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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苗柔抽泣起來，雙肩不停地聳動，手上捧著的牛奶溢出來不少，趙時悠趕忙坐到她旁邊去，一手拿過牛奶杯，一手扯紙巾給她擦手，再摟住她的肩膀，說：「下面發生了什麼我應該猜到了，說不下去就不說了。」
苗柔抽噎了好會兒才平復些許，斷斷續續道：「雖然我當時喝醉了，但還是有點感覺的，我說不要，那個人非要，我掙扎，他又把我拉回去，最後，最後……」
趙時悠摟緊她，任她哭了一會兒，她開始問：「為什麼是我？我的朋友都完好無損，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趙時悠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錯的是畜生。」
等苗柔緩了緩，她才問：「事後你報警了嗎？」
苗柔瘋狂點頭：「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發現那個人是展航我快瘋了，我去找朋友，她聽完我說的，立馬帶我去報警，但是，但是展航竟然說我是自願的。」
趙時悠和李姐對視一眼，知道這是畜生的一貫說辭，她摟了摟苗柔，再問：「是不是證據不足，所以你走投無路，才找到我這裡來的？」
苗柔「嗯」了一聲：「警方說找不到證據證明是強.暴，展航那邊咬死是我自願，說是我明明就喜歡他喜歡得要死，是我勾引在先，他又有強大的律師團，而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我什麼都沒有，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斗，我快要崩潰了。」
趙時悠謹慎，問得詳細：「那你怎麼想到我的？」
苗柔：「是朋友提醒我，她說記得你以前發過相關微博，還說網友都說你有讓人說實話的本事，上次，上次那個訛錢的老人，我看了現場視頻，你一過去，那個老人就轉口了。」
趙時悠輕輕頷首：「只要你說的是真的，我會想辦法的。」
苗柔掙脫她的懷抱，握住她的雙手說：「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幫我，我怕，我怕那個禽獸還會對別的粉絲做什麼，我不想看到悲劇重演了。」
趙時悠抽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時間不早了，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學校。」
苗柔應聲離開，趙時悠和李姐還坐在原位，李姐問：「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
趙時悠沒有下判斷：「先去查一查時間線，看她半個月前是不是去接機，是不是和展航離開了。」
李姐的速度還算快，她找了些關係，查半個月前A城機場的監控，的確有拍到苗柔和展航的身影。而苗柔近期不是在學校，就是在往派出所跑，沒有任何異常。
趙時悠獲知後，沉吟片刻，再次聯繫苗柔，通過電話問她：「你可以接受我做到什麼程度？」
苗柔：「什麼意思？」
趙時悠：「大眾面前曝光他，還是私底下解決？」
苗柔沉默了許久，反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趙時悠不假思索：「我會鬧大，讓對方無地自容，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苗柔再度沉默，趙時悠又說：「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我沒有經歷過你經歷的那些，自然無法和你感同身受，所以我不會勸你做任何決定，如果你擔心名譽受損，我會盡力壓下去，不透露你一點信息。」
苗柔默了又默：「我想一想。」
「好。」趙時悠說完掛了電話。
李姐在旁邊聽完，知道趙時悠下了決心會管到底，提醒：「強.暴這種事情很難找證據，就算你有讓人說實話的本事，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口供是很容易被推翻的。」
趙時悠低頭沉吟，她自然知道這種事搜證最難，而且苗柔事先報過警，展航那邊肯定有所警惕，莫不然當初的邢瑤，也不會臨死之前還去約見吳志永和江宇，就是為了留下證據。
忽而，趙時悠抬頭：「會有辦法的。」
——
翌日，趙時悠正和葉剪風一起吃早飯，葉剪風知道她在管苗柔的事情，問：「進展還順利嗎？」
趙時悠：「我等她的回覆，看她的決心有多大。」
這種事情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是沉重的，很難不把思緒拐到已經去世了的邢瑤身上。
趙時悠看一向陽光慣了的葉剪風提此都是一臉愁雲，她說：「既然苗柔找到我了，她肯定是很想替自己討一個公道，我覺得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能挺過去。」
葉剪風還沒吭聲，趙時悠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苗柔，急忙接起。
對方不等她問，就說：「我不想告展航了，你別管我了，我想通了，這事也沒什麼。」
趙時悠聞此大愕，放下筷子回：「你說什麼？」
葉剪風聽她口氣不對勁，抬眼看過去。
電話那邊的苗柔的語速快得不行：「我說我後悔了，我不該去找你，你是個明星，肯定日理萬機，忘了我這件事情吧，我們不要再聯繫了。」
趙時悠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對方就掛了電話，等她再播回去，對方已經關機。
葉剪風問：「出變故了？」
「苗柔突然轉口說她不在意這件事了。」趙時悠靜靜地坐著，沉吟好久，搖頭道：「她怎麼可能不在意？不對，一定有情況。」
葉剪風點頭：「嗯，苗柔費心找到你這裡，怎麼可能這樣輕易放棄？」
「我要去見見她。」趙時悠早飯都顧不上吃了，進屋換身衣服就要走。
葉剪風把桌上的小籠包裝袋帶走，隨她一起去，盯著她在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