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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誰說喻音瑕大逆不道手刃親父後,死在了監獄裡的?

  不對啊…這喻音瑕不是曾經跟鏡爺……

  徐偉強點頭道:「纓老闆客氣。仙樂門是我和阿鏡以前就常來光顧的舞廳,於我二人,意義非同尋常。」

  「於紅纓,也意義非凡。」她盯著安鏡,卻看不到對方眼裡的絲毫波瀾。

  她回眸一笑百媚生,笑得在場的男人心神蕩漾。

  她和三教九流的男人們喝了很多酒,沒有人攔著,她就一直喝一直喝,喝到有人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徐偉強掃了一眼若無其事地安鏡,抬手對他們說道:「纓老闆今日興致佳,你們誰能哄得美人開心,說不定就能跟著纓老闆走上康莊大道了。」

  有了強爺的發話,男人們更加肆無忌憚了。

  梨夏有些坐不住,被徐偉強按下。

  安鏡這才瞪了徐偉強一眼,後者反而沖她舉了酒杯:「纓老闆年紀不小了。」

  「讓開。」安鏡沉聲道。

  她起身,些微粗魯地抓著喻音瑕的手腕,將她拖了出去。

  徐偉強示意柏楊:「你去開車,帶幾個身手好的跟上,只要她沒喊人,就都跟遠點。別出現。」

  手腕被安鏡抓住的一瞬間,喻音瑕就哭得不行了。

  安鏡幾乎是用推搡的方式,把喻音瑕塞進了汽車后座。喻音瑕縮著身子,另一隻手捂在被抓痛的手腕處,怯聲道:「對不起,我又惹你生氣了。」

  跟著他們多年的柏楊,已不再奢望強爺能和鏡爺成雙成對了。

  「鏡姐,需要我開車嗎?」

  「嗯。你送她回去。」聽這意思,她沒打算上車。

  喻音瑕的酒量練得比安鏡好,就目前的狀態而言,至多有五六分醉意,卻裝出了七八分來。

  她爬著鬧著要下車,一手拉扯著衣領,另一隻手扒在車窗上裝作要嘔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於心不忍。

  「不勞煩安老闆,我,我自己能回去。」說著直接摔下車。

  一隻手在地上擦破了皮。

  安鏡站著不說話,柏楊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喻音瑕跪坐在地上,不顧形象地流淚。她唯一的籌碼,只有阿鏡的心軟了。

  終於,她還是伸手扶起了她,陪她坐進了車裡:「柏楊,開車。」

  路上,喻音瑕報了一個讓安鏡和柏楊都很吃驚的地址。

  第115章 不疼

  二十多分鐘後,安鏡站在地下室入口,居高臨下俯視著台階盡頭的喻音瑕,她不信她會住在這裡:「你帶我來這種地方,是想提醒我過去經歷的屈辱嗎?」

  喻音瑕從手包里拿出鑰匙,打開門:「這是三年前,我們分別的地方。」

  「纓老闆,我不想讓這破敗不堪的地下室,髒了我的腳。」

  見那人沒有下來的意願,喻音瑕委屈地咬了咬唇:「安老闆都沒看一眼,怎知會髒腳?」

  畢竟也是自己住過的地方,看一眼,只是一眼。安鏡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她抬腳走下了階梯。走進了回憶。

  門邊沒有噁心的老鼠和蟑螂屍體,地上沒有菸頭沒有垃圾,牆壁用藍色油漆粉刷過,地面鋪上了木地板,桌椅沙發也全都是新的。

  她走到其中一個房間的門口,那裡面的床和柜子也都是新的,和她當初在安家的房間家具相似。

  喻音瑕走近她,她條件反射性地往裡邁了一步。

  她的舉動,一次一次刺痛著喻音瑕。

  喻音瑕不管不顧地從身後抱住她的腰,哭著說道:「我的身體沒有被別人碰過。阿鏡,我不髒。你別總是躲著我,不讓我靠近半分。」

  安鏡依舊冷言冷語:「纓老闆這是何意?你要投懷送抱以色事人,也該找個男的。男人能給你的,我可給不起。」

  喻音瑕拼命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那天去找卡恩,是想殺了他,不是投懷送抱。」

  「你想怎樣,都不關我的事。放手。」

  「我不放,死也不放。要是知道那晚你會棄我而去,我就該以死謝罪,死在你面前。」

  「纓老闆,你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安鏡用力去掰她的手。

  「在你面前,我何時要過臉?在你面前,我要臉有什麼用?」喻音瑕藉機扣住她的手,死抓著不松,「阿鏡,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許久。

  喻音瑕的「好不好」也問了無數次,但一次回應都沒有得到。

  「阿鏡,我愛你。喻音瑕那個壞女人已經死在了地獄,她得到報應了。換人間的紅纓來愛你好不好?她會讓全上海都知道,她愛著一個叫安鏡的女人,哪怕與世界為敵,哪怕受萬人唾棄,也不會退縮半步。」

  「阿鏡,你想看我痛苦的活著,不跟我在一起又怎麼能看得到呢?」

  「阿鏡,我們的鏡音居建好了,跟我去看一眼好不好?」

  「阿鏡,你若再不要我,讓我如何活下去……」

  喻音瑕一反常態的說了好多話,可安鏡始終一言不發。她淚眼朦朧地從身後來到身前。

  小心翼翼又忐忑萬分地,一點一點湊近安鏡的唇。她親到了。

  安鏡沒有躲開,也沒有回應。她還是嘗到了喻音瑕眼淚的味道,是鹹的,也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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