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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兒連忙搖搖頭,「沒……,想問你餓不餓。」

  凌雄健微微眯起眼,懷疑地望著她。

  「只有這個問題嗎?」

  可兒眨眨眼,雖然知道他在等著她問出那些問題,她卻膽怯的不敢問。如果她不問,那就不會知道答案。如果不知道答案,那麼,就還可以抱著一線希望……

  她抬起頭,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

  「要笑就讓他們笑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說著,翻身下床。

  凌雄健眯著眼眸,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他垂下眼帘,手指間仍然殘留著她的一根長發。既然她不問,他也不打算主動告訴她——他的臉上又露出那個「狼一樣的笑容」——他要給她一個徹徹底底、終生難忘的「教訓」。

  ***

  羅城•;燈草巷•;吉祥客棧後門

  天,越來越短。夜,越來越長。已經是卯時了,天光仍然還未大亮。

  雖然天還未亮,東門外大街上的店鋪卻都已經開了門,街市上的人流也漸漸多了起來。

  而作為住家的燈草巷則仍然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只有偶爾借道經過的小販們扁擔的「吱呀」聲和獨輪車的「骨碌」聲劃破這裡的寧靜。

  當小販挑著擔子經過吉祥客棧的後門時,門突然被人打開。小販想起那位城中傳聞多多的國公爺——好象是新上任的什麼「司馬」——就住在這裡,不禁好奇地停下腳步。

  他放下擔子,借舉起袖子擦汗的機會偷眼窺視著那亮著燈的門內。

  城中都在傳聞,雖然那位國公爺在城外有一座富麗堂皇的國公府,可他卻成天泡在這裡——他前妻的家中。

  小販搖搖頭,這是官爺的,如果是他,鄉里的里正早把他拉到官府去,治他個「有傷風化」罪了。

  門又開大了一些,一個身材高瘦的獨腿男人牽著一匹額頭有著一塊月亮形白色印記的巨大黑馬走出門。

  看著那匹巨獸,小販嚇得倒退了幾步,差點兒扔掉了手中的貨擔。

  獨腿男人好奇地看了小販一眼,那隻僅剩的眼中突然放出興奮地光芒——他正愁沒有什麼好消遣的事情。

  他正準備向小販走去,門內又走出一個小廝。

  小廝一見他眼中閃過的惡作劇光芒,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小販這才注意到,原來這男人連手也只有一隻。

  「將軍就快出來了,我看你還是不要惹事的好。」

  「沒事。」獨臂男人甩開小廝的手,牽著那匹巨馬又向小販走了幾步。

  小販不禁警惕地又退了幾步,惹得那男人咧開嘴笑了起來。

  「夫人可跟著呢。」小廝忙又扯住他的衣擺。

  那男人渾身一僵,似乎十分忌憚這位「夫人」。他猶豫地看看大開的門,又看看已經退到牆角的小販,沖他遺憾地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轉身將那匹馬栓在門邊的栓馬柱上,一邊梳理著它那長長的鬃毛,一邊吹著口哨等侯主人出來。

  雖然被那匹巨馬嚇了一跳,好事的小販卻不肯就此撤出陣地。他守在牆角,好奇地看著吉祥客棧後門——如果能夠看一眼那位大名鼎鼎的「石頭將軍」和藍大奶奶,回家時也有向鄉親們吹牛的資本。

  沒一會兒,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披著一件斗篷走了出來。在他身後,一盞搖晃的燈籠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地,投在落滿白霜的青石板街面上。

  「進去吧,外面冷。」男子操著一口鏗鏘有力的北方官話,對身後的人道。

  那人手中的燈籠又搖晃了一下,似乎是搖了搖頭。

  「我送你上馬。」

  那聲音雖低,卻能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在這薄薄的晨霧中,這聲音顯得格外的清脆悅耳。

  「不用。」男子並不在意有外人在場,轉身替那女子拉緊斗篷。「外面露水重,今天就不要送出門了。反正每天都是這樣,一個時辰後我就回來了。」

  「習慣了。」女子笑著推著男子走出門,「不看著你上馬,我也不放心回去的。」

  男子無奈的笑了笑,一邊接過那獨眼男人遞來的韁繩,一邊道:「還說我固執,你比我還固執。」

  「我是擇善固執。不象你,犟的時候象頭牛。」

  看著男子上了馬,女子笑著將手中的燈籠遞給那個小廝。

  「小麼,好好替將軍照著路。這天亮得越來越晚了,早晨的光線不好,別磕著哪裡。」

  燈籠的光划過半空,同時照著馬上馬下兩個人的臉。小販立刻認出,那女子正是吉祥客棧的女東家,藍大奶奶藍可兒。那麼,那個馬上的男子就是那位著名的「石頭將軍」了?

  「看奶奶說的,好象我們爺才三歲一樣。」烏里木用新學的當地方言替小麼答著,一邊沖凌雄健做了一個鬼臉。

  可兒橫了他一眼,「你好象也有十來天沒洗澡了吧?!」

  烏里木立刻噤若寒蟬。凌雄健和小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小販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燈下的笑靨,人們都傳說這位將軍是不會笑的,這到底是不是那位國公爺?他有點糊塗了。

  此時譙樓上打起更點,小麼聽了聽,道:「將軍,不早了,該走了。」

  凌雄健點點頭,卻沒有動身,而是低頭打量著可兒。

  「對了,今天是月末了吧,好象是我們約定的最後期限,好好想想你要不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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