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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做總是比說起來更容易。過去的幾年已經能夠讓葉聽江克服一切羞恥心,面對沐吹寒一切花里胡哨的話,葉聽江總是以行動證明他同樣心領神會。

  床帳的重重紗幔垂下,不知過了多久,才傳來沐吹寒抱怨似的聲音:「不對……書上寫的不是這個姿勢。」

  但他的話斷斷續續,顯然是乏力得很。

  「不是嗎?」葉聽江這時候終於把話本上的內容忘了個乾淨:「那再來一次?」

  沐吹寒:「我希望下次……」

  他最後幾個話音被含糊的嗚咽聲吞沒了,只好掙扎著又道:「別……待會還有劇情……」

  葉聽江沒有用話語回應他。

  等到一切結束,沐吹寒手腳酸軟,昏昏欲睡。扶煙這具身體就是這點不好,無論做什麼都動不動體力不支,現在他感覺只要一閉眼,就會立刻昏死過去。

  但沐吹寒從來沒有放棄過用扶煙的身體雙修。畢竟他是個很有奉獻精神的人,這麼難得的五陰融心之體,他願意為了讓葉聽江早日趕上自己的步伐,犧牲自我,捨生取義。

  「睡吧……」葉聽江的神智緩緩回籠,他開始心疼沐吹寒滿身紅痕的模樣,細緻地給他蓋好被子:「好好休息。」

  以葉聽江的私心而言,其實也不想看到愛人每次雙修完就不省人事。說到底他更喜歡沐吹寒的本體,除開別的所有因素,還因為那才是真正的沐吹寒。

  但是為了不讓沐吹寒一個人孤零零地飛升上界,他好像也不得不配合他雙修的大業。

  「休息?」困意襲上眼梢,沐吹寒迷迷糊糊卻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沒做,用遲鈍的頭腦想了半天,這才想起他一人分飾兩角,還有些台詞沒說。

  但是今天他本已微醺,又一夜勞累,壓根想不到自己該說什麼,最後道:「今天的酒挺烈……」

  原本是商枝那邊釀的靈酒,越是靈氣濃郁,就越是醉人。而且這酒勁來得很晚,如果他一早知道會醉成這樣,想必不會大著膽子和葉聽江亂來。

  葉聽江失笑:「你喝了多少?」

  「誰讓你不吃暖鍋,也不陪我喝靈酒。」沐吹寒臉頰泛紅,搖了搖頭譴責葉聽江。

  「我不是要記話本的句子嗎?」

  要不是話本這一章每句詞都那麼難以啟齒,葉聽江也不至於記上一整天。

  「好吧。」沐吹寒盯著葉聽江,忽然笑道:「原諒你,下次陪我吃……」

  他頭一歪,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

  沐吹寒清醒的時候,被風吹得一哆嗦,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一處陌生的亭子中。

  而且,好像枕在葉聽江懷裡。

  那靈酒果然厲害,他直到現在,腦中還是不算清明,就連昨夜的記憶都是時斷時連,還隱隱有些頭痛,最後那段簡直什麼也想不起來。

  而且帶來的後遺症頗為嚴重,他根本就不知道現在這是在什麼地方。

  「你終於醒了。」葉聽江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聽起來也是鬆了口氣。

  沐吹寒的反應還是很遲鈍,他能聽到葉聽江說話的聲音,卻要想上一會兒才能明白話的意思。他頓了半天,才緩緩道:「我睡了很久?」

  「還好,」葉聽江解釋道:「就半天罷了,如今是下午。」

  沐吹寒又反應了很久,才點頭附和道:「嗯,不算久。」

  他現在木愣愣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也懶得追究,索性直接把頭埋進葉聽江懷裡,重新閉上眼睛。

  「他是誰?他到底是誰!」外頭的修士早就看見了這一幕,又開始嘰嘰喳喳地傳音。

  「仙尊吧,沒看見戴著面紗嗎?」一個修士加入了傳音中。

  「什麼仙尊!仙尊哪裡會那麼作妖,這明明只有停雲君的小徒弟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丟人現眼!」說話的是一名望月宗的修士,他已經緊盯著葉聽江的動向一上午了,現在立刻跳出來為月臨仙尊正名。

  雖然沐吹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但今日實則是歸一門立派五千年慶的大日子,也是耿青陽從問心境中期突破至後期的小慶。

  雙喜臨門,修仙界有頭有臉的修士都收到了邀請,當然也包括葉聽江。

  耿青陽好不容易在境界上跟上了葉聽江,免不了得意洋洋。他都想好了到時候葉聽江一來,要怎麼在他面前明里暗裡秀一秀自己如今的修為,可誰知道……葉聽江只是敷衍地朝他道賀,便一心照顧著懷裡人,甚至有很多次將耿青陽的搭話當成了耳旁風。

  而他這個懷裡人,就更玄乎了。戴著冪籬,一身青衣,確實是月臨仙尊的打扮。可是這倚靠在葉聽江懷中的動作,還有葉聽江小心翼翼照顧的模樣,都是從前扶煙才會有的。

  第一次,眾位修士開了停雲君今日和誰同行的賭局後,沒有人能判斷勝負。

  押了月臨仙尊的人極力舉證:「只能是仙尊,你們什麼時候見扶煙蒙過面?」

  另一幫人不甘示弱:「只能是扶煙,你們什麼時候見仙尊這樣黏人?」

  甚至「黏人」這兩個字說出口,他們都會覺得毛骨悚然。

  兩幫人為了靈石,傳音聲此起彼伏。來來往往的靈力終於讓困頓的沐吹寒睡不下去了,他支起頭,抱怨道:「好吵。」

  雖然沒有聲音,但靈力波動卻比談話聲更攪他清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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