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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施南鉞從來不會在意他人的目光,自是不會將其放在心上,而沈奕瑾自從知道自己喜歡上施南鉞時起,也早已有了心裡準備,故而旁人驚訝或是鄙夷的目光,亦不會影響到他。

  未時三刻,比試正式開始。

  報名這場比試的一共有六十人,每六人為一個組,其規則為:六人分別騎在馬上,在馬奔跑的時候射擊放在百米之外的箭靶,每人一共十枝箭,射中靶心越多者勝。

  先出場的一組裡,有一名是左相的嫡子,秦牧。

  秦牧的哥哥,是禁軍校尉,他自小跟著哥哥在軍營長大,最擅騎射,百步穿楊,亦不在話下,在國子監里能與他不相上下的人很少。

  而今日比的,恰好也是他擅長的,故而他十分輕鬆的,就拿下了第一組的頭名。

  接下來,第二組、第三組、第四組、第五組,都分別決出了名次。

  然而在第六組出場時,卻發生了意外。

  輪到第六組開始比試時,不知從何處飄來了一陣異香,香味之濃,令許多人都忍不住打了噴嚏,紛紛皺眉,又用手捂住了口鼻。

  而眾人的注意都在異香上時,六名參加比試的學生上馬後,卻突然像是魔怔了一樣,猛地抓起箭羽,拉開弓,便朝向皇帝和看台射去。

  這六名學生的□□像是信號一般,接著,其他還未上場的二十幾名學生,也忽然全部衝上看台,對著四處躲避的大臣出了手。

  之後,原先已經比完了的學生,還有那些本是坐在看台上觀看比試的學生,也全都瘋了起來。

  這些學生不知是何原因,變得焦躁不安,發狂發瘋,他們雙眸通紅,六親不認,忘了自己是在何處,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不論自己是否會武,也不管自己是否會受傷,他們完全不管不顧,只是一味著去傷人,仿佛被困在夢魔當中,眼前都是敵人,只剩下殺戮的本能。

  唯有秦牧一人,還十分清醒,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在反應過來後,便迅速行動起來,憑一己之力,打昏了不少發了瘋的學生。

  但秦牧只有一人,無法阻止所有人,還是有很多學生衝上了看台,對官員大打出手。

  來觀看比試的大臣,不少都是文臣,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是這些身強體壯學生的對手,不過一會兒,便傷亡了不少的大臣。

  一時之間,王公大臣、夫人小姐們全部四下逃竄,到處充斥著尖叫聲,吵鬧聲,呼救聲,此起彼伏,場面頓時便變得混亂不堪。

  施南鉞在第一時間,便護在了趙寅身前,替他擋去了箭羽,又擒獲了幾名想犯上對趙寅出手的學生,將他們打暈在地,讓林老頭過來診治。

  施南鉞和豫王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這就是戎修誠的計策,想要造成混亂,製造機會,趁機帶走趙榮。

  因為一旦有人傷了官員,甚是還想刺殺皇帝,必定會引得禁衛軍全部趕往國子監,保護皇帝,鎮壓混亂。

  這樣一來,京城的守衛便會減弱,一旦守衛減弱,以戎修誠和趙榮的武功,想要離開,便容易很多了。

  不過,戎修誠和趙榮的計劃註定是要失敗的。

  戎修誠的計策,包括如何製造混亂,何時帶走趙榮,在一月前,施南鉞他們就已然全部知曉,也有了相應對的準備。

  林老頭和在場的幾名御醫,便是來阻止這場混亂繼續蔓延的。

  而西北王府外,赫章和洛正青也已經帶了一千禁衛軍,將其完全包圍,插翅也難飛。

  林老頭蹲下為暈過去的幾名學生診脈,又翻看了他的眼耳口鼻,很快便心裡有數了。

  拍了拍手,林老頭站了起來,他對施南鉞說:「這些學生都是中了同一種毒,這種毒是一種慢性毒-藥,無色無味,藥量少時,無法用銀針檢測出來。下毒之人,應該是把毒-藥下在了每日給學生提供的飯菜中,劑量不多,因而一直未被發現。」

  「這種毒若是只有單獨一種,對人危害不大,但若是添上一味罌粟花香作為藥引,便會瞬間變成劇-毒,使人陷入幻覺,只聽他們幻境中人指揮,若是那人要他們殺人,那麼他們便會化作殺人武器,不殺光他們認為的「敵人」不會罷手,而最後,他們自己也會因毒發死亡。」

  林老頭眯了眯眼,又撫了撫自己的鬍鬚,繼續說道:「方才那一陣突如其來的異香,便是罌粟花香,香味能如此濃厚,附近該是會有大片的罌粟花田,又有人故意燃燒了它們,使香味蔓延,你派人去附近找尋一下,或許就能找到。」

  施南鉞蹙著眉,問道:「既是中-毒所致,那可有解毒之法?能讓他們儘快能清醒過來。」

  「有。」林老頭頷首,娓娓說道:「只需要下場雨或是刮一場風,能將那濃郁的罌粟花香味散去。花香散去,陷入幻覺的學生們,自然就能慢慢恢復過來,只是他們所中之毒,還需要用另一種藥來解,解藥很容易製作,宮裡的御醫們就可以解。」

  聞言,施南鉞心思一動,就想出了應對的方法,他對林老頭道了謝,之後找來了禁軍統領,吩咐他讓一部分的禁衛軍去打水,然後往空中灑水,同時又讓他再派出一隊人馬,去附近尋找罌粟花田。

  既然找到了國子監內學子集體發狂的問題所在,施南鉞便也要去幫忙,他安排了幾名下屬武將保護趙寅,又將沈奕瑾和林言安排到了保護圈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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