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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朕為何知道她是兇手?」

  景白安搖頭,「臣不知。」

  片刻後,便聽李雲徵低聲一笑,又輕又緩道,「因為,朕瞧見了傘頂的血跡。」

  景白安一怔,神色一言難盡。

  原竟是因此?

  「當時,那處有朕與紙硯二人,紙硯眼神不好,且大半的注意力放在了帝師身上,才沒有看見,那紅傘上的頂上,有有一處血跡。」李雲徵緩緩道,「所以,待朕得知美人傘三個字時,便知道了兇手就是她。」

  「那皇上當時為何不說?」景白安疑惑道。

  李雲徵瞥了他一眼,「朕說了啊,可你不信啊。」

  景白安,「...」

  他當時的確是去問皇上可知道美人傘,皇上也的確告訴他了。

  可是,他不是這個意思。

  「朕知道,你是想問朕為何不揭穿她。」李雲徵正了面色道,「因為,朕很快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至於如何知道的,李雲徵沒說,景白安也沒有再過問。

  不費一兵一卒奪得皇位的少年天子,自有些過人的手段,這些不是旁人該知道的。

  「你說,他們還會回來嗎?」

  景白安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會的。」

  李雲徵偏頭看向景白安,「何以見得?」

  「因為,他說後會有期。」

  話落,兩人相視一笑,明朗中透著絲絲沉穩。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可有離別,才有重逢。

  他們都期待著重逢的那一天。

  那時,定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

  楚婈回雪山後,便繼任了族長,將傅珩的名字也寫進了賀若族譜。

  而後不久,原青巒與花鳶在雪山成了婚,是花鳶的師父未堂做的主婚人。

  花鳶在沈府與雪山之間,選擇了雪山。

  她自幼長在雪山,習慣了自由,是不耐呆在京城城,原青巒便跟著到雪山提了親。

  聘禮是傅珩為義兄準備的,嫁妝是楚婈為表妹準備的。

  兩人卯足了勁的添,硬是將新房堆得滿滿當當。

  這一年,雪山喜事不斷。

  新婚燕爾,沒過多久花鳶便有身孕,診出了雙胎。

  原青巒歡喜的咧著嘴笑了好幾日。

  此時,楚沅也已經快要臨盆了。

  傅珩瞧著覺得甚是礙眼,便拉著楚婈也要生個雙胎出來。

  楚婈被折騰的受不住時,便吩咐人給姑爺搬了被褥分房睡,然當夜,傅珩便有偷偷摸摸的翻了窗。

  好在沒折騰的太久,楚婈便有了身孕,只是,並非雙胎。

  氣的傅珩總是盯著楚婈的肚子,說娃娃不爭氣,然到了夜深人靜時,帝師便偷偷靠在楚婈的肚子上,眼裡滿是期待與寵愛,看的楚婈哭笑不得。

  不久後,楚沅誕下男嬰,離桑喜不自勝。

  他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他們有一個孩子,師兄師弟們都很喜歡,如今那夢,成了真。

  離桑小心翼翼的抱著剛出生的嬰孩,在昏睡過去的楚沅額頭印下深情一吻,「沅沅,謝謝你。」

  有了她,有了孩子,還有摯友相伴,他已此生無憾。

  離桑以為,他這輩子應當就會這樣逍遙自在的過去,可事與願違,在孩子剛滿月時,雪山收到了西擎的國書和聖旨。

  國書是給賀若族的,感謝賀若族對太子黎的救命之恩。

  聖旨是給離桑的,是傳位詔書。

  西擎天子病危,兩位皇子為爭皇位內鬥,兩敗俱傷,西擎皇室後繼無人。

  張榆林在此時向天子稟報,太子黎還在世。

  天子眼睛一亮,當即下旨傳位太子黎。

  至於他們是如何得知離桑在賀若族的,便不得而知了。

  離桑抓著聖旨的手青筋暴起,似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

  他早已不是什麼西擎太子,什麼狗屁聖旨,他根本不在意!

  楚沅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得知離桑的真正身份。

  驚愕之餘,更多的是沉默與陪伴。

  不論離桑作何選擇,她都會陪在他的身邊。

  離桑將聖旨收了起來,仿若從未收到過,可事情遠沒有結束。

  西擎天子向雲宋遞來國書,請雲宋交還他們的西擎儲君,且不惜兵戎相見。

  李雲徵一邊寫信將消息遞給雪山,一邊點了兵馬準備迎戰。

  他做了兩手準備,若離桑願意回西擎他自會派人相送,若不願回他也不懼一戰。

  傅珩楚婈收到信後交給了離桑,不論他做什麼選擇,他們都會站在他的身後。

  事已至此,離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回西擎登九五之位,要麼,任兩國開戰。

  離桑知道,這是父皇在逼他。

  知子莫若父,他的父皇無比清楚,太子黎自小便良善溫和,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兩國為他而交戰。

  離桑離開雪山這日,楚婈從族譜上划去了他的名字。

  從此以後,再無雲宋賀若族離桑,只有西擎天子青黎。

  兩月後,雪山收到西擎皇后楚沅來信,信中訴說了回西擎後的事宜,末尾道,一切安好,勿念。

  楚婈拿著信長長嘆了口氣,她從未想過,最終姐姐竟會做了那西擎的皇后。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被封為西擎太子。

  也是從這時候開始,西擎與雲宋來往頻繁,兩國更是簽訂百年友好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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