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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躍想:他以為我捨不得他走。還有挽回餘地。

  「我在中二期。你知道我有精神病史。我小時候的精神病也許沒好完。小徐,我只是不想你走。你該去讀大學就去讀大學。」他再接再厲服起軟,繞著彎跟徐儀清道歉。

  「...我知道。唉,下次你捨不得就直說。暑假我要跟你出去玩的,我會用足夠的時間讓你適應。」楊躍說話永遠算話,徐儀清贏下一局,冷汗下去,「你穿衣服吧。」

  楊躍翻下床,腳掌踩在地上,悄沒聲息。rush的效力沒有完全過去,徐儀清軟軟地躺床上,看著楊躍套上牛仔褲。

  楊躍把徐儀清的衣服丟回床上,給他提內褲。他力氣之大,內褲邊勒得徐儀清一陣蛋疼。

  楊躍給徐儀清蓋上被子:「再睡會兒。還沒有天亮。」

  徐儀清說:「你剛才看起來真的很像你的微信頭像。」

  「花豹嗎?」楊躍關燈。

  徐儀清說:「恩。就是那個紀錄片裡的花豹。不過你沒有花豹的重重障礙。」

  「我用這個頭像,是因為紀錄片的後半段。」楊躍說,「花豹神經質,好奇心重,暴躁易怒,兇悍殘酷,而且是唯一一種不能被馴養的猛獸。」

  他帶上門出去。

  徐儀清躺在黑暗之中,覺得過去兩年,自己養大了一頭猛獸。

  有時候像大貓,有時候像狂犬。無論是哪種,主人一走都會變得狂躁。沒擺平之前,最好不要坑任何人。況且他對溫雅,還沒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明天他照完畢業照,回來搬東西,之後只有寒暑假見得到楊躍。在此期間,但願楊躍不要頻繁發作精神病。

  第81章 暴雨將至

  早上八點,徐儀清起床,從衣櫃裡抓出一件白色字母短T穿上,套一條深藍運動褲,趿拉拖鞋出門。

  楊躍抱臂,正靠門上:「我還在想你多久醒。下來吃飯吧。」

  他一件骷髏頭黑T,一身少年銳氣,帥得有殺氣。只是眼睛下淡淡青黑,有昨晚熬夜的黑眼圈。

  徐儀清說:「稀罕事啊,你居然做早飯。」

  「我做的早飯很簡單。」楊躍說。

  他倆下到一樓,在廚房旁邊的小餐廳吃飯。楊躍坐在徐儀清對面。

  楊躍做出來的早飯確實簡單。一片加熱過的牛奶吐司,一個煮得嫩嫩的雞蛋和一瓶現成的天友酸奶。他早上出去買回來這些,稍微加工了一下。

  但適合酷暑的早上。

  徐儀清剝著蛋殼放下戒心:「昨晚上我被你嚇一跳。」

  楊躍說:「我一時難以接受,鑽牛角尖發了點神經。你可以去川大報到的。」

  「我不懷疑。」徐儀清說,「你說的信託是真的?」

  楊躍咬著吐司說:「是啊。可現在拿不到。」

  徐儀清說:「單知道你是有錢人,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有錢。」

  「怎麼?要找我借錢?」楊躍笑,牙齒雪白,犬齒尖銳。他對徐儀清無計可施,只能笑著和他閒聊。

  徐儀清啃起雞蛋:「那好遙遠。說到錢,我忘了帶過來你的儲蓄卡。中午回家後,我再給你拿。」

  楊躍說:「儲蓄卡不急,我還刷信用卡副卡。你今天什麼時候去確認志願?」

  「九點鐘。但現在過去也差不多。出分那會兒,好多同學就說要合影留念。」徐儀清喝下最後一口酸奶。

  「我也要去。」楊躍說,「我想跟張雪交流下亨利米勒。我看不懂。」

  「走吧。」徐儀清從廚房角落提起垃圾簍,將兩人的蛋殼和酸奶瓶掃進去,「不過張雪要出國,不用確認志願,她和班上同學又沒什麼感情,不一定來學校。另外我很擔心薇薇。我一直在想,王明出院後,她怎麼辦?」

  楊躍說:「我盡力說服她住我家。」

  徐儀清放回去垃圾簍。兩人出門。

  -

  道路兩旁,螞蟻成群結隊。天空昏暗如傍晚。周圍安靜,六月底聽不到蟬鳴。兩人走往南校門,體感悶熱,像困在蒸鍋里的人肉烙餅。

  楊躍說:「出來怎麼覺得呼吸困難?」

  文科生徐儀清抬頭,望見天邊的深色雲團。他說:「要下暴雨啦。」

  楊躍說:「晴這麼久,該下雨了。」

  -

  校門口拉起鋼鐵柵欄,堵著大群成年人。大多支起三腳架直播,部分有團隊打光和攝影。各人各自忙活,除了小幅度推拉占位,竟然井然有序,互不干擾。

  徐儀清問楊躍:「這些自媒體是來拍張成軍的?但張成軍老師的車走地下車庫,他們的時間怎麼能卡准?」

  楊躍說:「只有張成軍一個大新聞,他們肯定來拍他。後一個問題,我不知道。」

  徐儀清和楊躍擠到小門跟前。門口一男人對攝影鏡頭說:「剛才車道那邊拍到張成軍的車停入車庫。他已經到行政樓收拾辦公室。」攝影師換上一個廣角鏡頭拍行政樓,男人接著說,「目前有不少教輔機構邀請張成學任教。請各位持續關注我們的頻道,親眼看到名師隕落。」

  攝影師關掉鏡頭:「張成軍拉上窗簾,拍不到的。」

  徐儀清往小門走,被男人拉住。

  男人說:「同學,手機拍一段張老師的視頻發給我們,給你兩百塊錢爆料費。如果視頻里你問到他的想法,就多加五百。」

  徐儀清禮貌:「我拍不到的。叔叔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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