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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越和死死咬著牙關瞪著她,「朕要的不是她。」

  沈玉鸞嗤笑一聲:「您可別說笑了。」

  「朕從來……從來都……」他忽然閉了口,像是被對面人的冷漠中傷到,幾乎是狼狽地撇過頭去。

  夢了半輩子,發覺自己認錯了人。

  他堂堂皇帝,說出來未免可笑。

  「你走吧。」他冷酷地說:「回去告訴信王,只要朕還活著一天,朕遲早會得償所願。」

  沈玉鸞看他一副病得快死的模樣,心說:您還是先活著再說吧。

  這回她再想出宮,梁全也不再阻攔,只是她快要出宮門的時候,又被儲鳳宮裡來的人攔住。

  沈玉鸞已經麻木。

  一見到她,沈玉致便問:「方才皇上與你說什麼了?」

  沈玉鸞:「……」

  她輕笑一聲:「你別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

  「……」

  她眼尾一橫,宮人便盡數退去,只有幾個貼身的宮女還在。

  「你是想問我關於之前的事情?」沈玉鸞問。

  沈玉致翻著手中書冊:「看你後來再也沒有回音,我也明白你們的意思。」

  沈玉鸞沉默了一下,又問:「那你是不是……」已經動手了?

  皇帝的病症來得古怪,沈玉鸞想破了腦袋,也只能想到沈玉致身上。她這個大姐姐身在後宮,早就透露過那個意思,沈玉鸞很難不想到她身上去。

  沈玉致沒應,也沒否認,親手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面前。

  沈玉鸞不敢喝。

  沈玉致莞爾笑道:「阿鸞,我不會害你的。」

  沈玉鸞沒動:「既然你不是問先前的事情,那你把我叫過來是想要做什麼?」

  「近日信王在朝中多艱難,我是想要幫他。」沈玉致拿出一個木盒,推到她的面前:「你把此物交給信王,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沈玉鸞不敢接。

  「阿鸞,你不必這樣防備我。我本來就是想要讓信王做皇帝,日後還有要求他相助的時候,害他對我沒好處。」

  「……」

  沈玉致嘆了一口氣:「你把東西帶回去讓信王看過,願不願意接受是他的事情,若是不願意,就丟了吧。」

  「……」

  沈玉鸞這才總算接了。

  她心中對沈玉致多有防備,也不敢多待,見無事便匆匆離開。直到握著東西回到了王府,才覺出味來。

  沈玉致的手已經伸到朝堂了?

  看儲鳳宮裡的人被她訓得服服帖帖,恐怕宮裡也有不少都是她的人了。

  等沈玉鸞把東西交給褚沂川,他看過後果然驚訝:「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沈玉鸞把今日的事情如實說給他聽。

  他深思良久,最後重重地舒出一口氣,還是將東西收了下來。

  在那之後,他行事便順利許多。

  沈玉鸞之後時常被叫進宮中,給二人傳遞消息,頻率並不高,旁人只當做姐妹有家常要說,也不叫皇帝起疑。有次沈玉鸞進宮還看見慧妃抱著太子在哄,看來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

  某日,沈玉鸞讀話本時,忽然讀到一本題材新穎的。

  不同於那些書生小姐妖怪的題材,這本說的是一個苗疆少女與她的負心情郎的故事,女主沒有像往常那些主人公一般怨天尤人,反而很快將靠著蠱毒將那個負心情郎牢牢掌控在手心,話本里還寫了許多奇人異事,那些奇蠱毒物看得沈玉鸞嘖嘖稱奇,等看完後,卻又驚出了一身冷汗。

  無端的,她忽然想起沈玉致失蹤的那兩年,便是藏在了西南不與外人打交道的深山老林里。

  此事說來太過玄乎,她也不敢深思,只是想起皇帝那出現得神秘的病症,又覺頭皮發涼,趕緊讓人將這本話本給燒了。

  之後她也沒忍住留心皇帝的事情。

  皇帝的身體一直不見好,宮裡宮外的風言風語都傳了許多,可是雖然沒好,卻也沒像眾人擔心的那樣一命嗚呼去了。到年底時,反而臉色好了許多,太醫也說他有好轉的跡象。

  小太子已經能說能跳,宮中仍舊只有這一位皇子,再加上皇帝生病的事情,所有朝臣都對太子寄予厚望。也許是如此,沈玉致在朝堂里行事也愈發方便,連沈玉鸞在與內宅夫人們交際往來時,都聽她們開始提起皇后。

  她行事也小心,沒叫皇帝發現,亦或許是皇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叫她瞞天過海,只有聽褚沂川提起,沈玉鸞才知道她如今的手伸得有多長。

  夜深人靜時,她沒忍住感嘆:「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誇她聰明。小時候我是極為不服氣的,總覺得自己不比她差,後來看她讀書過目不忘,一點就通,長大後甚至還能給我爹出主意,連那些書生才子都比不過她,我才總算認輸。」

  「我原先只想她聰明,卻不想她竟然厲害到這一步。」

  褚沂川平靜地評價:「無情無義,手段太狠。」

  「是了,雖然她口中總說我們是姐妹,但心中對我應當並無多少姐妹情誼。」

  沈玉鸞雖是佩服,但嘗過一回教訓,不敢再去親近她。

  即便是做一個合作者,她也要對沈玉致小心提防。

  第二年開春,太子開始得太傅教導。

  教導他的是朝中老臣,素有才名,只是太子年幼,尚還未到需要進修之時,但除了沈玉鸞之外,誰也沒有對此有意見。所有人都盼著太子快點成才,恨不得他一夜之間長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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