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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離開前的警告又再次在她耳邊響起,讓她背後冒了冷汗。

  趙樂君卻懶得回答她,而是看向慢慢已經悟出自己用意的蓮娘:“恭喜你‘求仁得仁’,你以後都是楚弈的妾了。”

  她在辦文書的時候,是以長公主個人名義,而不是楚家婦的名義給楚家納的妾。

  楚弈再手握兵權,也不敢在她和離後,冒著藐視皇女藐視皇權的罪名,把一個妾給扶正。

  所以,蓮娘永遠都只能是個妾。

  方才還捧著文書笑著的蓮娘,如今發現那一紙文書成了對她痴心妄想的嘲諷,兩手猛然一抖,受不住正室夢碎的打擊昏厥了過去。

  屋裡的使女發出驚呼,趙樂君笑笑看了眼身子一晃也險些暈過去的楚老夫人,轉身吩咐道:“把東西和嫁妝都搬回長公主府。”

  “回……回來,你回來。”

  楚老夫人軟軟倚在使女身上想將她喊停。

  她怎麼會真的要走,她不能就這麼走了!

  兒子那裡,帝王那裡,她要怎麼交代!帝王會不會一怒之下,要了他兒子的權!

  楚老夫人剛才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恐懼,只能眼睜睜看著趙樂君毫無留戀離開。

  在趙樂君將東西搬走的當晚,一道身影策馬從南門進城,一路不停歇回到掛著寫有楚字的大紅燈籠門口,翻身下馬叫開了門。

  楚家的門房見到離家三個月突然歸來的郎君,又驚又喜:“郎君,您回來了!”

  楚弈穿著禦寒的黑色斗篷,剛毅的面容隱在兜帽里,半明半暗。

  “不要大聲喧譁。”他把馬鞭一丟,快步往自己和趙樂君住的院子去。

  門房看著他去的方向,把張嘴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他還是不要觸霉頭了,這是郎君家務事。

  楚弈生得高大,腿長步子大,很快回到住處,看著四周黑漆漆的,自己還愣了一下。

  怎連院門的燈都沒有亮?

  也沒有人守門。

  他再去敲門,開門的是楚家僕婦,見到他染著一身寒露歸來,詫異地喊了聲郎君。

  楚弈:“聲音小些,別把公主吵醒了。”

  那隻母老虎有起床氣,他沒少因此被她甩冷臉。

  僕婦忙捂上嘴,但是很快想到什麼,鬆開捂嘴的手跟楚弈大聲說道:“郎君,長公主與您和離,今日就搬走了。”

  楚弈腳步一頓,眼裡茫然一閃而過,很快被洶湧的情緒占滿:“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楚弈收回視線,盯著腳下的地毯回道:“是。陛下威震四海,南胡人如何能與我趙國匹敵,他們不過想趁亂擄掠一些,想找口開春的糧食。”

  南胡人原本是歸順趙國的一支遊牧民族,可隨著趙國和周邊國家局勢越發緊張,連年征戰,南胡人野心漸大,也想多占中原地界。

  可惜兵力不足,常常被趙國三兩下就給嚇得又龜縮起來求和。

  武帝聽著他的吹捧,已顯蒼老的面上沒有一點笑意,又問道:“南胡人剛退兵,你在上郡這麼著急趕回來,是聽到什麼了?”

  楚弈問言微怔,帝王語氣有那麼幾絲不善。

  他心生警惕,卻也沒有什麼不能實話實說的。

  “臣離家數月,本是掛念,這才匆忙回都城。回來後,卻聽聞長公主請旨和離一事。”

  他下意識覺得帝王是在過問此事,又不好拿捏一個度,索性拋了話頭出去。

  武帝似乎是不悅,哼笑了一聲:“朕把女兒嫁給你,你倒是任她受委屈?!”

  “臣不敢。得尚公主,臣唯有惶恐和感恩,待公主自是一片赤誠。臣回來後連夜去了長公主府,長公主卻聽不進臣解釋,還將臣的臉都抓花了……”

  “那也是你委屈了長公主!”

  帝王忽地拔高了音調,餘音在大殿中迴響。

  楚弈將頭又垂低了一些,聲音卻不卑不亢:“臣本就沒有納妾之意,長公主誤會,臣已經再三解釋。這不過離家數月她便不理會臣的真心好意,做主納了臣的表妹,讓臣面對尷尬,還請旨和離,又是置臣於何地?陛下,臣是粗人,只懂帶兵打仗,向來是直來直去。如若長公主覺得委屈,臣就擔了這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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