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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盈盈點點頭,借著往綠竹翁那邊走的動作將手不著痕跡地抽了出來,輕快道:「好得很呢!」說著便轉臉對著綠竹翁笑道:「都要謝謝伯伯你啊!」

  綠竹翁老臉漲紅,連連擺手,「小姐言重了,言重了……」

  任盈盈撲哧一笑,一伸手指向呆坐在一邊的林平之,對著綠竹翁道:「伯伯,我給你介紹個徒弟。這位小哥說起話來也跟你一樣……總是一個句子重複好多遍……」

  綠竹翁順勢看向林平之,笑道:「這位小兄弟一表人才,給我做徒弟也太可惜了。」他雖然說著自謙的話,那神情之中卻顯然是在說這少年要做他的徒弟,還差點資質。

  林平之突然被眾人矚目,不禁有些手足無措,偷眼去看那位前輩時,卻見他只是眉頭微皺,不知為何事不悅——林平之便也覺得心情黯淡下去。

  任盈盈也不強求,便坐在東方不敗一旁的椅子上靜靜地聽雨看字畫,不時與綠竹翁說起別後情形;偶爾有記不清楚的事情便轉過臉去問東方不敗,說到當日情狀,不免對視一笑,此中默契,非常人能比。這麼著過了小半個時辰,雨勢漸緩,小蓮花們起身告辭。

  任盈盈頗有些依依不捨地看著這兩隻小少年,笑道:「我們還要一路南下,到西湖看看,莆田玩玩呢——你們是跟著解幫主北上嗎?」

  青蓮想了一想,也笑道:「我們兄弟倆如今是自由人,想上哪就上哪,正商量著去林兄弟家逛逛呢,也是福建呢。」

  白蓮接口道:「說不定到時候又在福建撞上啦,到時候見啊!」

  任盈盈便含笑看著他們倆出去了。林平之有心要多呆一刻,最好能與前輩說上一句話,哪怕偷偷地多看一眼也好——只是他本是跟著青蓮白蓮兄弟二人來此,如今二人慾走,他自然不好多留,縱使心中憾恨也只好去了。綠竹翁身為主人,少不得又送一程。

  一時間,空落落的竹舍里便只剩了任盈盈與東方不敗二人。

  東方不敗微微低頭看著面前一徑望著窗外雨景出神的女孩,輕聲喚道:「盈盈。」

  任盈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還未說話先露出笑臉,「怎麼啦?」

  東方不敗定定地看著微笑的任盈盈,修長的食指在桌面上緩緩叩擊著,慢慢問道:「你師父可還好?」

  任盈盈下意識的就想說「還好」,東方不敗敲擊桌面的扣扣聲傳入耳中,她腦中似有冰雪濺上,心中一凜,面顯憂色,低聲道:「看著……不算好呢,哎,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病……」

  任盈盈因為心中有事想要遮掩,面對東方不敗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想要偽裝成一切都好的模樣;但美人師父的身體狀況卻是顯而易見的糟糕,如果她隨口答一句「一切都好」豈不是自呈心鬼?

  聽她這樣說,東方不敗收回食指,安慰道:「你師父武功高強,不用太過擔心。」

  任盈盈勉強一笑,「武功再高,也不能當藥治病啊。」又掩飾著道,「師傅也太操心了,病成這樣還怕我不好好練功,追到洛陽來教導我。」

  兩人之間就此沉寂下來,並非沒有話說,而是因為此刻二人口中所說的話與心中所想都有所出入,又彼此不願意更深的欺瞞下去,倒是閉口不語好些。不一刻,綠竹翁回來了,手中捧著一卷書畫,請東方不敗一起品鑑一番——這才算是打破了僵局。

  任盈盈在旁邊看了一會,突然道:「不如把我師父接去隨咱們一起南下吧。」

  東方不敗抬眼看了看她,點頭道:「也好。」

  任盈盈微微一愣,總覺得東方不敗目光中含著些捉摸不定的意味。她想了一想,自失一笑,這可真是疑心病犯了,只因為自己心中有鬼,便想著他人也是別有用意。

  ***

  當晚東方不敗等人便動身南下,他一路巡視教中各地的堂主香主,及名下產業;任盈盈則是跟著美人師父,恢復了嚴酷的訓練,只是這一次她一絲偷懶的心都沒有,真正是拼命小妹了。在路不記日,待到盛夏六月之時,一行人才抵達杭州西湖。

  因日月教總部地處河北,南方諸分堂堂主難得見到東方不敗本人,值此機會,自然是大力討好;東方不敗則是有心這次將積年舊事一併處理好,因此停在西湖半月之久,日日都是早起晚睡:常常是任盈盈睡了,他還沒回來;任盈盈醒時,他已經早早出去了。

  這段日子裡,任盈盈斷斷續續地從美人師父那日知道了當年便宜老爹與她娘親之間的故事,無非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對草莽梟雄一見鍾情,繼而結為夫妻,生育子女——只是任我行忙於教務,對任盈盈的娘親多有疏忽,以至於她生產之時出了紕漏,險些丟命。注意,是「險些」!

  美人師父道:「當初我說你娘親已經去了,是因你那時年幼,怕你不明情由,做出糊塗事來;如今你既有了自己的主意,我更護不了你多久——告訴你,你將來也有依持。只是……」他嘆了口氣,面顯悵然,「……如今連我也不知她身在何處了……」

  任盈盈對此到沒有多大的感覺,一來她早過了哭著找媽媽的年紀;二來她的計劃裡面本也沒有娘親這麼個人。

  因又問及美人師父與東方不敗的交易。

  美人師父咳嗽幾聲,緩緩道來,「你可還記得當年你被送往洛陽,不久之後我和曲非重傷,也被送到綠竹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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