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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宛是主動過來串門找林似的。

  她說:「一看你就不是愛打牌的人,他們大人打牌我好無聊,一起玩嗎?」

  林似剛開始跟賀宛還不太能聊得那麼放開,她的性格總很慢熱。

  賀宛跟她聊起學校的事,以前考研時候的備戰,又說起夢想。

  她問:「你有什麼夢想?」

  林似說:「當個鋼琴家。」她笑了下,「但現在又多了個夢想,和我喜歡的人生個可愛的寶寶,等我覺得我自己可以的時候。」

  賀宛問:「為什麼不可以啊,你還沒喜歡的人?」

  「不是,我結婚啦,是我心理還沒做好準備。」

  她沒有對那些傷害放下,又怎麼能健健康康孕育一個可愛的寶寶呢。

  賀宛說,人的一生像風,其實沒有很平靜的時候。

  她們於是聊起了人生,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眼界裡的人生。

  ……

  霍行薄晚上打來電話時,聽到她輕鬆些的語氣,問:「今天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林似說:「就是認識了個新朋友。」

  她跟霍行薄聊起了新朋友。

  他耐心地聽,最後說:「怪不得今天電話這麼少,晚上才想起我。」

  林似:「你吃醋啦?」

  他笑:「嗯,女生的醋我也吃。」

  她莞爾。

  她忽然問:「行薄,你有什麼遺憾的事情嗎?」

  霍行薄沉默了片刻回答她沒有。

  她追問:「一定有吧,不能跟我說實話嗎?」

  「我怕你會不高興。」

  林似說不會。

  他才說:「我踏上從里昂回盧市的飛機時,想像了很多遍我們見面的場景。」

  「我想像我們是在你老師的工作室相見,還是在盧音的校園裡跟你遇見,還是在哪場宴會上。」他聲音裡帶著笑聲,也有一種遺憾,「我們邂逅,我們認識,相愛。然後我告訴你我很早就見過你,你聽完就對我笑,也許會說一句話。」

  「什麼話?」

  「原來你這麼浪漫啊,對我一見鍾情。」

  她眼眶漸漸濕潤,但是不想被電話那頭的霍行薄聽到,笑起來:「電影裡的台詞呀。」

  「你還記得?」

  「記得,我們第一次看的電影。」

  他微笑:「但是沒關係,無論是哪種相遇的方式,只要是你就好。」

  ……

  幾天後,林似跟賀宛去了市區里聽演奏會。

  賀宛知道她喜歡鋼琴,帶她去聽國內音樂家的一場春節演出。

  林似竟然在音樂會上碰見了一個熟人。

  其實也不算是熟人,只是見過一次,是蔣州。去年盧音跟外國語學院的球賽上,那個衝過來要她聯繫方式的男生。

  也許是因為對方長相也出眾,林似才在第二次見到時想起了這個人。

  她自然只當這是個路人,她也以為對方沒有看見她,但蔣州扭頭看見了她,竟然起身朝她走來。

  「林似,竟然在這裡碰到你,好巧。」

  對方朝她禮貌地微笑,林似也只能回了一個笑。

  賀宛以為是她的朋友,說正好要出去打個電話,便先離開了座位。

  蔣州望著空位說:「音樂會還沒開場,我可以坐在這裡跟你聊會兒嗎?」

  林似禮貌地拒絕:「我先生他比較……」

  「霍哥嘛,我知道,他醋勁大。」

  林似詫異地看向他。

  蔣州說霍行薄是他的朋友。

  他也說,他是蔣震的兒子。

  林似在想蔣震是誰,才想起來是怡島酒店的當家人,而蔣震只有一個兒子,常年在國外,圈子裡也很少見到。包括李英芝跟徐老太太那麼好的關係,林似經常去徐老太太家裡玩,都很少見到蔣州。

  他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覺得這個女生太好太好了,我一定要給她留下好印象。我著急地介紹我自己,最後本來想說家裡有個海島的,炫炫富,讓我加分。」他自己都笑了起來。

  「後來看到熱搜,沒想到你就是霍哥的太太。」他說,他是在法國認識的霍行薄。

  那個時候的霍行薄會跟他喝酒,他們也只是偶爾才去酒吧,霍行薄總會提及他喜歡的女孩。

  「他說得最多的就是,她很好。我問他幹嘛不早點表白,他又說『她很好,等我變好了才可以配得上她』。」蔣州笑起來,「你說,他有時候是不是對自己的認知有點毛病?」

  「那麼努力生活的人,哪點不好了?」

  從市區回去的時候,林似腦子裡一直都是這句話。

  那麼努力生活的人,哪點不好了。

  是啊,她也在這麼努力地想要好好生活。

  …

  她翻起客廳牆上的日曆,是霍行薄□□聯時隨手買的,但他生日的13號被他用簽字筆圈了起來。林似又不知道他是隨手買的還是特意買的了。

  2月13號,在明天。

  林似拿出手機打給了關文慧,讓關文慧買蛋糕,買鮮花。

  但關文慧希望她能自己回來安排。

  她沒有多說什麼,交代完,讓關文慧保重身體掛了電話。

  晚上睡覺時,霍行薄跟她打來視頻通話,林似聊起了蔣州。

  霍行薄愣了瞬間,緊張地眯起眼睛:「我不是故意要刪廚房的監控。」

  林似微怔,很快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你是找他刪的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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