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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唐銘之-

  唐銘之的研究最近陷入了瓶頸。

  聽國內的同行說,許先生在昆明定了居,常有人過去請教,先生都來者不拒。

  他給學校請了假,連夜趕回國,又馬不停蹄去到昆明。

  在那裡待了兩個月,受了許先生教誨,經他點撥,唐銘之豁然開朗。

  走時,許先生送他一塊手錶,他珍之重之,妥善收好。

  回學校不久,卻有人找上門來,向他打聽許先生的消息。他嗅覺敏銳,察覺不對,將那人打發離開。

  他以為這樣就完了,幾個月後,葉湑高考結束,唐如蘭打電話來,說最近總有人來找她,要問她許先生的情況。

  唐如蘭認識許泓年,他是知道的。小時候與姐姐一起在書店生活,那時候許先生常來,時不時會對他的功課輔導一二。

  他尋了個藉口,悄悄回國。與唐如蘭約好,在溫泉館見一面。

  誰知到了那邊,卻只看到姐姐姐夫的屍體,他氣急,以為是老闆派來的人做的,一怒之下殺了他為姐姐姐夫報仇。

  他那時不知道,門後面,藏著齊小莉。

  他借了一輛車離開,一路開往昆明。

  到那邊後,他沒有去找許先生。因為他知道,老闆的人跟了他一路。

  他在翠湖連坐幾天,公園附近有個擺地攤的女孩,年紀很輕。

  他每天都去,坐在同一個地方。沒有警察找來。

  左手一直摩挲著手錶,右手撿了一截鐵絲,無意識在椅子上戳畫。

  鳥隨鳳凰飛......鳥隨......鳳凰飛。

  許先生,是鳳凰。他是鳥。

  唐銘之終於站起身,低頭看向椅子,那上面是他的名字,旁邊就是許先生。

  鳥隨鳳凰飛。

  他伏低身子,將許先生的名字塗黑了去。隨後摸出手錶,當著那悄悄跟蹤他的男人的面,五塊錢賣給了公園邊擺地攤的女孩。

  隨後他連夜開車,一路沒休息,趕回北京,去處理姐姐姐夫的後事。

  那時他已聽說,抓住了「兇手」,只是不知道這個兇手,會是齊小莉。他還以為,是老闆的手段。

  他主動找到老闆,表達了他想要與之合作的意願。

  他已決意,要為許先生做些什麼。

  -

  【番外二】

  -燕輕-

  燕輕從小長在大理。

  父親說,她不必學琴棋書畫,只要會殺人就行。

  在她還小時,父親會送她許多小貓、小狗,等到她將它們餵養長大了,再逼著她親手殺掉。

  她不肯,父親就搬出蘆花白的名字說,你不殺它們,我就殺蘆花白。

  蘆花白是父親給她找來的玩伴。白族人,從小沒有父母。

  她只好答應。

  父親就摸摸她的頭笑。

  就是要這樣,無情冷漠才最好。

  那時候,蘆花白帶她到處去玩,古城、洱海、蒼山。

  蒼山她不敢去,聽人說,每年都有好些人在裡面失蹤,從懸崖上跌下去,屍骨無存。

  蘆花白卻拍拍胸脯說,放心,有我呢!

  他們瞞著父親,到蒼山過夜。

  火光飄忽中,蘆花白問她:燕輕,你長大後想做什麼?

  她想了一想,搖搖頭。

  蘆花白並不放過她:說嘛說嘛。

  她想唱歌,想去做歌手。

  但她對蘆花白笑了一下,說:「想做殺手。」

  蘆花白瞪大眼睛問:「殺手?殺人嗎?」

  燕輕看著他:「那你呢?」

  蘆花白嘿嘿一笑:「原先沒有想做的,現在知道了。」

  是什麼?燕輕好奇。

  「我長大就去建立一個殺手組織,做你老闆,你要被警察抓了,我就去給你頂罪!」

  她沒答話,只把臉偏過去,隱在夜色里微笑。

  -

  【後記】

  大理,下雞邑村。

  田間地頭夾雜著大片的荷塘,稍遠就是連綿的蒼山。

  夏蓬程打著繃帶,坐在荷塘邊,望著遠處發呆。

  有人在他身邊坐下。

  是高岡。

  夏蓬程也不看他,逕自彎身,想要折下一朵荷花。

  腰腹滲出一點血來,他疼得嘶聲。

  「都這樣了,還逞能。」高岡冷聲道。

  夏蓬程眼皮一抽,咬著牙看了看荷塘,又轉頭來看他:「臭小子,找打!」

  高岡瞧見不對,突然往後一仰身,躲著夏蓬程手裡的荷花杆,堪堪避過。夏蓬程甩手將荷花拋過來,卻打在後面人頭上。

  葉湑閉著眼,摘下頭頂的荷花瓣,她深吸一口氣,手捧著一隻托盤,氣鼓鼓走過來,每一步都重重打在夏蓬程心頭。

  他把高岡拉過來:「好徒兒,擋一擋。」

  一人做事一人當,高岡往外挪了一步,連連擺手:「你闖的禍,我不擋。」

  葉湑走到高岡身後,他抬頭,沖她一笑,伸出手做了個「請」。

  她大叫:「起開你!」

  說著用力踢了踢高岡的椅子,這椅子不穩,被她一腳蹬過去,晃了晃,竟在她跟前倒了下去。

  「轟——」

  高岡呆住了,眼睜睜看著自己掉進了荷塘。

  不遠處傳來千里眼和馬奧運的爆笑。

  葉湑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勉強控制心神,走到夏蓬程跟前,蹲下身,把托盤裡的藥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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