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於是兩個人熱烈地長談起來。
次日早上，盧克又回到威奇伍德。他一早就開車上路了。本來昨天晚上應該可以啟程的，可是他覺得在目前的情形下，無論睡在惠特菲爾德爵士屋檐下，或者接受他的款待，都令他覺得厭惡不已。回程途中，他先在韋恩弗利特小姐那兒停好車。女傭打開門，驚訝地看著他，不過還是把他引進韋恩弗利特小姐正在用早餐的小餐廳。她有點訝異地起身迎接盧克。
盧克沒有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地說：「真抱歉這時候來打擾你。」他看看四周，女傭已經關上門離開了，「我要請問你一件事！韋恩弗利特小姐。這是私人的問題，可是我相信你會原諒我問這件事。」
「有什麼事儘管問，我相信你一定有很正當的理由才會問。」
「謝謝你。」盧克稍微頓了頓，繼續說，「我想知道多年前你和惠特菲爾德爵士的婚事為什麼取消了？」
她沒想到他會問起這件事，臉上不禁湧起紅暈，並且用一隻手撫著心房，說：「他跟你說了什麼？」
盧克答道：「他提到有關一隻鳥的事——說有一隻鳥的脖子被扭斷了。」
「他說了？」她猶豫地說，「他承認了，真奇怪！」
「請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
「好，我告訴你，可是希望你永遠別跟他——戈登——提起。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翻舊帳。」她用祈求的眼光看著他。
盧克點點頭，說：「我只想滿足我個人的好奇心，絕對不會說出去。」
「謝謝你。」她又恢復了鎮定，用平穩的聲音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一隻金絲雀，我非常喜歡它，也許還有點傻兮兮的——不過女孩子都一樣，對自己的寵物有點羞答答的。男人一定覺得很生氣——我很了解這一點。」
她停下來，盧克說：「是的。」
戈登很忌妒那隻鳥，有一天他很不高興地說：「我相信你喜歡那隻鳥勝過我。我就像那個年紀所有的傻女孩一樣，把金絲雀放在手指上說：『我愛你當然勝過一個大傻瓜，親愛的鳥兒，這是當然的事！』接著——噢，太可怕了——戈登一把搶走我手裡的鳥，扭斷了它的脖子。那一幕真是太可怕了，我永遠也忘不了！」她的臉色變得非常蒼白。
「所以你們的婚事就吹了？」盧克說。
「對，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愛他。你知道，菲茨威廉先生，」她遲疑了一下，「不只是他的舉動——那也許是一時憤怒和忌妒——而是我覺得他很喜歡那樣做，所以心裡才害怕極了！」
「即使是很久以前，」盧克喃喃地道，「即使是在那個年頭！」
她把一隻手放在他手臂上，說：「菲茨威廉先生——」
他用嚴肅、穩定的眼光迎向她畏懼的眼神，說道：「那些謀殺案都是惠特菲爾德爵士乾的，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她用力搖搖頭，「不能說知道！要是我知道……當然會說出來。我……我只是恐懼和擔心。」
「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暗示過我？」
她忽然痛苦地合掌說：「我怎麼能，我怎麼能？畢竟我曾經喜歡過他。」
盧克輕輕說：「是的，我知道。」
她忽然轉身過去，在手提袋摸索了一下，然後用一條有花邊的小手帕壓壓眼角，接著她又轉過身來，眼淚已經幹了，她用高貴鎮定的聲音說：「我很高興布麗吉特取消了和他的婚事。她要嫁給你吧，對不對？」
「是的。」
「那就合適多了。」韋恩弗利特小姐一本正經地說，盧克忍不住微笑一下，但是韋恩弗利特小姐的面容又變得嚴肅憂慮起來。她俯身向前，又把一隻手放在盧克手臂上，說：「一定要小心，你們兩個都要小心。」
「你是指——對惠特菲爾德爵士？」
「對，最好別把你們的事告訴他。」
盧克皺皺眉說：「我想我們兩個都不願意這樣。」
「噢，那有什麼關係？你好像不知道他已經瘋了——失去了理智。他絕對不願意忍受——片刻也不行！萬一她發生什麼意外——」
「她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對，我知道，可是你要知道，你不是他的對手！他太狡猾、太可怕了！馬上帶她離開，只有這樣才有希望。叫她到國外去，最好你們兩個都出國！」
盧克緩緩地說：「她也許出國為好，我要留下。」
「我就怕你會這麼說。好吧，無論如何，快叫她離開。記住！馬上離開！」
盧克緩緩地點點頭，說：「我想你說得沒錯。」
「我知道自己沒錯。快叫她走——否則就太遲了。」
第十九章 取消婚約
布麗吉特聽到盧克開車回來的聲音，於是走到階梯上迎接他，並且直截了當地說：「我告訴他了。」
「什麼？」盧克吃了一驚。
布麗吉特馬上就發現他的恐慌，問道：「盧克，怎麼了？你好像覺得很不安。」
他緩緩地說：「我以為我們說好等我回來再告訴他。」
「我知道，可是我覺得早說出來早了事。他已經在計劃——婚事、蜜月什麼的，所以我不得不告訴他！」又用略帶責備的口氣說，「只有這樣才算有風度。」
他承認道：「從你的觀點來看，的確是的。噢，對，我懂你的意思。」
次日早上，盧克又回到威奇伍德。他一早就開車上路了。本來昨天晚上應該可以啟程的，可是他覺得在目前的情形下，無論睡在惠特菲爾德爵士屋檐下，或者接受他的款待，都令他覺得厭惡不已。回程途中，他先在韋恩弗利特小姐那兒停好車。女傭打開門，驚訝地看著他，不過還是把他引進韋恩弗利特小姐正在用早餐的小餐廳。她有點訝異地起身迎接盧克。
盧克沒有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地說：「真抱歉這時候來打擾你。」他看看四周，女傭已經關上門離開了，「我要請問你一件事！韋恩弗利特小姐。這是私人的問題，可是我相信你會原諒我問這件事。」
「有什麼事儘管問，我相信你一定有很正當的理由才會問。」
「謝謝你。」盧克稍微頓了頓，繼續說，「我想知道多年前你和惠特菲爾德爵士的婚事為什麼取消了？」
她沒想到他會問起這件事，臉上不禁湧起紅暈，並且用一隻手撫著心房，說：「他跟你說了什麼？」
盧克答道：「他提到有關一隻鳥的事——說有一隻鳥的脖子被扭斷了。」
「他說了？」她猶豫地說，「他承認了，真奇怪！」
「請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
「好，我告訴你，可是希望你永遠別跟他——戈登——提起。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翻舊帳。」她用祈求的眼光看著他。
盧克點點頭，說：「我只想滿足我個人的好奇心，絕對不會說出去。」
「謝謝你。」她又恢復了鎮定，用平穩的聲音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一隻金絲雀，我非常喜歡它，也許還有點傻兮兮的——不過女孩子都一樣，對自己的寵物有點羞答答的。男人一定覺得很生氣——我很了解這一點。」
她停下來，盧克說：「是的。」
戈登很忌妒那隻鳥，有一天他很不高興地說：「我相信你喜歡那隻鳥勝過我。我就像那個年紀所有的傻女孩一樣，把金絲雀放在手指上說：『我愛你當然勝過一個大傻瓜，親愛的鳥兒，這是當然的事！』接著——噢，太可怕了——戈登一把搶走我手裡的鳥，扭斷了它的脖子。那一幕真是太可怕了，我永遠也忘不了！」她的臉色變得非常蒼白。
「所以你們的婚事就吹了？」盧克說。
「對，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愛他。你知道，菲茨威廉先生，」她遲疑了一下，「不只是他的舉動——那也許是一時憤怒和忌妒——而是我覺得他很喜歡那樣做，所以心裡才害怕極了！」
「即使是很久以前，」盧克喃喃地道，「即使是在那個年頭！」
她把一隻手放在他手臂上，說：「菲茨威廉先生——」
他用嚴肅、穩定的眼光迎向她畏懼的眼神，說道：「那些謀殺案都是惠特菲爾德爵士乾的，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她用力搖搖頭，「不能說知道！要是我知道……當然會說出來。我……我只是恐懼和擔心。」
「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暗示過我？」
她忽然痛苦地合掌說：「我怎麼能，我怎麼能？畢竟我曾經喜歡過他。」
盧克輕輕說：「是的，我知道。」
她忽然轉身過去，在手提袋摸索了一下，然後用一條有花邊的小手帕壓壓眼角，接著她又轉過身來，眼淚已經幹了，她用高貴鎮定的聲音說：「我很高興布麗吉特取消了和他的婚事。她要嫁給你吧，對不對？」
「是的。」
「那就合適多了。」韋恩弗利特小姐一本正經地說，盧克忍不住微笑一下，但是韋恩弗利特小姐的面容又變得嚴肅憂慮起來。她俯身向前，又把一隻手放在盧克手臂上，說：「一定要小心，你們兩個都要小心。」
「你是指——對惠特菲爾德爵士？」
「對，最好別把你們的事告訴他。」
盧克皺皺眉說：「我想我們兩個都不願意這樣。」
「噢，那有什麼關係？你好像不知道他已經瘋了——失去了理智。他絕對不願意忍受——片刻也不行！萬一她發生什麼意外——」
「她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對，我知道，可是你要知道，你不是他的對手！他太狡猾、太可怕了！馬上帶她離開，只有這樣才有希望。叫她到國外去，最好你們兩個都出國！」
盧克緩緩地說：「她也許出國為好，我要留下。」
「我就怕你會這麼說。好吧，無論如何，快叫她離開。記住！馬上離開！」
盧克緩緩地點點頭，說：「我想你說得沒錯。」
「我知道自己沒錯。快叫她走——否則就太遲了。」
第十九章 取消婚約
布麗吉特聽到盧克開車回來的聲音，於是走到階梯上迎接他，並且直截了當地說：「我告訴他了。」
「什麼？」盧克吃了一驚。
布麗吉特馬上就發現他的恐慌，問道：「盧克，怎麼了？你好像覺得很不安。」
他緩緩地說：「我以為我們說好等我回來再告訴他。」
「我知道，可是我覺得早說出來早了事。他已經在計劃——婚事、蜜月什麼的，所以我不得不告訴他！」又用略帶責備的口氣說，「只有這樣才算有風度。」
他承認道：「從你的觀點來看，的確是的。噢，對，我懂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