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花懿歡微微蹙起眉心,頓住了吃飯的筷子,春桃察覺她的異狀,也停下筷子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花懿歡搖搖頭,「我應該沒事。」

  春桃有些不放心,「不如請醫士來看看?」

  花懿歡想了想道,「先不必。」

  春桃見她態度堅決,因此沒有再堅持。

  兩人草草用完晚飯,春桃收拾好餐具,囑咐她早些歇息之後,便離開了。

  花懿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那種難受的感覺忽然又襲來,壓迫著她的胸腔,使得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花懿歡躺在床上,如同一條瀕死的魚一樣,張開嘴巴,試圖大口大口地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花懿歡疼得滿頭大汗,那種壓迫的感覺才逐漸消散,花懿歡知道,這應當只是一個開端,她強撐著身子起身,探了探自己的脈。

  她娘親走得早,她沒能學到她醫術的千分之一,但她對自己的身體還算了解,因此也能自己給自己把個脈,如果是給別人,不一定可以。

  她慢慢伸手探上自己的脈,指尖下那看似有力跳動的脈搏,其實已經透著些漸弱之相,她抿著唇,忽然嘆了口氣,慢慢將指尖移開。

  翌日早,用完早飯,花懿歡猶豫著對春桃道,「春桃,你還記得昨日咱們看見的那一行人嗎?」

  春桃點點頭,「自然記得的。」

  她記得姑娘當時叫她去打聽那一行人過來的意圖。

  「那你……你可認識這門中的下屬,要能信得過的那種,幫我,去捎個話。」

  花懿歡本想了許多話,比如該怎麼同她解釋,又比如自己要幹什麼,畢竟這樣的行為,聽起來很是可疑,但春桃沒有多問,她仿佛無條件信賴花懿歡,「姑娘,我確實認識一個人,你稍等,我去打聽打聽,看看今日他在不在門中……」

  春桃出門之後,花懿歡心中有些不寧靜,玄火宗中的來使,應當不會待上太久,如果春桃信賴的人今日不在,她又該怎麼辦?

  沒多久,窗外傳來動靜,隱約夾雜著一聲「姑娘」,花懿歡下意識推開窗子,瞧見站在院中的春桃,她身後,還跟了一個沉默寡言的黑袍下屬。

  他和別的黑袍下屬一樣,臉上蒙著詭異面具,但看身形,應當是個和春桃差不多大的青年人。

  「姑娘,你要傳什麼話,可以同他說。」

  花懿歡想了想,既然她將人帶來,證明是信得過的,即使信不過,她也只能搏一把,她將方才寫好的紙條遞了過去,那人雙手接過,花懿歡道,「煩請,幫我把它交給……」

  黑袍下屬很快離開,她那紙條上寫的是約送親頭領出來一敘,她相信他一定會出來的。

  黑袍下屬走後,花懿歡想了想,還是對春桃道,「春桃,今天晚上,我要去見一個人,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春桃已經大致猜到她要出去,但沒想到她願意叫自己和她一起去,花懿歡道,「我今夜要見的人,就是我口中的那個朋友。」

  她伸手指了指春桃腰間的香囊,「就是那個錢袋的主人。」

  春桃驟然一怔,她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姑娘,你是說……」

  花懿歡微微頷首,「我說過要幫你們兄妹相認的,所以晚上,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春桃點點頭。

  臨著入了夜,兩人換了兩件深色的衣裳一起出了門,高大樹影之下,果然站著一個瘦長人影。

  春桃頓住步子,「姑娘,你先去吧,春桃在此處幫你望風。」

  花懿歡點點頭,抬步走上前去,那人察覺動靜,抬眼望了過來。

  「多謝你上次的放了我。」

  花懿歡率先開口道。

  他搖搖頭,「我後來才聽說潛夜門在那一帶抓人,原以為你能逃過的……」

  如果知道是這樣,那他不會在那個地方放走這隻蝴蝶,他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她放走。

  花懿歡搖搖頭,沒有接上這段沉重話題,她低聲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衛嶺。」

  「衛嶺,我這次找你來,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花懿歡頓了頓,她從身上取出一個東西,「這是玄火宗的令符,拿著它,玄火宗的一眾人,都會聽命於你。」

  衛嶺一怔,「姑娘,你……」

  這塊令符,在她身上,仔細藏著,是誰也不知道的,也就因為找不到這塊令符,她的父親才暫時安全,那對母女才不會對她的父親下手。

  如今能扳倒她們的,怕是只有這個令符,她其實之前不太知道這是什麼,爹將此物交給自己,只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要她務必要保管好。

  自從上次,裴暮予說她偷出來的那枚令符,可以叫潛夜門中的所有人聽命,她才終於明白,爹交給她的,是怎樣重要的東西。

  可惜她如今沒有別的辦法。

  花懿歡嘆了一口氣,見衛嶺不肯接下這令符,她只得拉過他的手,將那令符放於他的掌心,男人的手比她大些,花懿歡兩隻手交錯包裹著他的手背,讓他五指緊緊握住那枚令符。

  「此事就……拜託你了。」她鄭重其事道。

  衛嶺道,「姑娘,不如逃出去。」

  花懿歡搖搖頭,「我怕是,走不掉了。」

  衛嶺的眼神很平和,「如您所說,宗主他,怕是還需要您的照顧,他醒來,也一定是希望可以見到您的……」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