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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知霧急忙蓋住他的手,不讓它再往別處去,口中急道,「那怎麼辦,這點時間了,來不及改呀。」

  「不能換一身?」

  「不行的,祈願舞一直都穿的這個樣式,而且今年不止我一人跳,她們都穿的這個,我總不能自己穿別的。」

  謝不倦便起身出門去,沒多久,他回來了,手裡多了一攥布,「方才問過,州府沒有多的舞裙,只能用這個法子了。」

  「什麼法子?」

  許知霧茫茫然,看著哥哥走近,一伸手,將她的衣襟往下拉,令她頓覺清涼。許知霧抬了手想護住自己,最後卻放下去,任由他施為。

  謝不倦留意到她放下的手,知道她是信任自己,笑著吻她額心,「阿霧好乖。」

  又看她雙唇天然微撅,像是索吻,便順著心意覆上去,隨後漸漸往下,捧著她的溫軟安慰似的親了親,「暫時委屈一會兒,跳完就可以拆了。」

  須臾,許知霧按了按衣襟,有很明顯的束縛之感。

  這倒沒什麼,只是一支舞的時間而已,忍忍就好。

  倒是哥哥親它們的樣子,叫許知霧紅著臉許久都不敢看他。

  就在她羞得快要昏過去的時候,腦海中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哥哥都不會害羞的麼?

  於是悄悄覷了他一眼,他的膚色還是玉一般,不見絲毫緋紅,他甚至還在悠哉游哉地喝茶。

  而成婚大典那晚,簾帳四合,黑漆漆一片,她根本瞧不清他的神態,也不曉得他有沒有害羞,哪怕只有一瞬。

  許知霧忽然有些生氣,她幾步走到謝不倦面前,捧了他的臉,照著他的唇就親了下去。

  親的時候還不肯閉眼,要看他的臉色有沒有變呢。

  然而哥哥的臉色確實是變了,卻沒有半分羞意,先是愕然,隨即眼裡划過笑意,反客為主將她深深吻住。

  許知霧她不甘心,好不容易離了他的唇,又去胡亂往別處親,毫無章法的模樣像一隻亂拱的小狗——謝不倦並不想這樣比喻的。

  可她實在太沒有技巧,東親一下西咬一下,鬧得他覺得癢了,忍著笑將她抱住,「阿霧這是怎麼了?」

  「你是不是……」許知霧抬眼,委屈地看著他,氣呼呼道,「你是不是得到我了,就沒感覺了?」

  「?」謝不倦問,「阿霧為何這樣想?」

  「你現在就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謝不倦從未覺得如此冤枉過,好笑又好氣,他拉開阿霧的手往外走,許知霧一愣,看著他背影委屈得要掉金豆豆。

  可誰知謝不倦出門看了看天色,而後吩咐門口的青山看住門,又折返回來。

  再進屋的時候,他的眼神好像就有了一絲變化。

  像是有什麼原本好好的東西斷掉了。

  那或許是名為克制的弦。

  謝不倦徑直走到許知霧身邊,伸手輕柔地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去,而後俯身抱起她,視線往這屋內一掃,裡頭沒有床榻,只有一處坐榻,並不寬敞,勉強夠用。

  遂抱著懷中的人,將她放在坐榻之上,才穿上不久的深衣又被褪下來,纏裹的布條也一圈圈散開,謝不倦親了親她的眼角,低聲道,「還有一個多時辰,我們快一些,來得及。」

  許知霧懵了,現在是午後時分,外頭日頭還高。

  也就是說,哥哥要與她白日宣那個啥?

  她來不及多想,哥哥的吻已然落下來,他總是親得很細緻,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就像喝茶之前有那麼多的步驟,不管是撇去浮沫,還是嗅聞茶香,總不會直接進入正題。

  而謝不倦是最有耐心的人。

  慢條斯理,優雅從容,不論是喝茶、用膳,是彈琴、寫字,亦或是風月之事,皆是如此。

  許知霧最受不住這個,她覺得暈乎乎,飄飄然,每每到這個時候,謝不倦才像是瞄準了獵物的獵人,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嗯……」許知霧哭道,「哥哥是大壞蛋!」

  謝不倦笑容愉悅,「阿霧便只會罵這一句。」

  她想縮起來,謝不倦卻將她的枝椏全部打開,不留餘地。

  許知霧哭得慘兮兮,覺得丟人了,伸手捂住自己臉,哽咽著說,「當然還會別的,但是那些難聽的話,對著你我罵不出口嘛。」

  「阿霧罵吧,不要緊。」他動作不停,卻溫柔地拉開她的手,吻去她的眼淚。

  「你,不害臊,白日宣那個!」

  這話叫謝不倦忍不住笑出聲,他的笑容越是肆意,許知霧就越氣。

  更過分的是,他還笑著問,「哪個?」

  「你明知故問!」

  「嗯……我學問不好,還望夫人賜教。」

  許知霧氣得不理他,逮了個機會抬腿去蹬,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摁住了。

  「哥哥,你不能這麼對我!」

  「阿霧不是怪我臉不紅心不跳的麼?」謝不倦將她的手放在心口,怦怦的,又往臉上放,燙得她手心微蜷,「還說得到了便沒感覺了。總得找個法子證明清白才是。」

  許知霧無力反駁。

  「去年這個時候,阿霧便是在這間屋子裡說我『僅是堂兄而已』,見了我還要躲,生疏得像是見了遠房親戚。」謝不倦摸著她的臉,訴說著她的罪狀。

  「哥哥,你還記仇呢!」

  「去年的祈願節上,我只能在台下看著阿霧,為阿霧伴奏的卻是一個甲班的學生,據說很是愛慕阿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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