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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清端得張太醫此言,方才如夢初醒道:「太醫的意思是母親這是心病?」

  「非也,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①,這五感交匯,便將老夫人的身體給拖垮了,依我看來,若是熬過這幾個月,老夫人的病便有七分可治。」張太醫頗有些胸有成竹地說道,也不是他驕傲自得,此病換做別的醫師,只怕給老夫人開的藥便是人參、鹿茸等大補之物,可依他之見,如今還是細細調養的好,虛不受補,反倒不美。

  「小生在此謝過張太醫,這診金還望太醫能暫緩幾日,我必想辦法籌來。」蘇清端聽得母親的病有七分可治,則是喜出望外地對著張太醫又行了一個禮。

  「不必,不必,此番乃是我依了長…張小姐之託,特地出宮來為老夫人義診一番,公子不必掛在心上,此等病疾也能為我開拓了診歷,倒是我要謝謝公子呢。」那張太醫只道謝不提,說什麼也不肯讓蘇清端付上診金。

  那蘇清端見張太醫執意如此,且擺上了一副若硬要給診金,他便惱了的神色,蘇清端只將滿腔感激之情壓下不提,又親自迎著張太醫撰筆弄磨。

  「就照著我上面的藥方,替老夫人配藥便是了,你只切記,不可讓老夫人過度驚憂,凡事都要順著她才是。」張太醫提筆寫完藥方,便不厭其煩地叮囑蘇清端道。

  蘇清端將張太醫的話仔細記下,而後便要親自將張太醫送回皇宮之中,只是張太醫卻立馬推拒道:「不必了,今日午時食之過多,老朽正要走一走散散腸胃呢。」其實是要與長公主報信去。

  一直默不作聲的張和靜也站起來挽留道:「先生略等一等吧,我請人將先生送回去。」

  張太醫卻是一副要溜之大吉的模樣,他只反覆推辭道:「不必了,老朽真要散散心。」說著,更是箭也似的逃離蘇清端的房舍。

  張和靜瞧著張太醫離去時矯健的身姿,頗有些無奈地嘆道:「張太醫的身子骨當真是硬朗。」

  蘇清端卻朝她作了個揖道:「多謝張小姐,此等大恩,蘇某沒齒難忘。」

  張和靜卻是有些受之有愧,可蘇清端從未待自己如此和善熱切過,一時間她竟說不出這張太醫是長公主所請之話來,只見她低斂下眉,只嫣然一笑道:「只要蘇老太太的身體能好轉一些,和靜便開心了,蘇公子很不必如此客氣。」

  第19章 變故陡生  修羅場開啟,馬上就是男女主……

  蘇清端望著眼前這位秀美溫婉的女子,心裡也是一陣慨嘆,若是他沒記錯的話,前幾日,在城西醫館裡給他解圍的便是這位姑娘。

  他雖對於男女之事十分木訥,卻又能從張和靜見了自己後便立馬羞紅的兩靨處探尋得一絲端倪。

  難道這位張小姐心悅自己?可自己並沒有與她有過什麼接觸,且自己只是個寒門書生,很配不上她這個官家小姐。

  他如今的志向是做一個俯仰天地,立志於民的清官,並無意於男女之事,且如今南疆蠱人虎視眈眈,韃靼也來勢洶洶,家國尚且危在旦夕,他一個大男子又豈可拘泥於兒女情事中?

  只是這張小姐大費周章地為母親請了太醫來看診,這份恩情他實在是無以為報,蘇清端也曾聽說過張御史家烏煙瘴氣的後宅之私,外頭人只說張和靜以庶女之名在苛刻的李氏手下討生活,多有不易。

  她為自己尋覓這太醫來,也不知挖空了多少心思?蘇清端喟嘆了口,如此,他要怎麼償還張和靜才是呢?

  「張小姐,你可是乘坐轎攆前來寒舍的?」蘇清端如今忙著照顧蘇母,且大理寺還有幾樁案子尚未審完,他便想剛張和靜先送回去,這報恩一時,他再細細斟酌一番。

  除了那男女情愛之事,他蘇清端給不了張小姐任何回應以外,便是要他割肉以報,他也絕不會眨一下眼睛。

  張和靜聞言,便羞赧的垂下了頭,狀似難堪地偷瞥了蘇清端一眼,只含糊其辭道:「有…有一架的,蘇公子您放心,和靜能自己回去的。」說著,更是露出了幾分隱隱的委屈之色。

  蘇清端瞧她欲語未休的委屈神色,便是不好意思再讓張和靜獨自回張府,所幸從官舍到張府的路程不遠,他也趕得及回來給母親煮飯,便又朝著張和靜行了個禮道:「張小姐,若是沒有唐突你的話,不妨由蘇某送你回去。」

  張和靜忙激動地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這才沒將那喜悅之情滲了出來,方才剛剛到蘇清端的官舍時,她便遣散了自家府上的車夫與貼身婢女,只讓他們立刻回張府去,為的便是能與蘇清端獨處一陣。

  夕陽斜下,張和靜嬌俏玲瓏的身影伴著蘇清端舒朗竹挺般的俊影並肩同走,倒是引了不少過路之人側目以看。

  不少人路過時還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倒真是俊男靚女,神仙璧人般的一對男女呢。

  唯一讓張和靜失望的便是一路上蘇清端的克制寡言,他只像個清心寡欲的苦行僧,連多餘的一眼都不曾望向自己,自己耐不住主動出言了幾句,他也是疏離溫雅地一一回答,瞧著十分守禮,卻透出滿腔冷漠來。

  罷了,許是這蘇公子性子慢熱木訥,長久以往的,自己定能感化他這座冰山。

  思及此,張和靜便又歡欣雀躍了起來。

  那張太醫從蘇清端的官舍離開後,便快馬加鞭地趕向長公主府,那長公主也似是等他良久,連花廳里的茶都早已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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