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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棍在餘燼頭頂一厘米處驟然停下,大森雙眼通紅,一雙手克制不住的顫抖。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落在大森和餘燼身上。

  大森死死盯著餘燼,嗓音里透著失望:「姓余的。」

  街口警車聲不斷,很快有警車停在車行門口。

  眾人瞬間慌了神,「森哥!」

  大森在民警沖入大廳時說了句:「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掏心掏肺,真把你當成了兄弟。」

  屋子裡叫嚷聲不斷,民警很快將所有人控制住,拍照取證現場,沒收鬥毆工具。

  蔣煙從他們身後跑進來,一下撲進餘燼懷裡。

  她嚇壞了,聲音都在發抖,「餘燼,你沒事吧。」

  眾人被押上警車,餘燼目光與大森碰上,大森什麼都沒說,扭頭上了車。

  蔣煙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她覺得餘燼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她捧住他的臉,輕喚他:「餘燼,你還好嗎?有受傷嗎?」

  餘燼目光從外面收回,落在蔣煙臉上。

  她一雙眼那樣清澈,有種安定人心的魔力。

  他伸手環住她的腰,將人抱進懷裡,低下頭,腦袋埋在她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鼻息間全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的心瞬間落入柔軟的溫床,那股濃烈的酸楚頃刻被衝散大半。

  餘燼偏頭貼了帖她耳側,「聽懂我的話了。」

  她趴在他懷裡,「嗯。」

  「這麼聰明。」

  蔣煙指尖輕觸他喉結,「我哪有妹妹啊。」

  她似乎摸到什麼,從他懷裡出來一點,看向他喉結下面那一點紅痕,痕跡邊沿有淡淡的血跡,是剛剛鐵棍抵得太用力,鋒利的邊沿刮破的。

  蔣煙特別心疼,「疼不疼?」

  餘燼捉住她的手,「沒事,還沒你弄出來的疼。」

  蔣煙氣的推他一下,「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餘燼要跟去派出所做筆錄,蔣煙要一起去,他沒讓,「你在這等我,這裡的東西不用收拾,待會雷子回來會看著處理。」

  蔣煙不太放心,「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面等你。」

  他手掌扣住她後腦,捏捏她脖子,「聽話,我很快回來。」

  他這樣說了,蔣煙不好再堅持,只能看著他跟那些人一起上車,很快消失在路口。

  最終餘燼沒有追究這件事,但大森他們尋釁滋事,還帶了棍棒動了手,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也沒有否認,最後被關了七天。

  放出來那天,餘燼沒有去,他們也沒再找餘燼。

  後來餘燼聽說,城西的洗車場關門歇業了,店鋪外面貼了出兌的告示。

  他很清楚,大森以後不會再來了,他們可能也不會再有機會見面。

  餘燼的二十五歲,過得很不平凡。

  而現在,他的生活與那年的牽扯越來越少。

  他大概真的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四月中旬,余笙的外婆去世了。

  她很傷心,連帶身體也受到影響,余笙的媽媽在悲痛中辦完喪事,很快辦手續帶她回瑞士,這些年她一直在那邊治療,她的病情也只有那邊最了解。

  餘燼和蔣煙把兩人送到機場,兩個女孩很不舍,蔣煙說:「我要送你那條項鍊還沒到,等到了,我給你寄過去。」她有些遺憾,「這段時間太忙了,我還想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一起吃個飯呢。」

  余笙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臉色也沒有很紅潤,但她依舊在笑,「項鍊不是很重要,吃飯也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之前問你的事什麼時候兌現?」

  蔣煙沒想起來,「什麼事。」

  余笙湊到她耳邊,「你什麼時候做我嫂子?」

  蔣煙的臉瞬間紅了,余笙小聲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愁,他那個性子,好不容易找個女朋友,大概也不會做什麼浪漫的事,但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你,你考慮一下啊。」

  時間已經差不多,余笙的母親溫聲提醒,「走吧,來不及了。」

  蔣煙趕緊把余笙交給她,「阿姨,一路順風,到了給我們報個平安。」

  蔣煙目送余笙母女二人離開,餘燼忽然從後頭抱住她,把她兩隻手臂也禁錮在懷裡,「你們倆剛剛說什麼呢。」

  蔣煙偏過頭,臉頰蹭到他的唇,餘燼順勢親了一下,「是不是在說我。」

  蔣煙小小地掙扎了一下,想從他懷裡出來,「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快走吧,一會兒晚高峰要堵車了。」

  餘燼將車開去城東的公寓那邊。

  雖然兩人已經不住在這裡,可這邊一切陳設都沒變,餘燼那次說過後,沒有多久,真的把這兩套房子買了下來。

  這裡承載著太多他和蔣煙的回憶,他捨不得,蔣煙也是。

  小區院裡那個籃球架還在,蔣煙起了興致,拉著餘燼跑過去。

  籃球架下有一顆不知是誰落下的籃球,蔣煙抱起來顛了顛,有模有樣地在地上拍兩下,她有些興奮,「餘燼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學籃球,你還教我來著。」

  餘燼淡淡說:「嗯,你還讓江述教過。」

  話里透著股酸勁兒,蔣煙哼了一聲,拍了幾下籃球,跳起來投過去。

  籃球砸到籃球架上,連籃筐的邊兒都沒碰到。

  她也不著急,興致勃勃跑去撿球,一個人玩兒的很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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