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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必須去。」林見深說,「剛才聽你說要領快遞?不去打針就不給你取。」

  被威脅了。

  夏語冰只好極不情願地爬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林見深催她:「把西瓜吃了,換好衣服,我去三叔家借車。」

  夏語冰以為林見深又是借來那輛破破舊舊的小電驢,然而收拾好東西下來一看,是輛銀白色的微型小貨車。

  林見深坐在駕駛座上按了按車喇叭,伸手給夏語冰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夏語冰爬上了副駕駛,系好安全帶,乾咳兩聲說:「哥,你還會開農用的小貨車啊!」

  林見深『嗯』了一聲,給她遞來一壺保溫杯裝著的涼茶,說:「喝點,潤桑降火。」

  小貨車平穩地駛上山道,夏語冰喝了兩口涼茶,一股甘甜清香的涼意順著嗓子滑下,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這種茶和她平時喝過的涼茶味道很不一樣,有一股奇異的花果香,不由地舔了舔唇問:「這涼茶是你做的嗎?好好喝。」

  「山裡的野果和草藥熬的,加了蜂蜜水。」那野漿果和草葉生長在峭壁的背光處,很難採摘,不過這對林見深來說是小菜一碟。

  車子穿過深林古木,陽光和綠葉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溫暖明麗的畫卷。夏語冰呼吸燥熱地躺在座椅上,和林見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哥,你什麼時候考的駕照?我大二考的C1,不過還沒有單獨開車上路的經驗。這種車型應該考C3或者C4吧?」

  林見深淡定轉動方向盤,拋出了一個細思極恐的問題:「駕照是什麼?」

  「……」

  車子駛入翡翠鎮的田間公路,房舍漸漸多了起來,林見深的側顏浸潤在夏日的陽光里,精緻而又不失英俊。

  夏語冰眨眨眼,又眨眨眼,好久才鼓足勇氣問:「哥,你不會……無證駕駛吧?」

  詭異的沉默。

  夏語冰僵硬地挺直了背脊,默默攥緊了安全帶。

  鄉下的衛生院有些簡陋,座椅是老舊的掉了漆的木質長椅,坐著很不舒服,周圍充斥著老人的咳嗽和小孩的哭嚎,夏語冰白皙漂亮,裸露在外的指尖和足踝透著淡淡的粉,坐在一群黝黑質樸的鄉民之間,有種格格不入的精緻和嬌貴。

  不多時,林見深拿著掛號單出來,帶她去看醫生。

  「38°3,扁桃體發炎,先掛幾瓶水吧。」醫生阿姨龍飛鳳舞地開了藥方,交給林見深,「哥哥是吧?還蠻帥的嘛。送她去隔壁找個位置坐著,然後將單子交給藥理室的醫生取藥。」

  隔壁是打針吊水的地方,大多是抵抗力弱的小孩子,電視裡放著幼稚的卡通片,夏語冰嫌吵,在最裡頭的角落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坐著。林見深給她取了藥過來,一跨進門,一旁嗑瓜子聊天的小護士立刻看直了眼,幾個小姑娘一直瞄著林見深,時不時捂嘴偷笑。

  也難怪,林見深那樣的容貌放在娛樂圈都是個禍害,更不用說這窮鄉僻壤的鄉下,更是驚為天人。

  給夏語冰扎針的護士臉紅紅的,調好點滴速度,別有深意地試探林見深:「帥哥,帶女朋友來看病啊?」

  夏語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有種自己的寶貝被覬覦的不爽。

  好在林見深高冷得很,沒有回應護士,沖好退燒沖劑遞到夏語冰手裡:「喝了。」

  護士見狀有點小失望,默默走開了,大概是見他們舉止親昵,真將他們當成了一對。

  林見深拿了本半舊的雜誌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悠閒自得地翻開起來。他氣質冷冽,不苟言笑,往那裡一坐,簡直是人形冰棍,能止小兒啼哭。

  不過別看他一副冷言冷語的樣子,做起事來還是很可靠的。夏語冰亂七八糟地想:林見深冷一點也好,免得招惹爛桃花。

  等第一瓶水吊完已經是中午了,林見深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合上雜誌,問她:「中午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夏語冰已經退了燒,但面色依舊有些蒼白,更顯得一雙眼睛黑得深邃,沒什麼精神地說:「想吃麻辣燙,擼串串,還有火鍋……」嘴巴里苦的很,就想吃點酸辣的東西開胃。

  林見深直接忽視她作死的請求,「街上有家餛飩不錯。」

  所以最終還是買了一碗蝦仁餛飩過來,配上一杯冰冰涼涼的綠豆湯,夏語冰用沒有打針的右手艱難地舀著皮薄餡多的餛飩,問道:「哥,你吃了麼?」

  「吃過了,快遞也給你領好,都放在車上。」林見深擦了擦鼻尖的汗水,坐在吊扇下翻開雜誌,問:「你到底寄了些什麼東西過來?別人問我是不是在搬家。」

  「就是紙筆顏料、衣服鞋子,還有我慣用的廚房用品,料理機什麼的。」夏語冰抬眼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本來還想把烤箱也帶過來,想想還是算了。」

  林見深:「……」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下鄉終身常住。

  吊完水已經是下午三點多,赤腳的老人戴著破舊的草帽,趕著兩頭黃牛從衛生院門前走過。天空很藍,空氣中瀰漫著稻禾和玉米的香氣,夏語冰跟在林見深後面,戴著一次性口罩,只留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外頭,悶悶地說:「哥,你怎麼又搶著給我付了錢?本來生病就已經夠麻煩你的了,還讓你既出錢又出力,多不好意思呀。」

  林見深地給她一個『你也知道啊』的眼神,手裡提著一袋藥,淡淡說:「小錢而已,知道麻煩就快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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