招手,「勞煩長公主紆尊降貴,為本督束一髮髻。」

  哈?

  讓堂堂長公主給閹人束髮?他這是在羞辱自己麼!

  蕭長寧心中五味雜陳,有些踟躕。

  「夫妻之間描眉束髮,不是常態麼?」沈玹將雙手按在膝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束好發,本督就給你出府的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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