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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才是最痛苦的。

  她閉上眼睛,用水潑了潑臉,讓自己清醒一點。皇叔病了,是他自己病的,病了就可以強迫她嗎?

  她無數次用這句話給自己清腦,生怕自己一心軟,就會終生被困在這個行宮裡。

  又過了幾天,皇叔的病更加嚴重了。他甚至連她吃飯不跟他一塊都忍受不了了。他開始頻繁的發脾氣。

  「阿棠,你說過的,只要朕乖了,你就也乖的。」,齊溯將她的手緊緊的抓在手裡,勒的折棠有一點點的疼。

  她就仗著自己力氣大,將人一把甩了出去,大聲道:「我也說了,你乖我才怪,我就想自己吃飯,你還不答應,那我不乖不可以嗎?」

  她緊緊的看著他的眼睛,「你要是這樣,我又要崩潰了。我崩潰了,你就喜歡了?啊?皇叔,你不是說最喜歡我的嗎?為什麼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我?」

  她狠狠的將茶杯摔破,地上一地的殘渣,道:「你出去,我現在就是不想看見你,你出現在我面前試試,我現在就從這裡跳下去。」

  齊溯就不得不後退。

  這是她第一次摔茶杯,還是有點用的。這般來了幾回,折棠發現齊溯聽話極了。

  他是個很喜歡習慣的人。比如之前,他會親昵的摸摸她的臉,後來她偏頭不給摸,他就會控制不住怒火的生氣。

  如今,她用脾氣制止他聽話,他接受了,便也習慣性的聽話。

  她發現兩個人的地位顛倒了。她早上說不起就不起,要是她不起來,他也不再硬要她起來。

  她想出門,不想要他跟著,他就叮囑秋水跟著,然後在行宮門口等她回來。

  她想要什麼,他想盡辦法也會得到給她送過來。

  「我什麼都答應你,你乖些好不好?」

  深夜,齊溯摟著折棠,喃喃道:「阿棠乖,好不好?」

  折棠聽見了,沒說話。

  假如,他用這種變態的愛意給她織就一個牢籠,將天下珍寶送到她的面前,她是不願意的。

  不僅不願意,她還準備了一份大禮給皇叔。

  過了年,三月初。

  一切都很正常。

  清晨,皇叔去上朝,習慣性的親親她的額頭,然後抱著她,對著她耳邊說等他回來。

  她照例不耐煩的擰擰他的手,讓他別吵醒她,她還想繼續睡。

  然後下了朝,他回來抱著她用飯,看摺子,黏糊執拗的勁讓她不得不也發瘋,又拿話狠狠的刺皇叔的心,這才將人刺的臉色煞白,後退到一角,不再黏著她。

  下午,突然有大臣進行宮,說起今年恐有大旱的事情。折棠這才發現,今年一直都沒下雨。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情了。

  她這些日子時不時就出去買東西,買回了一種墨。這種墨很奇特,它的原料是石漆,石漆可以燃燒。

  沈風之幫她準備了不少。

  所以當皇叔在行宮另外一邊跟群臣討論如何賑災的時候,到夜幕時分,折棠一把火燒了她住的宮殿。

  秋水負責接應她,兩人換上了宮女的衣裳,被一輛出宮倒泔水的馬車運出了城。

  「你不怕他又要殺你親近的人?」秋水疑惑的問,「為什麼要現在就要走?」

  折棠笑了笑,「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陪他玩乖不乖的遊戲,要是他敢,我就不乖了。」

  「我放了火,他第一反應是去救我,第二反應才是會來找我,我們趁著這個空隙走就行。」

  秋水不了解的搖了搖頭,「為什麼,我不懂,陛下對你不好嗎?」

  折棠想了想,笑道:「不是不好,而是他要我的世界只有他,我做不到,我是個人,不是他栓在身邊的貓貓狗狗。」

  「他自小教我天高海闊,現在卻想用一座屋子困住我,是他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她說完,跟秋水道謝,「謝謝你,秋水,我該走了。」

  秋水:「……」

  她在折棠走了之後,說了一句:「也多謝你,給了取了一個好名字。」

  然後架著馬車,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兩個月前,她跟折棠談了一筆生意。

  她配合折棠,放她走,但是她自己也有要求。

  她也想走。

  自小被送進隱衛,有了一個名字,乾的是殺人的買賣,但是她也想過,江南小鎮的日子。

  只要過上一年,她覺得這輩子就值了。

  而在皇宮裡臉色鐵青,手被燒壞了一塊,鮮血淋淋的齊溯,拿著一封藏在他們常去的遊廊下的信,眼珠子猩紅。

  信上書:

  皇叔,別來找我,善待我身邊的人。

  你要聽話。你要是不聽話,我可能就想不開跳崖了。

  皇叔,我們湊一塊,過的太苦了,我離開幾年。

  你想想,我也想想,我們都需要冷靜的想想。

  你如果愛我,就放手讓我出去看看。

  天高雲闊,你教我的。

  困獸會死,我自己悟的。

  皇叔,你選吧。

  齊溯拿著那信,臉上因為剛剛不顧反對進去救火,黑漆漆的,一瞬間看不懂到底是什麼表情。

  只一會狠狠的閉上眼睛。

  「你長大啊,阿棠,你徹底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兩萬字完結撒花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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