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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硯寧閉了閉眼:「少爺還是別再隨意來找我了,方才,君後殿下似乎回頭了,應是發現了,說好了一年不見就一年不見,忍忍吧,很快過去了。」

  安靜片刻,謝徽禛悶道:「硯寧好狠的心啊。」

  蕭硯寧:「……我只是不想惹了陛下不高興,再出什麼岔子,少爺與其放一百多盞花燈求姻緣,不如聽陛下的話,陛下答應了的事情自然君無戲言,可前提是少爺你別總是不守規矩。」

  「行吧,我以後再不來了。」謝徽禛終究妥協了。

  聽著謝徽禛這鬱悶的語氣,蕭硯寧也有些心軟,安慰他:「我會給少爺寫信。」

  謝徽禛:「這下我們真成那牛郎織女了。」

  蕭硯寧被他一句話逗笑,退開身:「哪能啊,也就這一年不見而已。」

  再道:「今夜就隨少爺如何吧。」

  四目對上,蕭硯寧大約又有些不好意思:「你要是不想,那就算了……」

  謝徽禛微眯起眼,一彎腰,用力將人扛上身。

  第66章 秋去冬來

  翌日清早,宮門一開謝徽禛便進了宮,才回到東宮,謝朝泠那頭派人來傳話,叫他過去。

  謝徽禛問人:「父皇幾時回來的?」

  來傳話的人答:「昨夜就回來了。」

  謝徽禛:「孤知道了,一會兒便過去。」

  心知昨夜之事確實被父皇他們知道了,謝徽禛既來之則安之,還換了身衣服洗了把臉,這才乘步輦去了皇帝寢宮。

  召見他的人卻是謝朝淵。

  「你父皇累著了,還在補眠,」謝朝淵也才剛起,懶洋洋地倚座椅里,問他,「你先前答應你父皇的一年不見那蕭家子,這才幾日,就出爾反爾了?」

  謝徽禛乖乖認錯。

  謝朝淵看著他:「你是不是不服氣?」

  謝徽禛:「不敢。」

  謝朝淵冷哼:「嘴上說著不敢,一次次往宮外跑,倒是將你父皇的話當耳旁風,我與你父皇當初能分開四年,讓你與那小子一年不見而已,就有這般難?」

  「小爹爹是嫉妒我與硯寧能如此一帆風順在一塊,故意攛掇父皇給我們製造麻煩吧,」謝徽禛彎起唇角,譏誚道,「小爹爹好小心眼啊。」

  謝朝淵嗤了一聲這死小子,皺眉道:「你當我吃飽撐的,這是你父皇的意思,你現在心太野了,滿腦子情情愛愛,他要你收收心,別忘了自己本分是什麼。」

  再又酸溜溜道:「你父皇可不是你這樣的,無論何時,擺在他心裡第一位的始終是江山社稷。」

  謝徽禛點頭:「小爹爹果然還是嫉妒我,硯寧心裡第一位的卻是我。」

  其實真要當著蕭硯寧的面,他並沒有那般自信說這話,但不妨礙拿來嗆一嗆謝朝淵。

  謝朝淵果然陰了神情,再說下去估計要翻臉了,謝徽禛見好就收,趕緊請罪:「兒臣說錯話了,小爹爹勿怪。」

  僵持間,謝朝泠自後殿出來,察覺到他倆之間這劍拔弩張的氣氛,略微奇怪:「這又是怎麼了?你倆怎麼每回單獨說話不幾句就要吵起來?」

  謝徽禛上前請安,與他解釋:「是兒臣說了不好聽的話,惹了小爹爹不高興,兒臣正與小爹爹請罪。」

  謝朝泠目光轉向冷著臉的謝朝淵,謝朝淵別開眼,他略略無奈,再問謝徽禛:「你昨夜當真出宮了?」

  謝徽禛:「……沒有下次了。」

  謝朝泠「嗯」了聲:「以後每日功課再加一倍,下去吧。」

  謝徽禛苦了臉,像只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退了下去。

  他父皇先前分明聽到了他擠兌小爹爹的那幾句話,故意幫小爹爹出氣整他吧,也只有他小爹爹才覺得父皇心裡第一位的不是他自己。

  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當日,蕭硯寧便收到了謝徽禛派人送來公主府的信。

  謝徽禛在信上說他之後當真不能再出宮了,但會每隔幾日叫人送信、送些東西過來,嘮嘮叨叨地叮囑蕭硯寧要按時吃飯,藥膳還得吃著,用這一年的時間好生調理身體。

  蕭硯寧看罷有些好笑,又有說不出的酸澀湧上心頭,於是也提了筆,認認真真給謝徽禛回了封信。

  他也一樣,在信里叮囑謝徽禛聽陛下和君後殿下的話,將心思放回正途,不要叫外頭人小瞧了他這位儲君殿下。

  隨信送來的,還有一包花籽,蕭硯寧在信上說這都是些容易養活的野花,很好種,隨便找些土撒下就能長出來,讓謝徽禛若是無聊了,可以種些這個打發時間。

  謝徽禛將一整包花籽倒在書案上,伸手摸了摸,垂眼笑了。

  再叫了人進來:「將這些花籽拿去外頭窗台下撒下,……算了,孤自己去吧。」

  自那天起,每隔幾日,便有書信在東宮與公主府之間傳遞,謝徽禛一股腦地將各樣的好東西往公主府送,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無一不足,蕭硯寧說了幾次不需要,這人不聽,只能算了。

  他也會隨信給謝徽禛送些小玩意,有時是一包花籽,有時是自己作的畫,有時是隨手擺出來的棋局,如此即便不能見面,日子也不難捱。

  秋去冬來,轉眼已至一年年關,小年那日蕭硯寧回了趟蕭家,跟著家裡人一起祭祀灶王,便順便留這裡吃了頓飯。

  席間幾個堂兄弟說起明歲春日要重開選秀之事,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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