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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是聞笠在耳邊說好話,他也理解時笛因為時楚的事情接受不了,但現在那麼久了,她該體驗的都體驗過了。
再不採取點措施。
就收不回來了。
***
回到基地以後,晚飯都還沒顧得上吃,大家準備開始復盤今天的比賽。
時笛坐在位置上有些許緊張。
雖然早點的時候跟段時譽說著,感覺好多了,但是一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問題,多少還是會在意。
本來時笛還在緊張,教練忽然叫她:「時笛。」
時笛呼吸收緊。
從小到大,她都算是天才,念書的時候都沒有上課被點名批評過。
前十九年都沒經歷過,她以前的人生太順風順水了,根本想不到自己會遇到什麼大困難。
時笛慌得不行,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被劈頭蓋臉一頓罵。
沉默了兩秒,她看著教練,唇抿得很緊。
結果教練緩緩開口,說了一句——
「你今天的表現已經很好了。」
時笛突然吐出一口氣,愣怔:「啊…」
「好了好了,別那麼緊張,第一次輸比賽看給你緊張的。」教練安撫了她一下,又看向旁邊幾個人,「你們幾個!多學學人家時笛!輸個比賽都要自責!」
段時譽:「我打得挺好的啊。」
許嘉年:「我也盡力了。」
Hene:「我上路坐牢,我沒被殺穿已經是最後的倔強了!」
Casual:「?」
Casual直接站起來,作勢要走:「那我走?那我走?」
段時譽挑眉,睨了他一眼:「中單在送,今天輸的原因找到了,怎麼有廢物中單啊?玩個中單怎麼連對面AD都秒不掉?」
「大黑鍋五毛一個。」Casual嘆了口氣,「我背了!」
時笛被他們逗笑,擺了擺手:「我的問題,今天夜宵我請啦。」
這個時候段時譽轉過來看了她一眼,挪了一下板凳,往她那邊一靠:「富婆,我不想努力了。」
時笛:?
「滾啊。」
說笑了幾句,氣氛很快就緩和下來,MG的隊內氣氛一直都是時笛喜歡的。
包括教練都是很溫柔的人。
教練在他們說笑的時候把投影打開,已經準備好了回放。
開始嚴肅認真討論,大家都收起笑意,認真看著屏幕上的戰況,上帝視角的時候可以看得更清楚。
在比賽的時候時笛就感覺壓力很大,這會兒看回放更是發現關淮把她壓得很死。
第一局雖然看起來線上沒有什麼壓制,但是她的每一個行動都被關淮看出來了,包括做視野的習慣。
「我們還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我覺得大家每個人操作都是沒什麼問題的,特別是我們下路…」教練一直對他們倆讚譽有加,「你們倆都是很有靈氣的選手,只是現在還有需要提升的地方。」
時笛點了點頭,乖乖地聽著。
「時笛剛開始打職業不久,現在打成這樣已經算是天才的水平了。」教練習慣先揚後抑,「好了看一下這裡,時笛一貫的往前開,就被對面耗了一波血。」
「你這裡其實有點急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很敢的選手,開團和打架都很果斷,但是不是每一個時候都適合開的。」
「前面沒有遇到什麼困難,開的都挺好的,但是你看要是遇到PLG這樣的下路,有時候衝上去反而會出事。」
時笛有時候需要壓一壓這個點。
跟剛出道的段時譽很像。
「好。」時笛記在心上,但她現在也知道,應著是一回事。
要實操是另外一回事。
「嗯,接下來我們看一下視野。」教練點了幾個地方,「應該是以前的習慣,你很喜歡在這幾個地方做視野,對面幾乎已經看透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視野習慣,時笛那一套已經被吃透了。
「普通玩家自己玩得好的話,是很難遇到對手的。」
「但是作為職業選手,你自己一個人就要多變,要有很多套方案,這個點我們也是可以慢慢鍛鍊一下,最近的排位Rank多練習哈。」
「另外,最重要的一個地方。」
教練關了比賽的錄像,反而是點開了一個音頻。
播放出來的人聲嘈雜,明明一局遊戲只有五個人,卻說出了十個人的感覺,女聲在五個人里格外明顯。
許嘉年和時笛是說得最多的。
時笛:「這波對面上單回家好像回去了?上半野區的視野好像有點空,但是我遊走不過去只能把下路的視野做好,上半野區我照顧不了,下半區不知道能不能拿龍…」
許嘉年發言次數多,但是都挺簡短的。
——「小龍團。」
——「我抓上。」
——「下路別打,等人。」
許嘉年在說下路別打這句的時候,時笛在語音里說著:「中野全部過來了,加里奧在往下靠,應該一會兒皇子經常加里奧直接接大招,四個人全部來的話,我可以頂開一下,有閃現可以Q閃,但是我們看樣子是不好接…」
教練按了暫停,問時笛:「發現問題了嗎?」
時笛挺不好意思的,但這會兒聽了才發現,說:「我話太多了。」
「是。」教練說,「比賽場上大家是需要交流,但是就像做選擇題一樣,只需要給出一個簡單的答案,你說的很多內容是沒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