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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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知乎睜開眼,手還放在琴弦上,水亭上的風從四面八方湧來,沁涼如冬,徐知乎猛然看向誡諂:「我為什麼在這裡。」

  誡諂心神一抖,激動的險些沒有撲過去,他的王爺!他這兩天嚇的大氣不敢喘一聲,那個動不動就將人看死的王爺太恐怖了。

  誡諂說完。

  徐知乎皺眉,多事!憑什麼讓端木徳淑去死!他竟然絲了,就永遠的死了,別人的事有什麼資格插手,活該死如此窩囊!「她呢?」

  「身體不好,險些動了胎氣。」王爺這才是最恐怖的您知道嗎?那個相爺的王爺知道端木大小姐有身孕且在自己說了可能是王爺的前提下,那個王爺竟然微絲不動,微絲不動您能想像嗎?那可是他愛的人為他懷著小少爺呢?不過也可能那個王爺根本不愛他們的端木小姐也說不定。

  「胎氣?她有身孕了?現在怎麼樣,有事嗎?」

  看,這才是正確的反應,那個人太恐怖了:「沒事了。」

  「將人接過來,在府里養著。」

  這……其實也不一定是他們主子的,您說呢王爺。

  「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接。」心裡卻在想他做在這裡的事,這太不可以,也太讓人憤慨,這是他的身體!

  ……

  如今的端木府、荀府過的都很好,往日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形成的後遺症,以雷霆之勢小事,徐相從不是背地陰人的人,他妥善的養著端木徳淑與端木徳淑一家,想做什麼就想做什麼,他什麼也批准,荀故風調任地方也好,家屬跟隨也罷。

  只有一點,保持距離,或者問問他們什麼時候殉情,他也等著死,既然不會跟他,留著做什麼,不如早點奔赴結局。

  ……

  ——你憑什麼殺她!——

  徐知乎一身青衫,將習慣寫在紙上充當第二個腦子的紙放下,沒有任何情緒,將他們兩個都弄進徐府做什麼,污了他的清淨。

  所以那天誡諂還是將人接了過來,不同的是,荀故風也跟了過來。

  「王爺!王爺!老夫人過來——了!」誡諂在對上主子的眼睛時,所有的聲音吞回嗓子裡,站在一旁不說話!

  徐知乎轉身看向母親。

  徐老夫人被兒子眼裡的冷漠澆的冷了一下,但想想他伴的事又有氣:「你想要什么女人沒有!弄這麼一個有婦之夫回來,你除了樣她,是不是還要養她的相公,你也不怕全天下人笑話你。」

  徐知乎走上前,聲音算的上溫和:「無礙,天下都死光了就沒有功夫笑了。」

  徐老夫人震驚的看向兒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你說什麼……」

  「你聽見了,所以你有兩條路,弄死敢笑話你的人,或者當沒有聽見他們笑話你,母親,您選哪個?」

  徐老夫人看著他的樣子,說出的話變的萬分謹慎:「你……認真的。」

  「有必要為這點小事不認真?」徐知乎看著母親。

  徐老夫人隱隱皺眉,總覺得兒子今天會很不好溝通:「她畢竟是有夫之婦……」

  「是啊,也有可能懷著您的孫子不是嗎。」

  「什麼叫有可能,你昨天不是說一定是你的嗎!」

  如此沒有結論的事說的斬釘截鐵叫虛張聲勢,尤其荀故風這個人,沒有則以,有了讓他放手,不如讓他們一起去死:「你也說了,她是有夫之婦。」怎麼能說一定是您兒子的。

  「我看你是瘋了!」徐老夫人轉身就走!

  「恭送母親。」

  ……

  「我們住在他府上算怎麼回事。」前段時間還有些不好的事,總看著是正常的,現在這樣被好吃好喝的養著,好像不死都不對不住徐府兩斤谷。

  「屠城的事今天又重提了。」荀故風站在窗前,徐府的院景是京中出了名的,想不到有一天他用以這樣的方式領略。

  端木徳淑沉默著不說胡,這件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讓他們口中那位美若天仙的小仙來處理。

  荀故風回頭:「又賭氣。」

  「要是你天天被提及另一個人的事,你也沒有好脾氣。」

  「是,是。」

  「哎,我看我還是差不多去死吧。說不定還能帶走這個人,以後你們也清淨些,就是你不准再婚,要一聲帶我們的孩子明白嗎?」

  荀故風看著她:「交給娘吧。」他沒時間。

  端木徳淑瞪他一眼:「娘有你細心嗎,你也不想想她老人家多大歲數了!你就不能幫著看管!」說著眼中淚光綻綻!

  「誰在外面!」

  端木徳淑瞬間收住眼淚。

  徐知乎沒有出來,也沒有進去,他剛才想說,生什麼,生出來就能保證幸福,帶走不是更好,可想想荀故風家兩個女兒,身份不顯,若是他的兒子,以後也就立個門戶,能有什麼人生抉擇,如果是攝政王的,不過是照看兩位姐姐,沒有什麼大是大非。

  不像元宵,前路塗塗,不如跟著他去了。

  荀故風和端木徳淑出來。

  徐知乎站在杏樹下,神色安靜的看著遠方。

  端木徳淑不得不說,此人果真一副好皮囊!

  徐知乎轉身,看也不看兩人,轉身離開,他是來勸死的,既然沒有勸成待在成立做什麼,他好端木瑞的帳多著,沒工夫在這浪費時間!

  ……

  徐知乎睜開眼,砸了手邊的琴!屠城!他敢傷他的百姓!豈有此理!!

  哐當——徐知乎踹開青竹院的門。

  荀故風距離端木徳淑有一段距離的各自忙各自的,荀故風恢復了職務在看各地的匯報,端木徳淑再給孩子裁衣,寧靜的氛圍里突然被他強勢的灌上陰冷!

  荀故風起身,認攝政王和徐知乎很簡單,牽著眼裡難看到人,後者根本不拿所有人當人看,頂多會淑兒不舒服時問一下,再多也沒有了。

  徐知乎看著端木徳淑:「我如果殺了端木瑞!你會不會恨我!」

  「這不是廢話。」荀故風替她說。

  徐知乎皺眉:「你恨我也沒有辦法,總覺的能與他聯繫的就是你爹,我不能看著他在我的疆土上作亂,所以你要恨就恨!」說著轉身就走!

  端木徳淑、荀故風反應過來後,瞬間沖了出去!

  徐知乎從走廊後走出來,嘆口氣,直接殺到底不好,他不是心繫天下嗎!讓荀故風把消息告訴端木瑞後,自己死吧,他還要當爹呢,跟孩子等有殺外祖之仇不好。

  ……

  端木瑞死的悄無聲息,屠一城的結果讓他猶如強弩之末,這個消息對他,或許還是救贖,如果自己死了,徐知乎就不在出現,如果那個徐知乎只是不滿自己造下的孽。

  那麼自己死了,讓錯誤就此終止,是莫大的安慰。

  端木徳淑跪在靈堂前,看著面前燃燒的黃紙,隱約有些明白他們口中再也沒有醒來的上一世的自己,怪誰?恨誰?什麼都不想的離開縱然是不負責任,但一定也有苦累。

  荀故風端了水過來,跪在她身邊:「跪了一夜了,喝口水,就算你不渴,想想孩子。」

  門外,徐知乎將手裡的湯給了誡諂,有人去獻殷勤了,他還去做什麼!礙眼!

  但讓她死,他又捨不得,他有些理解那位動不動就屠城的自己了,天下之大,竟沒有一件讓他如意的事,連她的心都不在自己身上也就罷了,竟然有人連這唯一的溫暖都從他身邊帶走,他不變成那樣誰能。

  可那樣不死不休的結局啊……

  徐知乎轉身。

  誡諂跟上。

  ……

  「荀故風,你覺得我們之間的結局是什麼。」徐知乎站在涼亭上,平日放在這裡的琴早讓他砸了,談什麼,明顯他琴的已經上更高一等,思慮過多,求而不得的人自然滿心的你愁苦與不得志,跟他比書法胸臆,圖什麼。

  荀故風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繼而又看向遠方,他們的結局是什麼……

  徐知乎感慨的嘆口氣:「不如我們各退一步。」

  「……」

  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讓步。

  「什麼叫各退一步。」

  ……

  東風陣陣,昨晚落了雨,吹得海棠花如錦繡紅毯鋪地,梨花像雪花似的飄揚紛落,粉的白的,鋪了厚厚的一層,在花柳低垂的花圃間,奼紫嫣紅,

  荀寶寶穿著東珠鑲花的繡鞋,牽著弟弟的手,踩在粉的白的中間,覺的清晨的風還是有些涼,體貼的將丫頭手裡的衣服披在三歲的弟弟身上,弟弟身體不好,要好好養,娘懷他的時候受了好多苦,可醫伯伯說,弟弟長大了就好了。

  徐知乎與花紅柳綠間猶如世間最張揚的色彩,手裡的刀收入劍鞘中,額頭冒出細細的汗:「大清早的不睡覺長身體,跑出來做什麼。」

  荀寶寶瞥他一眼:「我爹說都日上三竿了還睡!我娘說今天中午不出來吃了,讓你和爹隨便吃點,娘要帶我們去看姥姥。」

  「嗯。」徐知乎看老三一眼,比他姐還眉目如畫的臉,淑兒呢,如果不出事……可她拒絕了請的神醫,隨便吧,難看都好看,還不都是一長臉:「不要跟你娘添麻煩知道嗎?」

  「知道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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