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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王妃話未說完,忽覺頸子後頭的衣領一緊,仿佛被什麼揪著,轉而就見自己雙足離地。

  她手舞足蹈的掙扎著,眼前一晃,便被重重丟在了地下。

  這一跌極重,寧王妃只覺得自己眼前金星亂冒,身子如同摔碎了一般的疼痛。

  易峋冷眼看著她,就像看一隻臭蟲一般,他冷冷說道:“你錯了,那是神武衛與錦衣衛鎮壓叛亂的聲音。”

  皇帝在上面亦也說道:“你以為你們行事天衣無縫,神鬼不知?其實,你們勾結叛逆,組建邪教,禍國殃民,謀朝篡位之事,早被錦衣衛偵知。你們所謂的權貴,亦有不少向朕秘報檢舉的。遲遲沒有動手,便是等著今日。”說到此處,他忽然嘆了口氣:“蘇家歷代忠良,到了這一輩,竟然是女子謀反,真正意想不到。”

  話至此處,一人身著甲冑,滿身血污的大步進殿,上前跪稟道:“啟稟皇上,叛賊已盡數鎮壓。擒獲二十一人,餘下叛黨盡數伏誅。”

  皇帝起身,莞爾道:“好,神武衛與錦衣衛此次護國,居功甚偉。朕,必有封賞!”

  那人道了一聲不敢,便起身,退到易峋身側,同他並肩而立。

  這人,原來就是易嶟,兄弟兩個相視一笑。

  寧王妃雙目發直,怎麼也不能接受這個變故。

  她明明已占盡了贏面,蘇婉然那邊聯絡了各方權貴,京里各處也有孫盈兒私下布置的人手,宮中亦有人接應,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便一敗塗地?

  不能這樣,不該這樣,當年她比不過姐姐,如今又敗在姐姐兒子的手裡?!

  不該的!

  寧王妃忽然厲聲尖叫起來,她自地下爬起,滿眼狂亂,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便朝著自己喉嚨捅去,她吼叫著:“你們休想要我的命,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能要!”

  易峋眼明手快,一步上前,將她手中的簪子奪了下來,丟在地下。

  他看著這瘋婦,一字一句道:“不把你犯下的罪孽一一贖清,你休想一死了之!”

  皇帝看著寧王妃,張口道:“蘇氏,你毒殺王妃,謀朝篡位,本該凌遲。但朕不會輕易殺了你,朕要把你關在南宮寺廟之中,每日派人抽你的鞭子,令你在佛前懺悔,日日為你姐姐念經超度,償還你犯下的罪。”

  蘇月娥哪裡能夠承受這樣的結局,她如同瘋癲了一般,聲嘶力竭的喊叫著。

  早有等候的宮人上來,將她押了下去。

  待蘇月娥離去,殿中頓時一靜。

  寧王至此刻,已然呆了,事情如何會演變到這種地步,他全不知道。

  他真沒想到,自己夜夜的枕邊人,竟有這般膽量,膽敢謀反。

  然而事到如今,他也只求不被她連累了。

  事情大致了結,易峋已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他向上報導:“皇上,此事已了,懇請皇上准許臣兄弟二人歸家修整。”

  皇帝自無不准。

  易峋便同易嶟,告退出殿。

  才走到殿外,寧王卻忽然追了上來,倉惶道:“峋兒,峋兒,你且等等。”

  易峋不想理睬,卻還是想聽聽他說些什麼。

  寧王走上前來,吞吞吐吐道:“峋兒,這事全是蘇月娥所為,你不要怨怪為父。我、為父同你母親,一向情誼深厚。她離世,我也很是難過,這些年來我……”

  易峋聽不下去,他淡淡說道:“寧王可知曉,我生母墳前的石獅子都已開裂了?”

  寧王一怔,還未言語,易峋頭也不回的離去。

  寧王立在階上,怔怔的看著兒子的背影,呆若木雞。

  不知何時,皇帝自裡面走了出來,嘆息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寧王忽然慍怒吼道:“他是我兒子,他不能不認我!”

  皇帝瞥了他一眼,說道:“那也是他生母,顯然他認了他的母親。”說著,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老五啊,說你什麼好……”便搖頭離去。

  周朝建國已有百年,皇權至此時早已穩固,京城這一場小小的亂子,其實盡在掌握之中,只須臾的功夫便鎮壓了下去。

  而皇帝亦有了藉口,清理那些掌權多年、盤踞京城的權貴世家,朝中的勢力因此而重新洗牌。

  幾家衰亡,幾家興起。

  孫盈兒見事敗,便欲逃竄而去,卻被錦衣衛堵在了藏身之處。她見無路可走,又不願落在周朝人手裡,便吞了許多拿菌子炮製出來的丸藥,毒發而亡。

  她用這東西禍害了無數的人,最終自己也死在這藥上。

  趙有餘沒有膽量自盡,逃出寓所沒多遠,便被擒住,抓獲歸案。審訊供出,紅蓮教與謀逆案,皆是孫盈兒與蘇婉然勾結所為,他並非首惡,便被發配充軍。

  蘇婉然並沒有歸案,她在閨中聞聽此訊,便拿著一條白綾掛在房樑上打鞦韆了。

  直至死前,她都想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走到這種田地。她重生以來,費盡心機,仔細謀劃,卻為什麼她依然是前世那個下場,不得好死。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重生,進宮,做太子妃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太子雖不曾牽涉謀逆案,卻有用人不當,失察之罪。皇帝震怒,險些廢黜太子,皇后脫簪待罪,在御前跪求了幾乎一日夜,方才保住他。太子幽禁住處,閉門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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