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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王妃的話可信嗎?」

  「可信。」

  既然陶萱蘇相信她,那項茂行也相信她。他靜心思量許久,方道:「那名宮女沒有見過曹嫻嫻,縱然抓了她去見父皇,也沒辦法治曹嫻嫻的罪,反而會牽出少卿為本王辦事。這樁公案死無對證,除非曹嫻嫻自己承認。如此,以後我們得十分提防曹嫻嫻。」

  「這樣惡事做盡的人,總有一天會自食惡果。我們別花心思在她身上,不值得。」陶萱蘇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一陣喟嘆,上輩子自己被惡人害得家破人亡、身敗名裂,惡人不還是逍遙自在?

  將這些煩心事撇在一旁,陶萱蘇開始裁剪布匹,準備做衣裳;項茂行在旁邊飲酒彈琴逗鳥,偶爾也會拿著扇子給她扇扇風。陶萱蘇心口莫名甜蜜,笑道:「王爺倒開始心疼妾身了。」

  項茂行依舊嘴硬:「本王是心疼新衣裳,你別滴了汗水在上頭。」

  陶萱蘇翻了個白眼,「穿針引線,上面還有妾身的口水呢。」

  項茂行撇撇嘴,無言以駁,默默地走開,伸手去抓魚缸里的金魚。

  做衣裳做累了,陶萱蘇就站到門口,望一望藍天白雲;或是坐在冰罈子旁吃西瓜;或是看看話本;或是躺在軟榻上小憩片刻。

  項茂行不知道陶萱蘇躺在軟榻上,從魚缸那走到榻邊,一屁|股坐下去,正坐在她的腿上。

  「啊呦!」陶萱蘇從夢中驚醒。

  項茂行像根彈簧似的立馬跳了起來,「你怎麼躺在這?」

  陶萱蘇揉了揉腿,幸好王爺不是全身力量壓下來,還不算疼,「妾身瞧王爺平時在榻上睡得香,就過來感受感受。」

  「回床上睡去。」項茂行皺著眉,似乎不滿她鳩占鵲巢。

  床是床,榻是榻,各有各的好。晚上睡覺,自然是大床舒服,怎麼橫七豎八都不要緊;小憩片刻的話,還是榻舒服,鞋子一脫,往上一倒,無憂無慮。

  陶萱蘇索性軟綿綿地躺在軟榻上,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道:「王爺壓疼了妾身的腿,還這麼凶,妾身站不起來了。」

  項茂行蹲了下去,問道:「壓倒哪了?本王給你揉揉。」

  王爺素來臉皮薄,一有肢體接觸就臉紅,今天這麼主動?陶萱蘇倒想看看王爺有什麼新花樣?她拉著王爺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道:「這,疼。」

  項茂行左手輕輕揉著陶萱蘇的大腿,甚是舒服,她閉著眼享受,嘴裡甚至哼起了小曲。殊不知,王爺的右手順勢而下,捏住了她的腳踝,另一隻手也伸了過去,撓她的腳掌心。

  陶萱蘇癢得大笑不止,「王爺賴皮!哈哈哈,妾身大腿疼,不是腳!哈哈哈,王爺從前說過,再也不撓妾身腳掌心,今天食言了!哈哈哈……可見不是君子哈哈哈……」

  王爺力氣大,她逃脫不了,只能一面笑一面說,外頭的丫鬟婆子聽了,以為這是王爺王妃的閨房之樂,不敢進來瞧看。

  項茂行撓夠了才鬆開手,一本正經道:「不好意思,本王以為這兒是大腿,所以才給你揉揉,得罪了。」

  陶萱蘇氣得牙痒痒,給了王爺幾個白眼,敢怒不敢言。力氣小,只能被他欺負,再還嘴,無異於以卵擊石。

  日子慢悠悠地過去,新衣裳做好了,是一件湖綠色的圓領袍,正合項茂行的身,顯得他長身玉立,如湖心亭的一棵青樹。他嘴上不說,神色確實極高興的,在白露這天,穿著它入宮拜見皇后娘娘。

  這次皇后娘娘特意宣恭王、恭王妃入宮。陶萱蘇還在忖度,皇后娘娘突然召見何事,莫不是宮裡頭出了什麼事?還是單純地,只是做娘的想念兒子了?

  誰知都不是。

  秋來,御花園裡頭的花草樹木漸次凋零,唯有楓樹紅艷艷的,煞是美觀。皇后娘娘一開口,不僅陶萱蘇,項茂行也驚呆了。

  「今天找你們來,不為別的,是想給茂行添兩位側妃。」

  陶萱蘇抬眸看了眼皇后,語氣神態絲毫沒有作假,她這麼說了,自然是要執行的。作為正妃,這個時候,陶萱蘇不能說一個「不」字,帝王家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呢?她要是敢回絕,就會落得個嫉恨心眼小的名聲,可她心裡就是酸溜溜的,仿佛片刻咽下一碟剛醃製好的白蘿蔔。

  她看了眼神色變化不定的項茂行,項茂行也對她偏過頭來。

  反正來日來和離的,反正自己嫁給他的真正目的是要借他的手復仇,管他幾房嬌姬美妾?但有別人在,總會不方便。

  未等兒子兒媳說話,皇后又對項茂行道:「寧王、瑞王現在都是一位正妃兩位側妃,另外還有幾位小妾。茂行,你呢,就只有一位正妃,膝下又還沒有孩子。所以本宮想著,再給找兩個家世好、品行好的姑娘,早早多生子嗣。」

  秋風吹過,蒙著項茂行雙目的輕紗在腦後飄飄而起。他坦然道:「母后,兒臣不想再添妃子。兒臣雙目失明,本不該成婚,現在已經耽誤了萱蘇,又怎能再辜負別的女子?」

  皇后揀了一枚蓮子放在手中,輕輕揉捏,道:「你是恭王,是皇上和本宮唯一的嫡子。是瞎是聾,都值得世上最好的女子。想嫁給你的女子數不勝數,你何必妄自菲薄?萱蘇,你說呢?」

  這個帶刺的問題拋到陶萱蘇手中,她只好勉強微微一笑:「但憑皇后娘娘和恭王做主,兒媳無不遵從。」如坐針氈,卻也只能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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