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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劉承安到廁所的時候,楚意正靠在牆邊抽菸,慘兮兮的連夾煙的手都抖了起來。

  「太兇了太兇了。」

  楚意的聲音像是從胸腔里悶出來的一樣,可見他真的被灌的不輕。

  如果不是他及時打住,可能現在救護車已經把他抬出去了。

  之前聽說鄭叢被喝進醫院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誇張,現在他是親身體會到了那種兇險。

  劉承安覺得有些好笑,他瞥了楚意一眼,問:「小哥不是把你的煙拿走了嗎。」

  楚意抖著手抿了一口:「狡兔三窟不知道嗎。」

  劉承安沒說話,拿過他的煙自己抽了一口:「剛酗完酒又抽菸,你是嫌命太長了嗎。」

  楚意輕笑一聲:「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

  「這玩意兒需要學嗎。」

  楚意挑了下眉:「也是,不過你年紀小,還是要少抽,要不然你就會像我一樣,上了癮就戒不掉了。」

  劉承安抖了抖菸灰,濃郁的菸草味並沒有灌進他的肺里,淡淡的苦澀只停留在他的口腔。

  「你和一個人有點像。」

  「什麼。」

  「高革,你也認識,一個好像離了酒就活不了的人,聽說我家趙先生的酒量就是他灌出來的。」

  楚意看著他笑了一下:「這你也知道。」

  「很難嗎。」

  劉承安掐滅手裡的煙,他生活習慣很好,菸酒都只是淺淺的沾染,並不會過度。

  不像楚意一個戒不掉煙,一個高革嗜酒如命,他唯一的癮可能就是趙殉。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楚意轉頭看向他,眼裡帶著某種笑意。

  「什麼?」

  「我所知道的趙殉可是個連話都不願意說幾句,天天板著張臉好像誰欠了他百八十萬的人。」

  「然後呢?」劉承安的眼裡帶了笑。

  「在你面前就跟個孩子似得,做點什麼都要遵從你的意見,偏偏還很聽話。」

  劉承安眼裡的笑意加深:「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愛他就把他當兒子養。」

  楚意眉梢一挑:「你還真是越來越變,態了。」

  「過獎。」

  ……

  兩人安靜的站了一會兒,楚意醉意上涌,整個人都有些慵懶,但頭腦還很清醒。

  「我記得你要走了。」

  劉承安仔細的洗著手,搓著剛剛夾過煙的指尖。

  「是的,要走了。」

  「你捨得?」

  劉承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眯著眼笑起來:「有舍才有得。」

  他又轉過來對楚意說:「我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人。」

  楚意「哈」了一聲,支起長腿站起來:「我還不了解你?不過你也別太過了,人家也是喜歡你才這麼縱容你。」

  劉承安站在原地目送著楚意離開的背影。

  他知道,可是他控制不了。

  尤其是他就要離開了,他感覺到了一種步步緊逼的壓迫感。

  他迫切的想要從趙殉的身上體會到那種他被需要的感覺。

  所以他激進的進犯趙殉的生活,近乎扭曲的想要將趙殉變成他想要的那種人。

  他想要趙殉的眼裡只有他,心裡只有他,離開他就活不了。

  每當趙殉聽話又乖順的時候,他就會有一種莫大的滿足感。

  這樣的趙殉只為他,也只屬於他。

  可這難道不是趙殉也默認的變化嗎。

  明明知道他心裡暗藏的小心思,偏偏這麼順從他,一步一步的退讓又怎麼能讓他忍住不去進犯呢。

  他真是恨不得毀滅趙殉的整個世界,然後由他重新建立一個城堡給他。

  他控制不了,真的控制不了。

  ……

  楚意回到包廂的時候,楚定和趙殉還在喝,兩個人明顯已經喝上了頭。

  趙殉是因為後天的養成,而楚定第一次喝就能越戰越勇,那就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了。

  「明明是想好好說個話的。」

  楚意有些煩惱的抓了下頭髮,忘記這場酒戰是他先挑起的了。

  「不准再喝了。」

  趙殉手裡的酒瓶被抽走,他正生氣的想要看看是哪個沒禮貌的人,就對上劉承安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心裡的氣瞬間泄了個乾淨,乖乖的由著對方將他拉起來,端端正正的站著讓對方給他擦嘴,整理鬆散的衣襟。

  「怎麼不喝了?」

  楚定正上頭,第一次喝就喝出了一種相見恨晚,估計待會兒就要拉著趙殉拜把子了。

  趙殉也是第一次遇到能和自己一戰高下的人。

  高革不算,那人是純粹把酒當水喝。

  他彎下腰拍了拍楚定的肩,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鄭重。

  下次有機會在單獨喝一次。

  楚定摸上趙殉的手,依依不捨的嘆了口氣:「下次得是什麼時候啊。」

  趙殉反手搭上他的手背,神情極其認真。

  等他能單獨出來的時候。

  楚定又搭上他的手用力握緊:「那可說好了,你可不要放我的鴿子。」

  趙殉繃著臉極其嚴肅。

  怎麼可能,他是最講信用的人。

  楚定滿意的笑了起來。

  「行,我相信你。」

  一旁的劉承安臉色黑如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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