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大結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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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時的死寂,蔓延在四周。

  「呀呀呀,這不是東淵神君麼,怎麼你也是來湊這熱鬧的?」折然率先出聲打破了這一時的死寂,沒心沒肺笑眯眯地瞅著手中拿著弓箭的東淵,一身墨袍無風自動,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令人無不膽戰心驚。

  寶元君目光未曾移開東淵挺直的身影半寸,用無比崇拜的口氣對巫桑道:「東淵神君是我最最最崇拜的人了,他可是六界之中出了名的戰神,只要有他在,沒有什麼妖魔鬼怪不能收服的,就連兩個月前封印蒼穹之時,神君最後不也趕來,助太子慕華君用誅仙劍打敗了蒼穹麼.........?」

  難怪覺得他有些熟悉,原來仙魔大戰中他遠遠看見有一人突然帶著刺目金芒憑空出現,一劍就斬下蒼穹一隻手的神威天神就是他呀。巫桑恍然大悟地自顧點點頭,這時又見東淵神君拉開弓,搭上了箭,瞄準天河中的太上老君,冷冷道:「老君,投河自盡的死法現下已不時興,不如讓本君一箭穿過你的胸膛,乾脆死的灑脫些,如何?」

  聽聞此言,本是僵直了身子的太上老君似是顫了一顫,可能是被逼的急了,突地轉身對誰也不敢輕易冒犯的東淵橫眉怒眼罵道:「東淵你不過是代理天君一職,根本就沒有權利奪我兒的性命,我、我、我.......」

  「老君,你要如何?」

  「我、我要狀告天君,告你東淵以代天君之權,濫殺無辜!」太上老君一氣之下,就將自己的心聲吐了出來。周圍的人都不禁為太上老君胡來的勇氣吸了一口冷氣。

  「哦?」東淵臉上剛硬的神情未有出現任何畏懼之色,反倒微微勾唇淺笑一語:「本君現在既是代天君之權行事,必有權利處置一切懷有反叛之心之人,況且,仙魔大戰過去不過兩個月之餘,定還存在與魔界勾結的餘黨。本君已給了他三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每次都令人失望。老君,你老若真是要這般以死相逼,不明是非好歹,那本君只好成全你了。」說話間,東淵拉開了箭弦的手微微一動,發出哐當一聲響,嚇得太上老君直打囉嗦,看著快要射出來呃箭,他著急擺手:「神君,神君,老君我、我.......」

  啪!

  從天而降一抹人影,挾帶著有些慌張的聲音,隨及好巧不巧落下,壓倒了正欲求軟的太上老君。

  水花四濺,漸起一米多高的浪花,水中隨及逸出含混的求救聲以及低罵聲——

  「救.......救命........老君我.......我.......我不會......游水.......」

  「他大爺的,奶奶的,看看六界有哪家的媳婦想要謀殺親夫的啊......」

  青灰色的衣衫映入眾人眼前,端正壓倒太上老君,坐在其上面的凌曄仰天朝空中御劍飛行的粉紅色身影嘀咕了什麼後,才發現他屁股下有異樣,趕緊挪開他的小屁屁,有些汗顏的拉起本以為要死了的恐慌不已的太上老君,訕訕道歉:「他大爺......哦,不是,不是.......呀原來是太上老君啊,沒想到你身子骨這般好,還敢來天河洗澡,委實強悍,強悍!呵呵呵,方才老子哦不,是小仙我沒看清楚你在這兒,就落了下來,無意冒犯你,莫怪莫怪啊。」

  太上老君怯怯地抬眼瞥了一眼岸上東淵的手,發現箭沒了蹤影,想來是嚇唬他的,這才緩下心來,朝凌曄吹鬍子瞪眼,「你不是青丘帝姬白瑩雪剛進門的夫君麼?怎麼從上面掉到這天河中了?」

  凌曄瞄向正朝他飛來的空中一抹粉影道:「我和我媳婦兒剛從東海之巔十里桃花林探友回青丘,半路上與媳婦兒吵了嘴,就被她推了下來........」

  「大、大叔,你有沒有摔到哪裡啊?」青龍劍抵達在上了岸的凌曄身邊,瑩雪旁若無人地就要掀起凌曄的衣服褲子檢查檢查,弄得凌曄一張厚臉難得的泛上了幾絲紅暈,阻止她道:「好媳婦,別鬧了,夫君老子我沒事,就別亂看了,要看咱回家看去,你瞧,周圍這麼多人都看著你呢,注意你是帝姬的形象。」

  咳咳咳,看熱鬧的眾仙家都不約而同咳了一聲,忙撇開了盯著他們兩人看的尷尬目光。

  而一提及帝姬形象四個字,瑩雪果斷停了手,迅速理了理衣衫才轉身向各位笑笑,「眾仙友近日可好啊?」

  比她小輩的仙家都齊齊有禮作揖:「多謝帝姬關心,我們甚好。」

  與她同輩的皆回笑還禮。

  瑩雪的臉還是會一貫紅半邊,一個多月了,她愣是沒習慣當帝姬的這種淑女霸氣風範的感覺,可誰叫青丘爹娘非得說,她若是不當這個帝姬,就不許嫁給剛飛升成仙的大叔呢。

  為了大叔,為了他們至死不渝的愛情,她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結果,她白瑩雪便成了這盤古開天闢地以來,四海八荒年紀最小,法力最弱的青丘帝姬,讓六界之人都當做飯後茶餘的話題聊了又聊,驚嘆了好幾番。可是她從不後悔,為了大叔犧牲她個人的理想。

  那日當她看見大叔被冥月一劍殺死消失時,她覺得她的世界崩潰了,再也沒有什麼比大叔的性命來的重要了,她想死的心像猛獸一般瘋狂吞噬她整個人,她毫不遲疑就朝力量比自己強上千倍萬倍的蒼穹沖了上去,明知道是飛蛾撲火的結局,她也甘願去送死,她想,她和大叔死也要死在一起。

  不曾想在她以為大叔已經死了的時候,要去冥界陪他的時候,他突然執著青龍劍,霸氣凜然地在蒼穹注意力全放在慕公子的誅仙劍上時,閃現在他身後,重重刺進了他的身體裡。

  可惜,刺中的不是要害部位,卻也重重傷了蒼穹的元氣。

  她一下子驚呆了,什麼話也講不出,從未有過的強烈歡喜全湧上心頭來,情不自禁就哭了,哭著朝竭力與慕公子還有東淵神君一起對付蒼穹的大叔大喊:「大叔,如果我們活了下去,我白瑩雪這一生一世一定會對你比對自己好的!」

  凌曄怔怔地看著她,伸手虛空想為她擦眼淚,手伸在半空中又放了下來,轉過身,淡淡地說道:「笨死了。」

  後來的歲月里,凌曄每每被罰跪在搓衣板上,頭頂上還頂著個裝滿水的花瓶,他都會想起瑩雪當年在仙魔大戰中飛淚對他說的這句話,拉著張苦臉不住嘆道:「他大爺的,天上地上,女人都一個樣,滿嘴說出的竟是屁話!」

  因這一系列的鬧騰,太上老君決了投河自盡的心,四下眾仙該散的也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凌曄瑩雪折然巫桑他們。兩個月里他們各自都沒有什麼時間聚在一起,可真要相聚在一起,卻也少了不能少的人。一提及此事,大家的神色都不覺黯了黯。

  還是東淵神君後來居上,先出口道:「本君代天君一職,只有三個月時間,無論歡顏姑娘醒沒醒,慕華君都該回九重天接手天君一職。」

  瑩雪囁嚅請求道:「東淵神君,你就不能.........不能多給慕公子一些時間麼?」

  巫桑也隨聲附和:「是啊,是啊,就讓慕公子多陪陪阿璃。」

  東淵神君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期限將至,他說好的三個月就不能多也不能少,命劫如此,誰也怨不得誰,即使他是天君!」說罷,東淵神君挺直脊背,轉頭就往回走了,寶元君默默地野跟了上去,凌曄在背後直罵他:「他大爺的,不多就不多,拽什麼?.......」

  在他未走幾步時,悠悠然搖著摺扇的折然朝東淵道了句:「若是東淵神君以摯友身份幫幫小慕,那又如何?」

  東淵神君微微駐足,「代他多任一個月的天君少任一個月的天君又有何區別?若命中注定他們無法在一起,我們又能如何?」

  折然勾唇笑笑,看著東淵神君漸行漸遠的背影,堅定道:「你們別擔心,他會幫小慕的。現在我們誰也幫不上小慕的忙,就如東淵神君所言,冥冥之中註定的,要想改變談何容易?」

  巫桑有些迷茫追問道:「阿璃和慕公子到底會怎麼樣呢?」

  折然抬頭,漫布天際的彩霞落在他清澈的眸中,只聽他幽幽開口道:「這就要看他們想要在一起的心靠得有多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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